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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沛拿出菜刀,在臘肉上戳出一個小洞,然後用棕櫚葉的葉子把臘肉串了起來拴好。他把套上了棕櫚葉子的臘肉遞給李文軒。
「吶,軒哥。」
李文軒接過臘肉,然後他把臘肉都掛在了木棍上,兩人配合著把臘肉全都晾曬了起來。
等到臘肉全都套好掛在了木棍上,他們齊齊坐在了屋檐下,一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一邊守著院子裡的臘肉。
曬臘肉的時候須得人看著,免得小狗小貓什麼的來咬家裡的臘肉吃,那些狗的鼻子靈著呢,吃起肉來又心狠得厲害。它一旦咬住了臘肉,就非得把那臘肉全咬下來不可,極其霸道。
晚間太陽落山後,兩人就把臘肉搬到了灶房去。白日裡的太陽已經把臘肉表面的水汽曬得半幹了。
林沛和李文軒一手抬著木棍的一頭,魏舟則負責把長條凳搬進了灶房放好。他們把木棍放在了長條凳上。
林沛把臘肉都看了一遍,笑道:「嗯,不錯,一日就曬得這麼幹了,這幾日日頭好,再曬幾日就可以掛在房樑上了。」
等到臘肉不會往下滴水滴油了,那就把它們全都掛到灶房的房樑上,免得他們抬進抬出的麻煩。他們在灶房燒火煮飯,終年的柴煙都能熏到臘肉,煙火不斷,這些臘肉就不會壞,能吃一兩年。
睡前,林沛鏟了些甘蔗皮堆在火上,又放上了一些柏香樹的枝丫,這些東西都沒幹,會發出濃煙,這濃煙可是熏制臘肉的好東西。
把臘肉熏好,他們就回了臥房,林沛不放心地又四處檢查了一遍。
「嗯,門窗都關好了,咱們回屋吧。」
得把門屋鎖好,免得野貓進屋偷吃臘肉。
兩人躺在床上,林沛猛地想起了小狗的事兒,他問道:「軒哥,你之前說去看小狗,可有什麼動靜了?」
「有點苗頭了,那戶人家說估計月底能下崽,到時候帶你去看一看。」
林沛點了點頭,他笑著說道:「好,這樣的話,等到咱們的魚塘蓄起來,那小狗已經長大得可以看家護院了,正合適。」
李文軒吹滅了桐油燈,他回話道:「嗯,是挺合適的。」
他摸黑爬上床,鑽進被子裡,熟門熟路地拉林沛,他笑道:「沛哥兒,咱們先不管那個小狗了,先來管管咱倆的小狗,阿麼想抱孫子了呢。」
林沛被他摸得燥熱起來,嗔罵道:「你才是小狗呢。」
李文軒笑道:「你懂什麼,賤名好養活,以後咱們的孩子就叫狗蛋,保准長命百歲。」
「軒哥,你認……認真的嗎」
「騙你的。」
李文軒笑了,撩撥他:「白日裡不是說想親我嗎?來,給你親個夠。」
「唔……」
年輕人血氣方剛,到底是一夜荒唐。
林沛還掛念著名字的事兒,臨睡前還同李文軒嘟囔,迷迷糊糊小聲道:「不叫狗蛋。」
李文軒抱住他,拍著他的背哄他入睡,柔聲道:「好好好,不叫狗蛋,睡吧睡吧。」
第68章
「軒哥, 你可別想給咱家孩子取名叫狗蛋啊。」
翌日,起床了林沛還念著這事兒,穿鞋的時候都不忘同李文軒囑咐。
他覺得這名字委實是不好聽, 他都想好了,以後要送孩子去念書的, 當然要給孩子取個一看就像讀書人的名字。叫狗蛋那可不成, 聽著就像大字不識的, 一點兒書卷氣都沒有。
李文軒刮刮他的鼻頭,失笑道:「還想著這事兒呢,我昨日逗你的。」
他昨日就是興頭上說話逗一逗沛哥兒,倒還真不至於給孩子取這麼個名字,若是小漢子還好,若是生了個女娃娃,總不能也叫狗蛋吧,哪家女娘會取這樣的名字啊。
林沛看著眼前的李文軒, 上下打量著, 他突然噗呲一下笑出了聲。
李文軒一頭霧水,沛哥兒怎麼突然笑了?他歪著腦袋看向林沛, 疑惑道:「沛哥兒,你笑什麼呢?」
林沛笑著看向他, 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樂呵道:「你說,阿爹和阿麼這麼給你取了這麼個文雅的名字,聽上去倒是像極了讀書人。」
李文軒摸摸腦袋, 有些不好意思道:「阿爹是對我寄予厚望的, 還希望我考個秀才回來呢,小時候送我去過學堂, 但是我不愛讀書,沒兩天就吵著要回家。那時候,我覺得讀書無聊死了。」
他的語氣里,夾雜著幾絲懊悔和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可惜。
他爹李有興在城裡的富戶家當小管事,每月能賺不少錢,雖說沒分家,家裡的銀錢大頭都是奶奶掌管,但是因著他阿爹的緣故,他也極得爺爺奶奶疼愛,五六歲的時候就被送去學堂啟蒙了。但是那時他還年幼,一門心思只想著玩樂,哪裡沉得下心思去念書啊。
張豆花疼愛他,說是他不愛念書那就不念。李有興想著李文軒還年幼,正是貪玩的時候,再玩兩年也成,大些了再送去學堂就是了。
可是世事難料,過了兩年,李有興便意外身亡 ,李文軒帶著魏舟從李家分了出來。他小小年紀就要照顧阿麼、耕地,哪裡還有閒暇和銀錢去學堂念書呢,能好好生活至如今已是極為不易了。
「軒哥~」
林沛有些憂心地看向李文軒,李文軒的情緒肉眼可見的有些低沉,他有些懊悔,他…是不是說錯話了呀。
李文軒急忙笑著活躍氣氛,逗林沛道:「怎麼?你是覺得我不該叫李文軒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