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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何?」
「她在昏睡……」
胸前的衣襟旋即被他扯了起來:「你對她做什麼了?」
陸少淮便是知道他會多想,先前才有顧慮:「殿下放心,臣什麼也沒錯。」
他卻不信,喉腔劃出聲聲質疑:「你不是喜歡阿瑤麼?當真忍得住什麼都不做?」
陸少淮聞言也有幾分惱怒,正凜說道:「就是因為臣喜歡她,所以才不可能在那種地方,在她昏睡不覺的情況下,對她做任何逾越之事!更何況臣知道,阿瑤是殿下的人,臣一旦碰了她便是對殿下不忠,陸家便有可能因此萬劫不復,殿下覺得臣會為了一己私慾而置整個陸家於不顧嗎?」
這話倒是聽著可信,上次陸明姝一事,他也是為了陸家,用他對褚瑤的心意與他做了交易。
裴湛鬆開他的衣襟,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想利用阿瑤來討好你,你一旦碰了阿瑤,他們便會站出來逼你與孤決裂……」
陸少淮亦是想到這一層,卻是不知幕後者究竟是誰:「殿下知道是何人綁了阿瑤?」
「先前只是懷疑,今晚見到你才算確認。」
「是何人?」
「你以後會見到的……」
「殿下的意思是說,他們還會來找臣?」陸少淮心中萌出希望,「那阿瑤……」那他是不是還會有機會見到褚瑤?
「你沒有碰阿瑤,同樣的計策他們恐怕不會用第二次……」對方用褚瑤來試探陸少淮的態度,這一計沒成,褚瑤在他們手中怕是危險了。
「你繼續找阿瑤,聲勢鬧得越大越好,」裴湛扯下自己腰間的玉佩,遞給他,「一旦有阿瑤的消息,你立即叫人拿著玉佩找孤……」
*
他讓陸少淮繼續查找褚瑤的下落,而他回到宮中之後,卻再未過問過此事。
他離京這幾日積攢了不少的公務要處理,從陸少淮那裡回來之後,便一頭扎進了繁忙的公務之中,時常忙到夜深才回東宮。
小宮女阿圓雖然與褚瑤相處的日子並不算長,卻也一直惦念著她的安危。她以為是太子殿下太忙了所以一時忘記了找褚瑤的事情,於是大著膽子提醒了他:「殿下,褚娘子什麼時候回來啊?」
卻沒想到素日裡鮮少對宮人疾言厲色的太子殿下,卻第一次沖她發火:「你提她作甚?小皇孫如今由母后親自照料,她回來與不回來又有什麼區別?」
阿圓嚇得差點哭了:「奴婢、奴婢只是擔心褚娘子的安危……」
太子殿下寒冽地瞪她一眼:「日後不許在孤的面前提她!」
阿圓伏身說「是」,瑟瑟地退下了。
宮裡對於褚瑤的失蹤,本就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她確實被人擄走了,興許已經遭遇了不測。一種則是說她自己藏起來了,不想被人找到而已。
如今太子殿下的態度讓宮裡人更加傾向於第二種可能,褚瑤她是不想再沒名沒分的待在東宮裡了,所以自個兒逃走了。
既然連太子殿下都不想找她了,永和宮的人自然也不再尋找了,皇后娘娘甚至向朝中諸多大臣家中要了許多閨中女子畫像,打算鄭重挑選太子妃了。
聽聞太子殿下也看過幾幅畫像,似乎對安樂候的么女和永安伯爵府家的嫡女青睞有加。
沒過幾日,永安伯爵府的嫡女便被皇后娘娘召進宮裡說話,臨走時還得了不少賞賜。
褚瑤失蹤的半個月後,宮中已經鮮少談論她了,大家有了更為感興趣的話頭,猜測著太子殿下究竟會選安樂候的女兒做太子妃,還是選永安伯爵府的嫡女?
陸少淮一直沒有放棄對褚瑤的找尋,為此不惜花費了許多的銀錢,多到陸府帳上的銀錢已經所剩無多,父親氣得拿著帳本質問他,究竟把錢都用到了何處?
他不能說,只能撒謊先瞞著父親,說日後一定會補上。
在尋找褚瑤的這些時日,他偶然查到了一條線索。
他去暖香樓的那一晚,有人看到當今三皇子裴易也去了那裡。
直覺告訴他,這一定不是巧合。
裴易是二皇子那一派的,二皇子裴瑞向來以溫潤仁厚示人,且頗具才情,時常舉辦詩會酒宴,招攬了不少文人學士,在朝野中亦有頗高的威望。
他與太子分庭抗爭由來已久,三皇子裴易便是他最為得力的助手。
陸少淮忽然就明白了那晚裴湛為什麼要說,他們是利用褚瑤來討好他,逼他與太子決裂。
是二皇子!
二皇子想要拉攏他,知曉他喜歡褚瑤,所以特意綁了褚瑤送到他的面前。
是了,一定是這樣!
他如撥雲霧,終於看透了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褚瑤消失的第二十天,陸少淮終於又收到了與上次一樣的信箋。
信上的內容與上次一般無二,只是將地點換成了郊外的一座山莊。
棲霞山莊,故人相邀,盼君獨來。
這次沒有落款,可是陸少淮確認,褚瑤一定就在那裡。
他立即掏出先前裴湛給他的玉佩,欲叫貼身小廝拿著玉佩去找裴湛。
因著動作太過著急,那玉佩不小心從手上脫落,摔到地上登時碎做兩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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