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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從還原的畫面中並未看出任何問題,而且除了破軍殿下,其他人都已經不在了,動手腳的能是誰?」
「總不可能是殿下吧?我們可是親眼看到所有人耗盡最後靈力才將殿下身後的死門轉換成生門的,否則現在恐怕是無一人生還。」
屏風外隱隱約約看著好些人,皆是在討論這次事故,但這場事故的唯一倖存者卻還未醒過來。
狐小五連忙從窩裡跳出來,尋著聲音找過去,繞過屏風擠開人群,跳上了破軍所在的榻上。
「你這隻小獸不許上榻打擾殿下。」一人急忙上前想要將狐小五轟下床榻。
奈何狐小五動作十分的快,在那人手伸過來之前他就已經鑽進了破軍的被子裡,這叫那神官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可不敢直接將手伸進殿下被子裡,這個小獸委實太過狡猾了。
「算了算了,反正是殿下帶回來了,你就別管了。」另一人開口阻止道。
那人也沒再盯著狐小五不放了,一群人圍在塌邊又嘰嘰喳喳說了好一會兒,這才終於有人提議道:「我們先走吧,別打擾殿下修養,殿下沒有大礙不久就會醒過來。」
那人說完之後,一群人也就陸陸續續轉頭離開。
偌大個屋子裡就只剩下破軍與狐小五,狐小五將腦袋從被子裡探出來,他站在破軍的胸口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昏睡中的人。
他看了好久,最終才得出一個結論,這人和蘇勁,蒼淵當真是沒有一點兒差別。
怎麼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歷屆破軍都長這樣?
沈長安與南陽等一眾老神官應該都知道吧?只要見過之前的破軍的神官肯定都知道啊,她們不覺得奇怪嗎?
又不是同一個人,怎麼會每一任都長的一摸一樣,分毫不差,就算是最優秀的丹青手也不可能將同一個人的每一副丹青都描摹得一摸一樣。
就算是拓印的,若干次下來,也終有些許變化吧,或重或輕,或作色不均之類的。
但是幾萬年前的破軍正神本尊卻和他往後的數個後裔生的絲毫不差。
或許蒼淵和破軍的長相相同是天道所為,但是這個總不可能也是天道所為吧?
狐小五苦思不得其所,他趴在破軍胸膛上,在這隻小獸身體裡住久了,他已經快要忍不住給自己舔毛了。
也不知道蘇勁和蒼淵去哪兒了,他既然都進入了這段記憶,那兩個人應該也進來了吧?
那他們在哪裡?怎麼不現身?
難不成是被留在大荒了?
狐小五想不明白,所幸也就不想了,他舔了舔爪子,隨後便趴在了破軍身上,伸了個懶腰,不知不覺間又睡了過去。
狐小五昏睡間感覺自己的耳朵痒痒的,像是有人在揉捏,他搖晃著腦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狐小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徑直撞進了破軍深邃的眼眸中。
這人什麼時候醒的?狐小五不明所以,他環顧四周,周圍場景早就不是睡覺時那地方。
而破軍也沒有再穿著輕鎧躺在塌上,而是換上了一身墨色廣袖長衫。
狐小五眨了眨眼睛,看來他能看到的記憶片段有些不連貫,斷斷續續的。
他怎麼只是睡了一覺起來,就感覺過了好久似的。
「你終於醒了。」破軍眸色深邃,聲音淡然:「我還以為你也醒不過來了呢。」
狐小五眨了眨眼睛對著破軍「呱」了一聲,他聲音中還帶著幾分睡意朦朧的沙啞。
「你以後就在破軍殿陪著我,好不好?」破軍揉了揉狐小五毛絨絨的耳朵。
「呱……」狐小五點了點頭,反正他現在也走不掉也只能留在這裡。
一直到幾天之後狐小五這才知道,原來破軍從大荒出來之後,有過一段時間的失憶,後來是在造夢神官還原出的畫面中才想起來事情經過。
這期間他沒在破軍口中聽到關於其他六位正神的任何事,這人就好似將其他人忘記了一般。
直到一天晚上,狐小五從他專屬的窩裡爬出來卻沒看到破軍的身影,他搖搖晃晃的在屋內找了一圈,之後在院子裡才看到那人。
梅樹搖曳,花朵開的正艷,雖然現在並不是梅花盛放的季節,但破軍殿的梅花樹一直都是被破軍以靈力滋養,花開不敗。
而破軍正斜斜的靠在院子裡的梅花樹下,一旁的石桌上歪歪扭扭的擺了好些空酒瓶,就連地上也倒了好些。
破軍手上捏著一隻玉白酒瓶,胸前白色衣衫被酒水浸濕貼在皮肉上,勾勒出了他胸口處起伏的輪廓。
破軍半酣睡的模樣看上去也絲毫不顯的頹廢,柔和的月光灑在他冰肌如玉的臉上,這讓他看上去猶如月下仙人,清冷如玉中又帶著幾分放浪不羈。
狐小五剛一走近,破軍便轉頭望了過來。
破軍唇角微勾朝著狐小五勾了勾手指:「過來。」
狐小五蹦蹦跳跳朝破軍跑去,他仰著腦袋望著破軍,這人喝醉了的模樣也依舊好看。
破軍將狐小五抱在懷裡,他臉頰輕輕蹭著狐小五柔軟的毛髮,嘴裡喃喃低語著喊道:「小白,你不會離開我吧?」
「呱呱……」狐小五費力的用著毛茸茸的爪子撓了撓破軍的臉頰,這模樣似在安慰他一般。
「你前幾日昏睡了好久。」破軍聲音很是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