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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 見安慰得差不多了,謝長舒便從人懷中退開。但發覺他要抽身的賀君辭立刻反應過來, 緊鎖住人。
謝長舒無奈, 順著賀君辭的手臂向下,但隨即他正要輕推, 卻摸到了一塊黏稠。
「傷口裂開了?」謝長舒猛地支起身, 正見對方臂彎幾點殷紅。
「不知為何,這劃口換了幾次藥都凝不了血。」賀君辭當下便將上衣脫去一半,露出手臂。
纏住傷口的布條已經浸濕,謝長舒見此沒有多言,只是迅速解開了布條。臂上的傷口有些血肉模糊,周圍一圈還有大大小小的紅疹。
謝長舒擰著眉,道:「在情毒被完全肅清前, 你少念著為師。這些紅點若蔓延到你左胸的皮膚,會產生蝕骨的疼。」
賀君辭點點頭, 又倏爾勾起唇,「可弟子一刻不見,就會想師尊。」
「那你就疼著吧。」謝長舒手下使了些勁,撕裂開傷處,賀君辭因此倒抽了幾口氣。
隨即賀君辭正要發問, 卻見他垂眸盯著流出的鮮血, 認真地道:「若想, 來找為師便是。」話音剛落, 他便張口含住傷處,輕輕吮吸著。
賀君辭的瞳孔霎時緊縮,「師尊,你……」他下意識要收手,但謝長舒卻緊抓著不放。「別動。」謝長舒悶悶地警告完,隨即又咬住了。
他呼吸都要停滯了。謝長舒的喉頭動著,似乎在慢慢喝著血。濕滑的舌尖總會不經意地碰到傷處,一遍一遍刺激著他的五感。
就算是習習涼風從窗縫中鑽出,他也仍舊只覺全身躁熱,腦海中全是伸手將人囚住的慾念。然後解開腰帶,沿著他那夢寐不忘的腰身向上或是向下。
「師尊你幹嘛呢?」他也確實開始照做,將人撈了過來。
上身重新墜入溫暖的懷抱,謝長舒眼睫顫著邊想:「要解入骨相思,首先得轉移部分毒素到自己身上,約莫小半年後,自己血液里才會產生解藥。」
他輕嘖了一聲,「怎麼得等那麼久才能讓賀君辭……」
「啊——」
不知何時,謝長舒的衣袍失去腰帶的束縛,只能松垮地掛在身上。他剛鬆了口就被賀君辭按到了地面,而下一瞬,對方也從背後欺身而上。
入骨相思的主要原料是從蠱蟲中提取精煉的,故相比於慢毒,它更具有蠱的性質。毒發時,它是極致的催命符,解毒時,卻是讓人沉淪的媚藥,每一步都會誘發中毒者的欲。
外袍被褪下了。
對於眼下這種情況,謝長舒是做好了心理建設的,但最後的最後,他還是想掙扎一下。「君辭,你現在難免被那情毒影響理智,為師第一次還是喜歡慢條斯理的。不然,你忍忍,咱下回再來?」
賀君辭沒有回話,一隻手探入層層的衣料。
謝長舒艱難地扭過頭去,一眼便直視上身後人臉上的渴望。那雙灼熱的瞳眸中,映著自己染了血的唇。那嫣紅將膚色襯得愈發白,也愈加奪目。
他聽著對方那磁性的聲道:「師尊,我好喜歡你。」
失神間,謝長舒的耳尖被咬住了,那裡總能反映出他的害羞,而這會,他連眼尾都透著粉。片刻後,他的領子被拽住,幾件衣服一齊從肩頭滑落。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容,謝長舒突然心沉,豁然仰頭去迎。
「君辭……」
嘴裡血的腥咸還在,他的眼睛也逐漸迷離。
但就在謝長舒即將迎接自己初吻的那一刻,他的耳邊猝然響起打更聲:
「天乾物燥,小心走火。」
身上的人顫了一下,只因那聲極近,近到幾乎就在耳邊喊。須臾後,賀君辭的眼眸依舊幽深,但顯然已經清醒過來。他撤開身,拿過被自己甩到一旁的外袍,蓋住對方光潔的背。
賀君辭很堅定地起立,關嚴實了窗後,又從榻上拿了床薄被覆上謝長舒側趴著的身。
他偏頭站在一旁,問:「可傷著師尊?」
「為師沒事。」謝長舒完全懵了,好半晌才再次開口:「你能中途停下,為師已經很意外了,真的。」隨後,他緩緩移眼看向下身的褲,那裡被蹭得起了皺。
如此都能說停就停。
他萬分震驚下,賀君辭認真說道:「因為弟子答應師尊了,會徵求您的意見,您說下次便下次。」
話完,發現自己全身都還深陷情動,賀君辭呼出一口氣,隨意拿了件衣服包住手臂,才往外走,「弟子出去一下。」
「為師其實可以幫你一點,用手?」謝長舒從薄被中探出頭看,不經意間瞥到了某處。先前在地道是觸感,現在不過目測就能看出對方的資本。
他的雙頰又紅了些,眼中光亮微動,還不自覺咬了下唇。
賀君辭和他對視了一會後,仍舊朝向門口,「不必,您再用那種眼神看弟子,明日都怕是出不了這門。」
謝長舒縮回了頭。
見人安分後,賀君辭開門出去。重新關門前又道:「師尊,您穿好衣服後就回房休息吧。」
***
住客多的店裡大多會蓄滿幾缸的水,賀君辭一勺一勺地舀水往身上潑,許久後才澆滅渾身的躁熱。
儲物房裡漆黑一團,他仰高著頭看窗外暗淡的星光,又過了一會才落座到一旁的矮凳上,看著衣服下已經不再流血的手臂。
是時,他的袖口亮了亮。隨即,聶牧平便在半空中現出人形,問道:「要本將軍幫你問問毒師那老傢伙嗎?說是情毒,本將軍怎麼感覺就是進階後的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