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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的郎中將兩人分開救治,惠仁公主與陸明芙和四皇子守在太子身邊,江清辭則去了褚瑤那邊。
在郎中的急救下,褚瑤吐了許多的水,終於醒了過來。
她掙扎著要起來,江清辭立即上前扶起她,萬分慶幸:「阿瑤,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江清辭,」被混著泥沙的湖水嗆過的喉嚨,猶如刀割般的疼痛,褚瑤此時卻顧不得疼,她抓住江清辭的衣服,將他的身子拉低,靠近他的耳邊,啞著嗓子與他說,「你聽我說,他不是太子,是陸少淮,陸少淮他假扮太子……」
江清辭當即愣住:「你說什麼?」
「去告訴陛下,三月初九那日,太子在梧州遭遇刺殺,抬回來的根本不是太子,是陸少淮……」
聞聽隔壁房間傳來惠仁公主喜極而泣的聲音:「太子哥哥,你終於醒了!」
褚瑤身子一震,最後交代江清辭一句:「秘奏陛下,不要打草驚蛇,鳴哥兒還在他的手裡……」
她說完這句話,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身子滑落下去,她伏在床上劇烈的喘息。
「太子哥哥,你去哪裡?」
隨著惠仁公主的驚叫,下一刻,渾身濕透的陸少淮便沖了進來。
「阿瑤,你還好嗎?」他的嗓子同樣啞得厲害,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褚瑤為了不讓他注意到江清辭,便抓著他的手,著急道:「我肚子疼,孩子……」
他們幾個人全都擠了進來,反倒將救人的郎中擠到了一旁,郎中聽到她說肚子疼,便趕緊上前查看。
她落水之後又閉氣過去,致使胎象不穩,有小產的徵兆。
郎中給她施針保胎,而後開了保胎的方子,要她回去臥床靜養。
「太子哥哥,要不要帶褚姐姐回宮讓太醫再瞧瞧?」惠仁公主不放心道。
「宮中離這里甚遠,阿瑤她現在受不了太多的顛簸,」陸少淮自然不可能讓褚瑤進宮,「我帶阿瑤先回別院,你回宮之後,安排太醫來別院……」
「也是,那我這便回宮。」
惠仁公主他們離開後,陸少淮藉口去馬車上拿乾淨的衣服,吩咐隨行的護衛盯著江清辭。
方才他衝進褚瑤的房間時,裡面除了一位郎中,還有江清辭。
褚瑤醒得比他早一點,他不確定褚瑤會不會對他說了什麼。
他將宮中出入的令牌給了那護衛,同他說若是江清辭隨惠仁公主一起進宮,便立即去找二皇子,讓二皇子想辦法攔下江清辭。
後來護衛傳回消息,說江清辭並未進宮,入城之後便與惠仁公主他們分開,回自己的住宅了。
陸少淮也不敢鬆懈,叫他繼續盯著。
*
綏州。
幸而柳華在宮中帶了些珍貴的藥材前來,在他的醫治下,裴湛終於醒來。
得知自己竟昏迷了近兩個月,他為自己當初的自負而感到後悔。
那時褚瑤分明勸他,讓他不要去以身犯險,他卻以為自己既然已提前得知,多帶些人總能應對,卻沒想到那個殺手組織比自己想像得還要陰險厲害許多。
更沒想到在這里刺殺之中,還藏著另一個陰謀。
陸少淮竟然還活著,並且不曉得用了什麼方法去掉了臉上的傷疤,更使樣貌與愈發他相似,騙過眾人,代替他做了太子。
洪杉說,如今陸少淮以靜養為由,帶著褚瑤與鳴哥兒搬去了皇家別院居住。
柳華在宮中也聽聞,陸少淮打算與安康郡主退婚,並讓出儲君之位,要去禹州之地做一個閒散的藩王,陛下已經同意了。
裴湛問:「阿瑤可有發現他是假的?」
洪杉答道:「是,我們便是從褚娘子的口中才確認那位竟然是陸少淮……」
裴湛氣恨陸少淮之餘,更擔心褚瑤:「她定然嚇壞了……」
幸而褚彥將他帶來綏州,先前他在綏州潛伏三年,暗中打通人脈的同時,也培植了不少勢力,如今洪杉和程鳶也在此地,可以幫他去聯絡那些舊部,護送他進京。
「殿下這就要進京?」柳華擔心他的身體,「殿下將將醒來,最好多休養些時日……」
「已經耽誤很長時間了……」
陸少淮應該是早就與裴瑞勾結在一起了,如今陸少淮占著他的身份,將所有事情攪得一團亂,褚瑤在他身邊必定也日夜擔驚受怕,他哪裡還能安心休養。
三日之後,洪杉與程鳶將一切事情安排妥當,他們立即動身進京。
裴湛寫下書信,將事情緣由全部解釋清楚,讓柳華借身份之便,進宮之後交給陛下。
裴湛之所以沒有選擇自己直接進宮面見父皇,是因為褚瑤和鳴哥兒現在都在陸少淮的手中,若是他冒然露面,陸少淮那邊察覺之後,定會對她們母子不利。
柳華帶著他的親筆信回宮之後,為避免被二皇子在宮中所設的耳目所察覺,生生忍著至次日為陛下請平安脈之時,才懇請陛下屏退左右,將信遞了上去。
原以為免不了要多解釋一番,卻沒想到陛下在看過信之後,神情陰鬱,與他道:「昨日朕去翰林院時,新任編修江清辭也向朕秘奏此事,說是褚瑤以身赴死才得以將消息遞出來,朕原本還不相信,正打算徹查,卻不曾想……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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