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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揪著他的衣服,嗡聲道:「阿玉謝謝大師兄。」
沈初霽輕鬆將他抱起,柔聲同他說著什麼,仙兒和錦兒站在旁邊臉色一個比一個不滿。
「為何大師兄對我就冷冰冰的?」錦兒一臉複雜。
仙兒酸溜溜地說:「大師兄喜歡可愛的東西。」
「我不可愛?」
「你哪裡可愛?」
……
良久,仙兒冷哼道:「再過兩年大師兄就不喜歡了。」
錦兒:「……」
阿玉醒來後,眾人稍作休息就啟程離開。
沈初霽身體雖有好轉,並未完全恢復,獨自一人坐在馬車中休息,其他人或御風而行,或騎馬跟在身側。
阿玉對身體並不熟練,就和小猴子同乘七彩祥雲,途中天陰為兩位小師弟傳授門規戒律,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樓西北和秦少寧御風而行,不時落在轎頂引來一陣顫動,不知這倆怎麼又打起來,沈初霽撩開帘子一看,秦少寧猙獰地舉劍狂追,樓西北怡然自得躲避,路過胭脂攤還有精力跟姑娘打趣兩句。秦少寧一劍沒收住,將胭脂攤劈成兩半險些傷了人,好在樓西北反應迅速一掌將幾位姑娘推遠。
「你是哪家的修士?我們要去百書閣告你的狀!」
老闆氣得齜牙咧嘴,指著秦少寧怒罵,而樓西北已經趁亂逃之夭夭。
秦少寧幾乎咬牙切齒:「我是狗賊樓西北!誰不去百書閣告狀誰是狗!」
長街一片雞飛狗跳,當真熱鬧非凡。
沈初霽看著道旁栩栩如生的百姓,忽而想起蘇仙樂神府中的畫面,那些死在他手中的活死人此刻應該全部進入了往生之地。
比起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假象,這樣混亂卻鮮活的畫面看起來竟別樣地美好。
直到,他看見街邊一位路人說:「什麼樓西北?那兩位不是撫雲頂弟子?」
「這些年好像見過幾次,笑面虎梁淺和毒姑仙兒!」
「跟他們同行必定是撫雲頂弟子無疑!」
「我呸!竟然冒充樓家少主簡直不知廉恥!」
「撫雲頂徹底沒落了!」
……
沈初霽:「……」
他闔上雙眼,腦海中浮現來自於另一個塵世的概念——孽力回饋。
這就是他冒充秦家弟子的報應罷。
果不其然,遇見這倆麻煩精準沒好事,雖然沈初霽並不在乎名聲。
罵聲越來越多,仙兒等人卻不受影響,包括兩位新入門的小師弟,都跟沒聽見似的,自顧自添油加醋地看熱鬧,恨不得樓西北和秦少寧打得天昏地暗才好。尤其是仙兒和錦兒,簡直臭味相投,甚至抽空買了幾串糖葫蘆。
「大師兄,給你!」錦兒飛身來到車窗外,手臂勾住窗欞,將一根糖葫蘆遞給沈初霽。
「別鬧得太兇。」沈初霽接過,叮囑道。
「知道啦!」
說完,他飛身落在七彩祥雲上,將剩下的糖葫蘆一一分給眾人。
沈初霽看著晶瑩剔透的糖葫蘆,無端輕笑一聲,放下帘子靠回車壁。
一陣清風掠過,吹起帘子露出沈初霽半張側臉,街邊三兩作伴的女子無意一瞥,登時呆在原地。
「好生俊俏的公子……」
隨著馬車漸行漸遠,罵聲一片連著一片。
「話說,前幾日我失蹤兩年的故友託夢了,他說撫雲頂那位道長救了他們,他要去投胎了。」
「我、我也夢到了!我娘子說她終於能夠投胎了,讓我替她謝謝撫雲頂的道長。」
「當真?」
「難道不是夢?我亦夢到小兒,身穿雲金道袍的道長斬下他身上束縛,將他送往輪迴……」
「雲金道袍?我若沒記錯,那曾是撫雲頂的弟子服。」
……
「據我所知,如今門中唯一著弟子服的就是閉關十年的大師兄。」
「撫雲頂大師兄?我曾有幸見過一面……」
與此同時,撫雲頂弟子下山除邪以及即將參加一月後的仙門大選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沉寂上半年的撫雲頂終於出山了?」
「那又如何?如今的撫雲頂憑何與眾多仙門抗衡?」
「今年仙門大會熱鬧了!」
「撫雲頂那群混帳弟子,又想鬧出什麼禍事?」
……
長風而去,送行千里。
撫雲頂大師兄出山了。
第29章
天州位於修真界最上方, 與蒼州之間間隔著兩個神州。
路途遙遠,若是按照他們的速度怕是仙門大會結束都未必能趕到蒼州,所以在天州通往靈州的瀑布前, 小猴子將七彩祥雲幻成船舶形狀,載著眾人臨空飛躍。
錦兒和阿玉初次乘坐飛船, 驚奇地趴在船舷邊向下看, 瀑布仙霧迷離,水聲汩汩,時而有白色游魚在水面翻滾, 更有金色鱗片不知名的水魚順著瀑布逆流而上,如同魚躍龍門。
「好漂亮!」阿玉看得痴迷, 驚嘆道。
「居然有花在瀑布上盛放, 不會被水流衝垮嗎?」
半空寒氣凜然, 沈初霽肩上搭著一件披風,靠著船舷向下看去。這些時日他身體基本恢復,只是身子骨比從前弱了幾分, 容易感染風寒。
「那是水神花。」沈初霽道。
兩人疑惑看向他,齊聲問道:「水神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