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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君辭:
他復看了幾遍,身旁的宮菱也萬分努力地踮起腳尖,「師尊您蹲下來點,阿菱蓋不上師兄的披風了。」
待謝長舒笑著彎下腰,賀君辭的氣味便籠罩上後背。一切不安在此時煙消雲散,環繞在身的便只剩下愛人的溫柔和暖意。
而他一抬頭,也正見一群寒鴉帶著消息而歸。
他遠眺了幾眼,才收回注意力繼續查看現場。
未多久,發覺繼續待著也無進展,謝長舒便牽了宮菱離去。臨走前,他同葉令秋告別道:「師弟先回雲霽峰了,師兄也早些休息。」
一直暗惱著的葉令秋見他心情好了不少,終是只能嘆氣。
問妖台的階梯高而陡,謝長舒在其上小心翼翼地走,突然就憶起在這裡與賀君辭的第一次見面。他倏爾在半中央停住,拉過披風的邊角輕嗅。
「才剛分別,為師就想你了。」
【作者有話說】
舒舒是團寵嘛,幾個師兄都不甘心自家的白菜就這樣被豬拱了,但誰叫君辭這麼會寵呢(攤手
第49章 隔空相見
好看嗎?我的長舒。
已近盛夏, 整座雲霽峰酷暑難耐,所幸山腰的綠林蓋了一片涼陰,人在其中穿行不至於一會便大汗淋漓。
百御傘在之前的大半年裡輾轉多位工匠得以修復, 賀君辭不久前剛物歸原主。
這會, 謝長舒披了件牙白的薄衫,執著傘在林中尋找著前日不速之客經過的痕跡。
此處本就人跡罕至, 且幾日來一直是萬里晴空, 是以謝長舒很快便找到了幾枚新鮮的腳印。
他微微蹲下身,認真地看著地面道:「腳步不亂, 目標明確, 看來從雲霽峰離開後便直接往問妖台的方向去了。」
山派中弟子的常服和靴皆是固定的式樣,故謝長舒很快便從混雜在一堆的腳印中分出了屬於霍廷雲的那部分。
「憑那人的實力,完全人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是能做到的,但他還是引起了守山弟子的注意,這是故意為之還是……」說話間,謝長舒又往前走了幾步,卻見腳印也到頭了。
「從這就御劍走了?那他便是引了霍廷雲往問妖台去, 然後在那同他交手的。」他略微沉吟,倏爾打了個響指, 「系統你怎麼看。」
【大大真棒。】
系統的語氣極其敷衍,惹得謝長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擇了塊大石,坐著道:「不想說就不說,要捧場就給本尊裝得像一點。」
隨後,系統就選擇了前者。
又過了一會, 謝長舒左右望了望, 發現周圍無人, 才晃蕩著懸空的兩腿道:「本尊要看前日那晚的劇情。」
【那晚外界的描寫跟您現在知道的沒什麼區別。若你要看那段……不好意思大大, 我們拉燈了。】
聞言,謝長舒猛得一提腰,「我當然要看的是……」他還沒說完,口中就忍不住溢出了一種令人遐想的聲。
謝長舒慌忙抿緊了唇。就算是到了第三日,他身上還是有一點歡愉後的感覺。
面帶羞色的他將自己縮成一團,未多久便聽得遠處傳來了宮菱鶯啼般的聲:「師尊,大師兄醒了,您快點來。」
謝長舒一愣,「不是說要幾日後才能醒。」
跟在她之後的是許飛白,跑近後解釋道:「師尊,大夫說師兄可能只是間歇醒了一下,但他已經在交代事了,您不用著急。」
雖說如此,謝長舒還是儘快趕了過去。但他一入屋,也只來得及聽霍廷雲喚他一聲,然後對方便再次昏睡了過去。
「好好休息,不差這一會。」謝長舒側坐在床邊,心也沉了許多。他將霍廷雲的手塞到被下,才聽屋內的人轉述。
白日留守在這的是他的二弟子紀泱。
紀泱平日裡雖話不多,有些默默無聞,但性格謙遜有禮,屬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人。是以,謝長舒完全放心他這些日子代霍廷雲照顧眾人、統領大局。
很快,謝長舒點頭接了他一揖後,便聽得他道:「師尊,師兄說他當夜看到黑影便追去了,但立刻就跟丟了人。」
「嗯?」謝長舒微擰起眉。
紀泱接著說:「他往問妖台去是因為在空中御劍時聽到了打鬥的動靜,不過也只有幾瞬。接著他趕到,對方已從問妖台上下來。最後,師兄跟人交手了幾個回合便落敗了。」
大概過程謝長舒聽明白了。他點點頭,隨之問了細節:「可否看清人臉?」
「蒙了面,比師兄高些瘦些,下台階時特別傲慢。」
「廷雲過去也隨本尊走訪過許多地方,對方的招式可能夠對應上修真界的哪個門派?」
紀泱回道:「對方第一招便空手打飛了佩劍,隨後師兄以掌擊之,對方以拳。」
「拳?」謝長舒略一垂眸深思,聽得紀泱發表了看法:「師兄只說到此,但若他能看出來對方的功法,第一句便會說了。」
謝長舒聽此頷首,「有理。」
是時,宮菱又拿了封信擠了進來,他一邊接過一邊吩咐道:「無妨,咱們的線索沒有斷。這些天你們就輪流照顧你們的大師兄,過陣子可能得有幾人隨為師下山一趟。」
「師尊要帶阿菱去玩嗎?」宮菱便直接坐在了一旁。她看著榻上的人,情緒又低落了下去,「可是大師兄還睡著呢。」
謝長舒摸了摸她的額發,安慰道:「為師去忙時,你就拉個師兄或是師姐帶你在外面逛逛。下一回便可一直拉著你廷雲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