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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西北嘴角上揚,緩步走到沈初霽身邊,長臂攬住他的肩膀,懸掛脖子上的魚骨鞭順勢纏住沈初霽手臂,開口揶揄道:「師弟,好久不見,心裡可還掛念著本少主?」
沈初霽瞥他一眼,動作自然將他推開:「少主說笑了。」
他語氣中不乏警告。
樓西北遺憾嘆息:「我可是想你得很。」
丁顯和侍從驚恐對視一眼,沒想到名滿修真界的秦家小少主竟有這等斷袖之癖?!
第8章
「此地不宜交談,請幾位移步到房中。」
樓西北雙手枕在腦後,越過沈初霽兩人往前走。
「當心!」丁顯驚呼一聲。
樓西北走到路中,腳底傳來一陣顫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他分明有所察覺,卻沒有任何避開動作,拔地而起的木槍貼著他的小腿直直刺向喉嚨,樓西北食指一彈,一道靈力裹住槍尖,竟將錦兒的障眼法完完全全變成了鐵器。
「咻!」槍尖泛著森冷的光,勢如破竹。
千鈞一髮之際,樓西北微微抬頭,槍尖離他的喉嚨僅有毫釐之差!
「秦少主!」丁顯嚇得臉色發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沈初霽沉著臉,低聲罵了句「瘋子」。
樓西北彈了彈槍尖,看向一側傻眼的錦兒:「這樣的陷阱和障眼法太幼稚了。」
錦兒頓時眼睛一亮:「你能做出更好的陷阱?」
「自然。」
「少主,此事日後再議。」沈初霽提醒道。
樓西北道:「少主說話你別插嘴。」
沈初霽不悅抿唇:「少主,煩請自重。」
樓西北看他一眼,聳了聳肩,倒是沒再繼續說下去,一行人回到了小樓中。
「城主,邪祟一事你了解多少?」沈初霽問道。
說起此事,丁顯神情嚴肅不少:「幾位道長實不相瞞,邪祟之事在下了解甚微。今日辰時有人在附近舊神廟中發現了六具屍身,皆是被吸乾靈力而亡,我派人到城中調查後才知道這幾位修士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半年內都在劉家劍坊鑄過一柄劍,貼身佩戴。」
「這麼說,邪祟接下來的目標可能是半年內在劍坊鑄過劍的修士?」
丁顯一臉沉痛,突然三人面前跪了下來:「求幾位道長救犬子一命!」
錦兒神色迷茫:「那把劍?爹,你不是已經讓人燒了嗎?」
樓西北道:「與劍本身沒有關係。」
沈初霽睨他一眼,樓西北果然和他們一樣是為邪祟而來。
「劉易心魔太深,再加上病重後靈力紊亂,鑄劍時不免沾上怨氣。邪祟本因死後怨氣不化而生,劍中怨氣會將它吸引過去,一旦劍刃沾上鮮血怨氣勢必大增,就算及時摧毀劍身,怨氣也留在了持劍者手中。」丁顯牙關緊咬,聲音沉重。
錦兒回憶片刻,指著自己說:「我用那把劍不小心劃傷了劉叔叔,所以怨氣已經在我身上?」
「不小心?未必。」樓西北嗤笑一聲。
沈初霽則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丁顯接著說:「錦兒資質不淺,若是他被邪祟抓住吸去一身靈力,事情將會變得更加棘手,恐怕屆時沒有人再是它的對手。若、若是幾位願意護犬子周全,日後我一定會讓錦兒拜入門下肝腦塗地!」
錦兒怒道:「爹!我只想拜樓西北為師!」
「閉嘴!連命都快沒了你還拜什麼拜?」
樓西北笑道:「拜入我門下是委屈你了?」
錦兒道:「我此生只會拜樓西北為師!」
「為何?」
「他可是修真界的飛升第二人!」
「真不願意拜我為師?」
「絕不!」
樓西北聳肩:「好吧,真可惜。」
從他語氣中聽不出什麼遺憾的感覺。
「你想讓我們怎麼做?」沈初霽問道。
丁顯說:「劍中怨氣來自劉易,如果能消除他心中執念,錦兒和其他人身上的怨氣自然也會消失……請幾位見諒!在下實在沒有辦法,此事本應求助於撫雲頂,可是他們從來不會理會我們的生死,在下不得已才拜託幾位,日後若有機會在下絕對會報答各位,還請各位救錦兒一命、救無辜百姓一命!」
天陰遲疑道:「可是,那位鑄劍師已經死了。」
「什麼?」丁顯臉色大變,「糟了!」
「劉易身死,怨氣必將加重。」樓西北得出一個結論,隨後將話鋒引向沈初霽,「師弟,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沈初霽不計較稱謂,抬眸看他一眼:「除邪。」
樓西北挑眉:「不愧是你,言簡意賅。」
沈初霽錯開視線,看向丁顯父子正欲開口,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何事?」丁顯蹙眉道。
「城主,門外來了幾位修士,說是想見少主一面。」
「修士?」丁顯沉吟片刻,看向沈初霽三人,「幾位稍等片刻,丁某去去就來。」
丁顯急匆匆離開房間,剩下三人面面相覷。
樓西北率先開口:「撫雲頂在自己的地盤上捉妖除邪,怎麼還需冒名頂替他人?」
沈初霽莞爾一笑:「樓少俠威名遠揚,在撫雲頂的地盤上廣行善事怎麼不敢自報家門?」
「我嘛?做好事不留名,理由足夠嗎?」
「當然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