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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的腥氣從廚房飄出來。
林楚飛和小羽毛的臉色變了。
這味道……
林楚飛往屋裡跑：「我拿鹽漬薑片來壓一壓。」
廚房裡。
葉嘉木專心處理著靈植，掐著時辰將靈植一一投放進去。
等骨髓熬到幾乎沒有水時，再添一瓢水。
如此反覆三次，直到熬出三碗水來，就算完成。
葉嘉木用托盤裝了三碗洗髓湯，打開廚房門，往外走去。
他見林楚飛和小羽毛都在盤腿打坐，一副入定的樣子，有些疑惑。
風風小崽子被放到一邊，滿院子跑。
葉嘉木將托盤放下，托盤頂著石桌上的罐子，往一邊推去。
他拿起罐子往裡看了一眼，還嗅了嗅：「這鹽漬薑片，昨天不還有很多嗎？」
或許是記錯了。
他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抱起亂跑的風風小崽子，放到石凳上。
「阿飛，小羽毛。」葉嘉木招呼道，「先別打坐了，趕緊來喝洗髓湯。」
兩人毫無動靜。
「也沒事兒，待會兒洗髓湯涼了，味道會更濃。」葉嘉木將小勺子放到風風手上，「你們要是喜歡……」
話還沒說完，原本打坐的兩人手一收，立馬出現在石凳上，端起湯碗一口悶。
長痛不如短痛。
「哎，慢點。」葉嘉木道，「……燙。」
林楚飛抿著嘴，儘量讓自己的眉頭舒展：「不燙。」
小羽毛給了點面子，將洗髓湯全部喝完，但是不多，沒忍住，「嘔」了一聲。
林楚飛伸腳踢了他一下，對葉嘉木笑道：「瞧他心急得，燙得反胃了吧。」
葉嘉木：「……」
洗髓湯是藥，難喝不難喝，他心裡有數。
現在的人，為了哄他，可以昧著良心到這樣的地步嗎？
小羽毛捂住迴蕩洗髓湯腥味的胸口，跑進屋裡：「我去拿點糖漬梅子。」
他一連塞了三顆梅子進嘴，嘴裡那股味道……還是沒散。
葉嘉木沒有說話，只是將湯藥吹涼，送入風風嘴裡。
風風淡定地，一口接一口，慢慢抿。
林楚飛和小羽毛目瞪口呆地看著。
「風風崽……」林楚飛小心翼翼地問道，「好喝嗎？」
風風老實搖頭。
哦，原來小崽子味覺是正常的。
葉嘉木撩起眼皮子，安靜看林楚飛。
林楚飛馬上收起自己慶幸的表情，痛心疾首道：「風風，你怎麼能昧著良心說謊呢？阿木做的湯，怎麼可能不好喝？小羽毛，你說對不對？」
吃著梅子的小羽毛：「……」
那他要不要昧著良心呢？
風風瞪著眼睛，有點不理解林楚飛的意思。
啊嗚，他一口吞下葉嘉木餵來的湯藥。
聽不懂。
這湯藥雖然難喝，但是喝完骨頭舒服呀，像是有人在輕輕捏捏。
葉嘉木白了林楚飛一眼：「好了，洗髓湯腥臭味苦，怎麼可能好喝，少在這裡騙我。」
他的鼻子和嘴巴還沒有壞，自己能分辨。
林楚飛：「……我錯了。」
寵夫守則第一條，夫郎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
此時，認錯為第一要務，速度越快越好。
葉嘉木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奇怪道：「你錯什麼了？」
林楚飛：「什麼都錯了。」
寵夫守則第二條，夫郎問錯，那就是都錯。
此時，語氣要真誠。
葉嘉木眨眼，有些不明白林楚飛在搞哪一出。
他歪著頭看對方：「那……怎麼辦？」
林楚飛：「夫郎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寵夫守則第三條，一切聽夫郎處置，不反駁不抵抗。
此時，態度要懇切。
葉嘉木：「……那你和小羽毛去竹屏那邊打坐，兩個時辰，一刻鐘也不能少。」
小羽毛：「？」
與他何干？他可沒說話。
林楚飛拉著小羽毛，朝竹屏前的石座走去。
葉嘉木繼續餵著小崽子，直到餵完，才拉著小崽子一起打坐。
這一打坐，就到了午後時光。
林楚飛和小羽毛同時睜開眼，看著對方。
小羽毛喃喃道：「原來洗髓湯是真的洗髓湯啊，不是骨頭湯。」
他看葉嘉木那架勢，還以為對方真要煲湯。
林楚飛道：「這洗髓湯是什麼？」
小羽毛道：「洗髓湯是靈藥的一種，可以用來洗筋伐髓，增強修士體質，以便更好吸收靈氣。」
林楚飛明了。
難怪他覺得自己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小羽毛道：「這可是好東西。」
洗髓湯是丹藥師的基本功，但能將洗髓湯熬製出來這樣藥效的，應該鮮少。
他們算是走運了，一碗頂別人十碗，可以少受一些折磨。
想著，喉嚨裡面好似又冒起了那股味道一樣。
林楚飛摸了摸自己脖頸的髒東西，道：「我去燒水，洗一下。」
光是用清潔咒，他總覺得還是不乾淨。
小羽毛拉著他：「去什麼去，抓緊時間突破一下，隨我們出去狩獵。」
林楚飛道：「好吧。」
等風風也吸收完洗髓湯，睜開眼睛來，小羽毛直接帶他們去了距離這裡半個時辰路程的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