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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偌驚訝,回頭望向虞澤兮。
每回都站在草廬外。
所以對方曾經來過聿州,且還是在蕭偌完全不知情的時候。
解開連日來的疑惑,梅老神清氣爽,出門找人喝酒去了。
留下兩人站在院中。
蕭偌小心翼翼走到對方跟前,壓低聲音道。
「原來你兩年前來過聿州啊,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虞澤兮沉默不語,繼續低頭翻書。
蕭偌貼得更近,眼裡溢滿笑意。
「是只來一回嗎,還是來過很多次……梅老記性那麼差都能記住你,估計是來了許多次吧。」
兩年前虞澤兮才剛登基,正是局勢最混亂之時,能數次前來聿州,顯然是冒了不小的風險。
所以董公公之前才會說,皇上已經不是第一回微服出宮了,一切都有固定的章程,不會有任何問題。
蕭偌心裡軟綿綿的。
「既然來了很多次,那你怎麼不過來找我啊。」
「找你,」虞澤兮終於抬眸,「然後把你嚇得再跑一回嗎?」
蕭偌望天。
也是,若是兩年前對方當真出現在自己面前,估計只會把他嚇得魂飛魄散,然後當天就收拾包袱跑路吧。
蕭偌輕咳一聲,果斷改變話題:「對了,董公公說有急信送過來,要提早半日回宮,最後一天估計是沒法再去泡溫泉了。」
「不如這樣,那莊子先留著,等咱們下回來時再過去。」
虞澤兮神色平淡,仿佛並不在意,只隨手翻動著書頁。
「隨你。」
蕭偌:是錯覺嗎,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不過皇帝陛下難得如此好說話,蕭偌也不再浪費時間,索性將全部精力都投到作畫上面。
臨近傍晚,梅老歇得早,戌時左右草廬內便再沒有任何聲響。
蕭偌專注畫畫,沒留意外間的燈已經熄滅了,門窗皆被關緊,一個人影緊貼在他的身後。
蕭偌:「……?」
蕭偌有些無奈,回頭安撫道:「你困了便先睡吧,我還差好些沒有畫完,估計要後半夜才能睡了。」
「無妨,」虞澤兮聲音很輕,一隻手划過他的前襟,「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繪畫時向來專注,就算一邊用膳一邊作畫,也不會將圖稿畫壞,是嗎?」
蕭偌疑惑,不明白對方怎麼忽然提起這個。
不過他的確能邊用膳邊作畫沒錯,他執筆向來很穩,只要注意著不將菜湯落在紙上就行。
「繼續畫吧,」虞澤兮眸光幽深,氣息幾乎貼在他的耳畔,「……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絲帛束腰應聲落在地上。
蕭偌:「???」
第二日晌午,一早上沒見到自家未來徒弟,梅老有些擔憂,直接推門進到客房。
剛進門就看見蕭偌靠在窗邊打著哈欠。
被蕭偌領來的男子則打了盆清水,挽起袖口,仔細用布巾擦拭書案和座椅。
這是在,打掃房間?
梅老滿頭霧水,不過還是注意到擺在桌邊上的畫作,頓時眼前一亮。
「這是你昨晚畫的?」梅老直接將畫紙舉了起來,湊到陽光下細看,「不錯,當真不錯。」
蕭偌愣住,再想阻止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梅老讚許點頭:「筆端率性,線條灑脫,和你以往的風格很是不同。」
「老夫早就說過了,你往常作畫太過拘束,線條總是繃著,就應該這樣才是。」
「對了,這幅畫有取名字嗎,叫什麼?」
虞澤兮擰乾手裡的布巾,淡淡道:「叫洞房花燭……」
可惜還沒等說完就被蕭偌捂了嘴巴。
「沒有名字,」蕭偌臉頰漲紅,「這畫是我昨晚畫壞的,馬上就丟掉!」
「怎麼能丟掉,」梅老擺擺手道,「罷了,知道你這幾日辛苦,最後一幅也不用你畫了,你不是帶了僕役過來嗎,下午便讓他們準備拜師禮吧,老夫同意收你為徒了。」
說完哼著小調離開。
他得去和老友炫耀一下,自己這回可是收了個好徒弟。
客房內,稍稍掙脫開束縛,虞澤兮將身邊人抱緊,深碧色的眸子映著柔光。
「畫得不錯?」
蕭偌深吸口氣,用袖子把臉捂上,狠狠踩了對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