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頁
先前那些奴婢去報的?只怕這片刻工夫還來不及。
趕個正著,剛好打這裡過?似乎也嫌太巧了些。
蕭曼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顆心仿佛還懸在剛才的地方,緊慢間且收不回來,這時也不願入內去,便又轉回頭,跨過門口的橫石,探著腦袋向外張望。
這一探不要緊,冷不丁便見秦恪就在不遠處,正大步朝這裡走過來。
她嚇了一跳,火燎似的縮身又退了回去,登時面紅過耳,竟比之前任何一次和他近身相處時都更羞慚無地。
好端端的,就算要等,便在這裡等就是了,幹嘛起了心思去看,這下可倒好,活生生被他抓了包,回頭定然又是一番奚落。
蕭曼垂耷著腦袋,交在身前的雙手緊握,不經意中指腹都搓捏得泛白,又怕被殿前那些值守的內侍瞧出異樣,便背過身去,做恭敬等候的樣子。
沒等多時,腳步聲終於到了門口,素袍入眼,向上斜斜地一撩,人便跨了進來,在旁邊停住了。
她似乎已猜到了他將要說的話,臉不由更加熱燙,本來想好的言語也不知該怎麽開口。
忽然間,那纖長的五指伸到面前,又驀地一沉,正撫在胸口處。
第206章 微雨如酥
蕭曼沒看到他進來時臉是沉的。
更不知上面寒意鬱結,那股子冷都凝滯在眉宇間,說不清是存心表露,還是戾色難忍。
之前那一幕,他全都看在眼裡。
所以即便口舌氣勢上占了上風,也憋不住那股火。
他垂著眼,俯見她稍顯淩亂,虛懷微敞的前襟,暗地裡更湧起惱來。
弄成這樣子,替她解圍也有半天了,居然還不自己拾掇好,難道眼下什麽模樣,心裡就沒個數麽?
他暗哼了一聲,當即伸出手,去拂她胸前皺起的衣褶。
蕭曼腦袋裡只想著方才探頭時迎面撞見的尷尬事,半點防備也沒有,等發覺時,他掌緣已在胸上撩弄似的撫了個圈。
她一時不解他的用意,卻嚇了一跳,還道這人又起了「歹念」,白日裡在這種地方也敢動手動腳,慌不迭地向後撤身,卻不料他手上余勢未收,指尖還是在她胸上點水挑瀾般刮蹭了一下。
那裡是女子身上頂頂要緊之處,萬萬碰不得。先前被他糾纏不放時,也是拿胳膊肘護著,死也不肯放鬆,現下冷不防竟被他輕易得手,占了這樣的大便宜,簡直是……
方才初時還只是微有所覺,最後那下卻像髮絲搔弄,驀地里搔起一簇癢來,周身起了一層寒慄,那顆心也像要從腔子裡跳出來似的。
蕭曼只覺耳畔嗡嗡噪響,連脖頸也紅透了。
其實在金山陵那次,他動手幫自己裹傷,撩衣解袍的,該是什麽都瞧過了。
這事兒本就讓她如鯁在喉,難以釋懷,可那時畢竟人是昏迷不醒的,還可以假託不知,聊以自安,眼下可是一邊做得清楚,一邊瞧得分明,這還怎麽再自欺欺人?
她腦中混沌,更有點慌神,怯怯地含混道:「你……你別……」
別什麽?
不讓人幫,還是不讓人碰?
秦恪望著她一副如臨大敵,又羞怯難禁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
他原本動機單純,沒存著別的念頭,等手拂過去才覺出來,尤其是隔著被細雨打得微濕的布料,那一壟豐圓玉潤無所遁形,半澀半滑間的觸感更是堪稱絕妙。
這無心插柳倒讓人快慰,那股火氣似也消解了下去,綿綿霏雨,潤物無聲。
他看她窘迫,之前又受了點驚嚇,便按下了繼續調侃揶揄的心思,負手輕嗬:「只顧躲什麽?自己什麽樣兒瞧不見,就這副德性見得了人麽?」
這滿面肅然,義正辭嚴,倒讓蕭曼不由一愣,垂了一眼胸前,心頭兀自發懵。
怎麽?
難道剛才那不是他蓄意欺負人,只是想替自己理衣衫而已?
她有點兒不信,這人什麽脾氣,她太清楚了。一貫的伶牙俐齒,巧舌如簧,明明沒個蹤影,都能說得跟真事似的,要信他才真是傻了。
蕭曼眨眼咬了咬唇,故意不應聲,偏轉過身子,自家把衣袍理好。
「走吧,還不進去,讓本督再陪你淋一回?」
冷中帶謔的聲音又響起來,驀然繞向背後,尾字落時,已隔了老遠。
明明是別人伺候著他,怎麽又成了他陪別人淋雨了?
這話說得就不覺臉紅麽?
她背著身,翻了兩個白眼,但也無可奈何,只好趕著腳蹤追上去,隨在他身側。
門口值守的內侍見他們已說完了話,這才放心地迎出來,在兩人頭上張了傘遮雨,引著往階上走。
蕭曼這時已瞧見帶班領頭的那名內侍嘴歪眼斜,半張臉已腫得不成樣子,略略一想,便猜出定然是瀾建瑧所為。
回想他方才挾制自己的那股狠勁,又跟這些當差聽喝的奴婢較真,卻是有失身份,與平日那副自視甚高的樣子全不相同,恐怕不光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或許內中還有別的因由。
「喲,這張皮怎麽了?」秦恪瞥了下眼,繼續拾級而上。
那內侍原先哪敢言聲,這時一聽問起,才苦著臉道:「回二祖宗話,方才晉王殿下突然闖進來,奴婢們照吩咐攔著,也沒敢說句冒犯的話,結果就……噝,哎呦……晉王殿下接著又說有緊急軍國要務,依著規矩要面聖奏陳,奴婢們攔不住……」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