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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飛臉還紅著，沒有心思開玩笑，反而莫名怕人看出他的不對勁。
特別是小羽毛這種鬼靈精的。
「沒有。」他丟下兩個字，飛快溜進房間去。
房門被帶上。
砰！
一下子撲到圓球上面的風風愣愣回頭。
腳下的圓球順勢往前一滾，將小冰鳳給帶到地上，滾進了他懷裡去。
風風維持發愣的呆樣，憨憨地抱著滾到肚子上的圓球，軟軟糯糯地「呀」了一聲。
小羽毛眯了眯眼，托著自己的下巴，看那扇緊閉的房門。
他哼了一聲：「肯定有古怪，說不定做了什麼虧心事。」
風風跟著重複，呆呆道：「有古怪！虧心事！」
小羽毛這才回頭，看見了有他一臂寬的大圓球將小冰鳳壓倒。
他炸毛似地叫了一聲，將壓住小冰鳳的圓球挪開：「你在作甚！你還小，壓壞了怎麼辦！我是讓你跑一跑動一動，不是讓你死一死！」
風風動了動自己的小爪子，看著小羽毛，眨了眨眼：「怎麼辦？」
小冰鳳呆萌可愛，讓小羽毛瞬間沒了脾氣。
他沒好氣地把小冰鳳拉起來，開始了老爹爹式愛的教育。
唉。
他太難了。
這一個兩個，都不是什麼省心的。
房間裡，林楚飛就著窗外漏進來的光，把帶過來的東西收拾妥當。
唔……
他先踩上原本的床鋪，將承塵換下來，把床鋪好，墊上軟墊，鋪上大紅床單，再把雙龍呈祥被子和枕頭換上，上面擺好六碟乾果。
床鋪弄好之後，床頭兩邊就得掛上玉勾，以及吉祥結做的流蘇。
流蘇垂下來，隨黃昏的風晃蕩著。
林楚飛又將葉嘉木的衣物柜子取出來，和自己的柜子並在一起，貼上紅色的大喜字。
除了衣物柜子以外，還有嶄新的浴桶、小木桶、梳妝檯……
林楚飛看著帶上葉嘉木氣息的家具和小玩意，臉上的笑意怎麼也下不來。
都是成雙雙對的物件吶……
以後，他和阿木也會像這樣出入成雙對。
雜七雜八的東西收拾好，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下來。
小羽毛將煮好的蛋奶灌進水囊里，塞到風風手中：「喏，拿著，坐在椅子上喝，不准到處亂跑，哥哥和阿飛要辦正事，知道不？」
他背著手，一臉肅然。
只是那張圓嘟嘟的臉，怎麼樣也沒有威嚴。
不過對於一隻小冰鳳崽子來說，這樣的威嚴恰恰好。
風風捧著蛋奶，叼著，認認真真地點頭：「聽哥哥的話！」
小羽毛對著他點了點頭，想了想，又伸手順了順小冰鳳的毛，說道：「乖。」
林楚飛剛把窗台的燭火點亮，就看到了兩小隻這一幕。
一隻幼崽故作老成，敢說；一隻幼崽懵懵懂懂，敢聽。
「……」
他總覺得小羽毛對自己的年紀有點兒誤會。
對方當伴生獸那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小羽毛叮囑完風風，才背著手，慢慢悠悠走過來幫林楚飛。
他們將樹那麼高壯的十六對蠟燭立起來，在新房門前、大堂前、大門前，順著大門一路往趙明光宅子前。
等蠟燭立起來，鎮民們也收拾好了食肆那邊，全部跑來幫忙。
就連董家寶都跑來湊熱鬧。
他擠過鎮民，跑到林楚飛面前，伸長手：「阿飛，我我我……我的火把。」
負責將薪火傳遞的第二棒，是小羽毛和風風兩隻崽。
小羽毛撿起腳下的火把，橫到董家寶的肚子前，揶揄道：「急什麼，又不是你娶親。」
董家寶奪過小羽毛手上的火把，握緊：「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我和飛少兄弟情深，我這是為他緊張。」
小羽毛翻了個白眼。
死要面子。
自己緊張就自己緊張，還要別人背鍋。
林楚飛大婚當前，比平時多了幾分善解人意。
他笑道：「董少別緊張。」
小羽毛看著他長袍下面微微震動的褲腿，嘴角扯了扯。
也不知道是誰不要緊張。
他撇了撇嘴，想著某人大婚在即，還是給對方留兩分面子好了。
等他大婚之後，再在阿木面前取笑他。
就這麼辦。
沿路的三十二根樹高的雙龍盤纏長燭，需要在前一根點燃之後，下一根馬上燃起來，一路火到夫郎家，才叫大吉。
有些人家嫁得遠不好辦，點燃三十二根雙龍長燭的人，他們互相之間的默契就顯得很重要。
木屋到趙明光的宅子並不算遠，大家伸長脖子就能看到上一根雙龍纏繞的長燭，倒也不算多難。
葉嘉木坐在後宅里，都能看到燭火從遠處到近處，照亮了整個住宅區。
他忍不住爬上牆頭往外面看。
燭火耀耀，人群喧囂，熱鬧又好看。
他將自己紅潤的臉蛋埋在手背上，忍不住要笑。
明天，他就要嫁給阿飛啦！
趙明光看著葉嘉木那恨不得馬上飛出去的樣子，重重咳了兩聲。
葉嘉木轉過頭，悄悄吐了吐舌頭，跳下牆去。
他慢慢挪到趙明光面前，乖巧地打了聲招呼：「趙伯伯，還沒睡呢？」
「還沒呢。」趙明光揶揄道，「我們小少爺都還沒睡，趙伯伯哪裡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