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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肆問道:「你們是來找白犰的?」
狐小五點頭,狐肆領著三人拐到神像後方,白犰正斜躺在地上,身上還蓋著一塊灰撲撲的破布。
狐小五連忙上前蹲在白犰面前擔憂道:「他怎麼了?」
白犰渾身血跡,一張臉上更是髒污不堪,就連往日銀白的頭髮,此刻也變得灰撲撲,如同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狐肆搖頭:「我遇到他時他已經變成這樣了,時而清醒,時而昏沉。」
狐小五疑惑:「究竟是誰將他傷成這樣的?」
狐肆依然搖頭:「對方靈力深不可測,但又不像是昊天境神官,而我在陽間境還從未遇到這般厲害之人。」
武鷲蹲在白犰面前,給他輸送經力。
狐肆道:「我之前也給他輸送了許多靈力,但卻絲毫不見好轉。」
狐小五疑惑道:「難道是他受傷太重?輸送的靈力不太夠?」
四人輪番往白犰體內輸入靈力,但這人的身體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靈力進去之後竟擊不起一丁點兒起伏。
而白犰本人也沒有絲毫反應,還是如之前那般,無聲無息。
四人紛紛收手,這靈也不是用之不竭的,四人因靈力消耗太多,紛紛有些力竭。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白犰沒醒過來,我們就要先倒下了。」狐小五擺了擺手接著道:「還是等他醒過來以後再說吧。
他們到破廟時依然是傍晚,折騰了這一會兒,此刻廟外天色已然大暗。
山上植被茂盛,又有樹木遮擋,廟堂內黑不透光,本就常年無人踏足的破廟,此刻更顯荒涼。
狐小五仰頭透過窗戶間縫隙望向穹頂,半晌才道:「今日是十五?」
文成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不是啊。」
狐小五突然伸手指向夜空中高高懸掛的月亮道:「那為何今日月亮這般園,這般亮?」
另三人紛紛仰頭看向廟外夜空,今夜的月亮確實亮得有些異常。
狐肆突然開口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哪兒怪怪的?」
狐小五扭頭看他:「什麼?」
狐肆皺眉道:「廟外月色這般明亮,卻絲毫照射不進廟內。」
三人瞬間皺緊了眉頭,經狐肆這麼一說,當真是有些奇怪。
這廟堂破敗不堪,放眼望去儘是破洞,但就是這麼一個四面透風的破廟,卻讓高掛穹頂的月光都照射不進來?
四人紛紛扭頭看向一旁昏睡的白犰。
狐小五道:「會不會是他幹的?」
文成搖頭:「結界都破了,而且他還昏睡過去一直沒醒過,怎麼可能是他?」
廟內越是昏暗無比,廟外便越是被這月色照得明亮異常,廟內廟外仿佛在這一刻變成了兩個對立的世界,一陰一陽。
第92章
就在狐小五想要出去查探一番時,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冰涼的觸感差點兒沒讓他嚇得叫出聲來。
狐小五回頭一看,正好對上白犰不甚清醒的雙眸。
昏暗到透不進一絲光亮的破廟中,狐小五那雙眼眸卻又異常清楚。
幾乎是在他回頭望向白犰的一剎那,他便看出對方已經醒過來。
「你怎麼……在這兒?」不等狐小五開口,白犰倒是先出聲問道。
他聲音有些虛弱,沙啞,如同一把壞掉的樂器,聽得人難受至極。
「你終於醒了。」狐小五立馬將白犰扶起來,讓他靠坐在牆邊。
其餘三人也紛紛圍了過來,白犰打量了幾人一番,再開口還是說的同一句話:「你們怎麼在這兒的?」
狐小五皺眉:「不是你給我們留下的標記嗎?」
白犰搖頭:「什麼標記?」
「化形水呀。」狐小五理所當然道:「你被人綁走後用你自己調製的化形水,一路上留下標記,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找到你?」
白犰還是搖頭:「標記不是我留下的,你們上當了。」
幾人紛紛皺眉,不明白犰話里的意思,他們上當了?上了誰的當?
白犰咳嗽聲不斷,但整個人卻似乎比之前精神了幾分。
「什麼上當了?你的意思是標記是將你綁走那人留下的?」狐小五問道。
白犰點頭:「正是。」
狐小五皺眉問道:「你可知將你綁走那人是誰?」
白犰仰頭看他,半晌之後才又開口道:「白冶,一百年前消失的南梁國師。」
狐小五猛的瞪大了眼睛,白頭髮,靈力深不可測,又常年混跡於陽間境,在他的印象中可不就剩下一百年前那個南梁國師?
「他為何將你綁走?你們不是同族嗎?」狐小五一臉疑惑。
不等白犰開口,文成就先出聲問道:「同族?你和一百年前那南梁妖道是同族?」
「還有不久前南海泉眼之事那妖道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吧?他到底是什麼人?」
文成話音剛落,狐肆突然幾步上前,靠近白犰,皺眉問道:「之前南海海潮之危,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
這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直問的白犰腦袋更暈了。
「你和那人到底是何關係?」狐肆接著問道。
能攪動南海風波,還能破壞大荒封印的人,這三界之中也沒幾個,可偏偏那白冶就是其中一個,這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絕不可能只是一個單純的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