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蒼淵如同一隻大狗似的守在院子裡，動也不動一下。

　　  狐小五冷眼看著白冶道：「你想要的就是這樣？在大荒內當個狗頭軍師？」

　　  白冶也不生氣：「當軍師有何不好？」

　　  「你口口聲聲說開啟大荒是為了救回族人，你的族人呢？我怎麼一個也沒看見？」狐小五諷刺道。

　　  白冶輕笑出聲：「你不必激我。」

　　  他絲毫不客氣的坐下，隨後接著道：「如你所見，朔月族人確實都死光了，就連骨頭都冰晶化了。」

　　  「我現在就是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白冶看了狐小五一眼冷笑著說道。

　　  狐小五皺眉：「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朔月族人都祭大荒了？」

　　  關於朔月族人的傳說時間隔得太久，古籍中的記載已經十分稀少且不完整。

　　  狐小五是在塗山藏書閣中找到幾句關於朔月族人的隻言片語，他以前都沒聽過陽間境竟還有此等靈族。

　　  他是在之前凌江之事後才回去查看的，但是古籍中關於朔月族人的記載極少。

　　  至於朔月族人是如何被滅族的，古籍上完全沒有提到過，更別說幾萬年前，朔月族以身殉大荒之事古籍上更是一個字都沒有。

　　  可是三界之中若有大事發生，必定留有記錄，他之後又去了一趟崇華山藏書閣，依舊沒有找到關於此事的哪怕是隻言片語的記載。

　　  而昊天境眾神官對此事更是聞所未聞，只有些許資歷略深的神官，大概知道上古鴻蒙時代天地間有過這麼一個厲害的靈族，只不過後來因封印大荒而滅族。

　　  甚至在白冶與白犰出現之前，三界都沒人知道這世間居然還有朔月族人。

　　  「我之前也是這麼以為的，不過朔月族人天生靈體加持，不死不滅，我以為他們只是被困在了大荒之內不得出。」白冶冷笑道：「這就是我想要打開大荒封印的原因。」

　　  「可誰知封印倒是打開了，只不過事情卻並非我所想的那樣。」

　　  「當初封印大荒的不止朔月靈族，還有昊天境七位正神。」白冶看著狐小五，似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奈何他對面這人全程一臉懵，臉上是和村頭大媽聽八卦時候一摸一樣的表情。

　　  「七位正神？」狐小五更迷惑了，朔月族他都還沒搞明白呢，這昊天境七位正神又是怎麼回事？

　　  還是他看的古籍資料不夠多唄？

　　  「你家破軍大神官就是七位正神之的破軍後裔。」白冶解釋道。

　　  「蘇勁？」狐小五瞪大了眼睛望著白冶。

　　  「可你不是說朔月族人都……」狐小五話還未說完，便被白冶給出聲打斷了。

　　  「朔月族人和七位正神中的五個確實都死了，骸骨還在大荒呢，我也是看到那五具骸骨，再結合這些年調查到的，這才確定昊天境五位正神身體隕真相。」

　　  狐小五：「五位？」

　　  「我們朔月族人有一個特點，便是其後代能繼承先人的記憶片段，所以這麼年我根據斷斷續續的碎片記憶，大概能將一些事情連貫起來。」白冶解釋道。

　　  「朔月族人和昊天境七位正神在大荒設置了一個法陣，名叫生魂死祭陣，這法陣生門居多，原本依靠著這些人的靈力，是不可能全部葬送的。」

　　  「問題就出在，陣法被人篡改了，生門全變成了死門，而唯一活下來的那兩個人一個是破軍，還有一個不出意外就是那個篡改陣法之人。」白冶眸色冰冷，整個人身上縈繞著一股子強力的殺氣。

　　  「破軍不會……」狐小五下意識反駁道，說完之後他這才意識到當年的破軍與現在的破軍根本不是一個人。

　　  「我自然知道不是他，破軍是被其他幾位正神合力保住送出大荒，只可惜他還是在不久之後身隕。」白冶語氣中帶著幾分遺憾。

　　  但狐小五知道這人不是在遺憾破軍的隕落，而是遺憾破軍隕落後當年之事的真相便沒其他人知道了。

　　  「可是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何將我卷進來？」狐小五怒氣沖沖的瞪著白冶。

　　  白冶挑眉：「怎麼和你沒關係？」

　　  狐小五不解，白冶接著說道：「你的存在本來就很怪異且不合理。」

　　  狐小五皺眉：「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你出現在破軍身邊，以及蒼淵身邊，都太刻意了嗎？像是有意而為，或者說是有人早就這般替你安排好了。」白冶一臉神秘的說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狐小五聽得直皺眉，他覺得白冶這傢伙腦子不正常。

　　  「你就算急於知道真相，那也不該妄殺無辜之人。」狐小五罵道。

　　  白冶挑眉，眉宇間帶著幾分疑惑：「我什麼時候妄殺無辜了？」

　　  狐小五：「南海水族！」

　　  「他們啊？他們本來就會死，這幾萬年來不都是如此嗎？」白冶絲毫不知錯。

　　  南海水族幾萬年來無數次誕生，又無數次覆滅，一次次輪迴又循環，即使沒有他，那些水族百姓也多活不了幾日。

　　  「等過幾年你再去南海遊走一圈就會發現，那海底必定又滋養出了新一代水族。」

　　  「而且現如今大荒認主後，三界便不會再發生如南海那般慘烈之事了，這樣不好嗎？」白冶反問道。

　　  「那藤蛇呢？你又怎麼解釋？」狐小五問道。

　　  白冶挑眉：「藤蛇乃上古妖獸，即使被大卸八塊，只要還留有一縷殘魂，就能夠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