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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們堅定的聲音,沈初霽搖了搖頭:「起來吧。」
「是。」
「秦公子呢?」
梁淺道:「秦公子亦在昏睡中,那日你遭受雷劫後他便昏迷不醒。」
沈初霽波瀾不驚點頭:「或許在神府中受了驚,沒有大礙就好。」
「錦兒呢?」
「您是說那個孩子?」
「嗯。」
「他在另一間房,小猴子正守著他。」
沈初霽沉吟片刻,雖說他現在勉強還能行動,但是勢必不能趕太久的路,等他傷勢稍有緩解恐怕還需七日,然而仙門大選在即七日後再趕回撫雲頂已經來不及。
「宣夜,江闊。」
「弟子在!」
沈初霽道:「你們即刻趕回撫雲頂,組織其他弟子四人一行下山除邪,無需集合自主行動,保證下月末趕到蒼州即可。」
仙門大會舉行地點就在樓西北世家所在的蒼州。
江闊兩人有些不情願,問道:「大師兄呢?」
「我與梁淺一行歇息幾日便出發。」
「哦……」
「我想和大師兄一起。」宣夜嘟囔道。
沈初霽神色無奈:「蒼州自會見到。」
聞言,兩人嘆息應下:「弟子明白!」
「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大師兄。」仙兒嬉皮笑臉說。
江闊狠狠剜了仙兒一眼,到底別無他法,跟大師兄道別後離開了客棧。
等人離開後,梁淺問道:「師兄,錦兒如何處置?」
「處置?」沈初霽斜他一眼。
梁淺一怔,自知失言,心虛地低下頭。儘管他在其他弟子面前維持一定威嚴,沈初霽心裡卻知曉,他與仙兒等人差不多,並非良善之輩。
「處理?」
沈初霽:「……」
仙兒道:「二師兄,是修理。」
天陰弱弱道:「不是,是置放。」
沈初霽搖頭,估計這些弟子平素在外面就是如此,淡淡道:「仙門大選比試方面眾多,撫雲頂傾巢出動才足夠,錦兒如今算半個弟子,帶在身邊吧。」
撫雲頂上上下下五十三位弟子,山下有一道自古遺留的結界,一旦山中無人就會自行封閉,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是。」梁淺未再多言。
不多時,天陰回去替小猴子守著錦兒,小猴子一進房間看到活生生的沈初霽哭得十分悽慘,咆哮聲傳遍客棧,好幾次店小二沒忍住前來提醒。
沈初霽被它鬧得頭疼,安慰兩句就讓梁淺將它揪出去了。
本打算好好休息片刻,梁淺和小猴子前腳剛走,秦少寧和樓西北就尋來了。
「你們醒了?」
樓西北面色紅潤,神色慵懶,揶揄道:「你家小師弟跟哭喪似的,我們能不醒嗎?可還好?」
沈初霽忽略他前面的話,搖頭道:「多謝關心,無礙。」
秦少寧臉色蒼白幾分,撩開衣擺朝沈初霽跪下,鄭重其事道:「在下秦少寧,叩謝沈兄救命之恩。」
沈初霽沉默望著他。
「你若想報答我,答應我一個要求即可。」
「沈兄請講。」
沈初霽不至於因此要挾秦少寧斷絕飛升之心,實在下作。
「若有朝一日,你我交惡,放撫雲頂弟子一馬。」
秦少寧不知他為何如此,卻是沒有多問,一口應下:「少寧答應你。」
樓西北靠坐木椅上,自顧自倒了杯茶支著下巴意味不明看著兩人。
就在這時,店小二敲響房門。
「請問狗賊樓西北道長在嗎?外邊兒來了位農夫尋您。」
樓西北眸子微眯:「找我?」
他好似並不在意前綴「狗賊」二字。
秦少寧臉色稍顯尷尬,雖不知神府中具體發生什麼,但樓西北勉強算他半個救命恩人,如今想來此事實在不妥,連忙道:「不是,找我,那我先去看看。」
沈初霽頷首:「請便。」
秦少寧離開房間,關上房門,房中只剩沈初霽和樓西北兩人。
樓西北將茶杯放在桌上,目光掠過沈初霽蒼白臉色,正欲說話就被打斷。
「別問,我不會告訴你。」沈初霽斬釘截鐵道。
「我知道。」樓西北聳肩,沈初霽若是想讓他知道,就不會特意給他扎一針,等他醒來時神府已然消失,至於最終怎麼出來他並不知曉,也曾旁敲側擊問過撫雲頂幾位弟子,只可惜他們諱莫如深半個字不肯透露。
看著沈初霽因為緊張繃起的唇線,樓西北不著痕跡放軟聲音:「還疼嗎?」
沈初霽微微愣神,想搖頭最終還是點頭:「有一點。」
「一點?」
「嗯……」
樓西北輕嗤:「你也挺幼稚。」
沈初霽抿唇,神情不悅。
樓西北走到塌邊坐下,彎著好看的眼睛:「幫你分散一下注意力?」
沈初霽沒什麼表情看著他:「什麼?」
「跟我講講你和你身上神府的事兒?」
沈初霽眉心皺起:「與你何干?」
「我好奇嘛。」樓西北泛金的眸子盯著他的臉,「你我好歹也算一夜夫妻,我就想知道在這之前你許給誰了。」
沈初霽垂下眼帘:「你不認識。」
「我當然不認識,在此之前我都不認識你。」
「那問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