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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妃嬪是不許隨意與家人通信的,不過蕭偌眼下還不算后妃,虞齊瑞點點頭,伸手接過信件。
「務必親手交給我父親,」蕭偌忍不住叮囑,「中間絕不能經過第二人之手。」
「知道,」虞齊瑞滿不在意道,「咱們相識多少年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就因為是琮小王爺所以才更不放心的。
蕭偌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不過他如今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求助了。
正打算再囑咐幾句,身後忽然傳來冰涼的嗓音,讓兩人齊齊僵住。
「送什麼信,可否拿來給朕瞧瞧。」
琮小王爺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蕭偌也被驚到了。
他事前明明有確認過皇上的行蹤,知道對方眼下正在御書房內與大臣議事,輕易不會離開。
況且此處四周空曠,對方是如何做到一點聲響都沒有,就直接靠近到兩人身後。
「皇上恕罪,」琮小王爺滿臉驚駭,語無倫次,「我和蕭兄是清白的,我們什麼都沒幹!」
蕭偌頭痛欲裂,恨不能將這人的嘴堵上。
果然,對面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眸微眯,只緩緩吐出一個字來。
「……信。」
琮小王爺咽了咽口水,無助瞥了蕭偌一眼,只能將藏好的信件重新取了出來。
「皇,皇上明鑑,這只是普通的家信,蕭兄母親前兩日生了急病,他擔心家裡,所以才想送信去問問。」
蕭偌不敢開口,唯有朝好友使著眼色。
琮小王爺哆嗦著點頭,示意自己絕對不會亂說。
虞澤兮將信件拆開,上下看了看,確認是普通的家信沒錯,字數不多,主要詢問了弟弟的近況以及母親的身體。
虞澤兮臉色緩和了下來,伸手將信紙丟還給琮小王爺,視線轉向蕭偌。
「只是尋常家信,為何不用正當的方式送出,反而要暗地裡托人來送信?」
自然不是普通的家信。
為了保險起見,蕭偌是用特殊顏料在紙上寫下的文字,又在上面用一般的油墨覆蓋,若是不仔細觀察的話,幾乎很難發覺。
沒有被拆穿,蕭偌鬆了口氣,緊接便感覺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
蕭偌定了定神,強撐著解釋道:「臣也是忽然得到的消息,一時心急,壞了宮規,還請皇上責罰……」
可惜話剛說到一半,蕭偌身形晃了晃,險些向前栽倒,被對面人伸手扶住。
「你生病了?」虞澤兮皺眉。
沒有。
蕭偌被對方袖上的織金晃了眼睛,想解釋自己只是餓太久了,不是病了,卻被對方按住額頭。
掌心微涼,從衣袖裡傳來淡淡的沉香味道,蕭偌覺得頭好似更暈了,連同胸口的悶痛也越加劇烈。
「皇上?」
蕭偌眼前陣陣發黑,早知道餓一天會有這樣的後果,他就吃完午膳再過來了。
「閉嘴。」虞澤兮眉頭皺得更深,懶得與他爭辯,攔腰將他抱了起來。
「老奴馬上去叫御醫!」
不遠處董公公也意識到不對,慌忙朝外跑去。
危機輕易化解,只有琮小王爺傻站在原地,舉著無人在意的信件,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第25章
雖然被人攔腰抱著有些丟臉,但蕭偌已經沒有了再掙扎的力氣。
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他聽見凌亂的腳步,聽見鈴冬和幾名宮女的驚呼,之後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已經是夜裡,窗外一片漆黑,遠處傳來馮御醫小聲說話的嗓音,斷斷續續,聽得並不真切。
「皇上不必擔心,蕭公子只是之前染了風寒,加上勞累過度,所以才會忽然發熱,按時吃藥,儘量多加休息,再過兩日應當就能好了。」
「嗯。」虞澤兮揮手讓他離開,轉身吩咐了宮人幾句,之後才推門進屋。
臥房內只點了一盞宮燈,光線昏暗,虞澤兮掀開描金床上的帷帳,低頭與裡面的人對視。
「醒了?」
蕭偌眨了眨眼,腦袋還暈著,半晌才回憶起究竟發生了何事。
想到自己是被對方一路抱回玉階殿裡的,蕭偌臉頰微紅,啞著聲音道。
「多謝皇上將臣送回來,臣已經沒事了,公務要緊,皇上還是早些回去吧。」
「沒事?」虞澤兮挑眉,將手按在他的額頭上,「都已經燒成這樣,還敢說自己沒事。」
蕭偌咳嗽兩聲,才意識到自己額頭燙得厲害,應該是風寒發熱了。
說到風寒的話,其實自幼狼生病那天便已經有了徵兆,只是許多事情積壓著,他一直沒有在意,所以才會越積越重。
有宮女將煎好的湯藥端進來,苦澀難言的味道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虞澤兮將藥碗端到床前,想要扶著他起身。
蕭偌勉強坐起,總算緩過神來,連忙向後退著道:「臣自己喝藥就好了,皇上還是快些回去吧,以免被臣過了病氣。」
風寒發熱不比其他,很容易過給旁人,數日之後便是萬壽節,他若是連累皇上也跟著一起病了,可就真的罪過大了。
「別動,」虞澤兮皺眉將蕭偌按住,不許他亂動,「你以為朕和你一樣,隨便吹吹風就能生病。」
蕭偌屏住呼吸,儘量不讓自己心跳得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