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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清還在殿外等兒臣。」蘇測笑著拒絕道。
南梁帝一聽見太子妃的名字,便立馬冷了臉。
「聽說太子妃也跟著去了太子神殿?」南梁帝突然開口。
蘇測點了點頭:「竹清與兒臣同住在太子神殿。」
「她跟著去做什麼?」南梁帝皺著眉,面色不明。
蘇測:「自然是為兒臣祈福。」
聽蘇測這般維護太子妃,南梁帝也不再多說。
蘇測轉頭看了一眼殿外漸漸暗沉的天色,隨後道:「快下雨了,兒臣先告退。」
南梁帝依舊抓著蘇測沒鬆手,直到對上蘇測探究的目光,他這才鬆開蘇測那略有些纖細的手腕。
蘇測剛出宮殿便直奔宮門口而去,他身子不好,跑上一小段便要喘上一會兒。
「殿下。」霍竹清上前扶住蘇測。
「這邊來。」她扶著蘇測拐進了一條小道,蘇勁早早便在哪兒等著了。
「阿勁。」蘇測平復著氣息,聲音有些哽咽,眼眶泛紅。
溫潤如玉的公子赫然被一股破碎感籠罩。
「皇兄。」蘇勁幾步上前扶住蘇測。
「皇兄的身子……」蘇勁擔憂道。
蘇測搖了搖頭:「不礙事,不礙事。」
霍竹清見兩人有話要談,便獨自離開小道。
蘇測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仿佛頃刻間便會隨風而逝一般。
「聽說父皇有意讓你同北齊和親?」蘇測抓著蘇勁的手臂問道。
蘇勁點了點頭道:「我不會答應的,我早已成婚。」
蘇測拍了拍蘇勁的手臂:「為兄明白,阿勁長大了。」
「但父皇決定的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蘇測眉頭微皺,接著說道:「阿勁你要好生護好你的妻子。」
蘇勁薄唇微抿,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還有,南梁國師也回京了。」蘇測一貫溫和的神情,在提到這位南梁國師時,也不免帶上了幾分厭惡。
蘇勁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蘇測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我們出去吧。」
蘇勁目送著蘇測乘轎攆走遠後,他這才轉身離開。
狐小五一整天無所事事,每日目送著蘇勁出門,然後就躺在桃花樹下的藤椅上,看李嬸兒幫他收羅來的話本子。
早在嘉慶公主不來府上之後,偌大一個狀元府便越發冷清了。
狐小五斜躺在藤椅上,臉上蓋著話本,唉聲嘆氣。
蘇勁一回院子便看見狐小五隨意亂蹬的雙腿。
這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絲毫沒注意到身邊站了個人,盯著他看了好久。
直到面上的書本被掀開,他一睜眼便和蘇勁微動的雙眸對上。
「夫君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狐小五立馬翻身坐了起來,仰頭盯著蘇勁。
蘇勁難得天還沒暗就回府,狐小五連忙牽著蘇勁的手掌,眨巴著眼睛道:「夫君我們出去逛一逛吧?」
狐小五指著話本,一臉新奇道:「這上面說,上京城有一條夜市,一到晚上熱鬧非凡,燈火通明,行人絡繹不絕,十分熱鬧。」
「我想去玩兒。」狐小五滿臉期望。
蘇勁垂眸落在攤開的話本上,半晌才開口:「我有些累了,不出去好嗎?」
狐小五氣呼呼的盯著蘇勁,這人倒是每日都出門,而他呢,一天天的被關在府上,好久都沒出去過了。
「乖一點。」蘇勁側身坐在藤椅上,隨後將狐小五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他俯身埋入狐小五脖頸處,細細密密的嗅著。
狐小五沒見過蘇勁這幅模樣,這人隨時都是一臉淡然,清冷自持的模樣。
何曾漏出過這種,像脆弱一般的情緒。
「你怎麼了?」狐小五忍不住用手碰了碰蘇勁的頭髮。
細絲如墨,觸手微涼。
蘇勁搖了搖頭,他按住了狐小五亂動的腰肢:「乖一點,讓我抱一抱。」
狐小五疑惑,難不成這人去宮裡受了罰?
狐小五隔著衣服摸上了蘇勁的肩膀,隨後一路向下,摸上了背脊,腰腹。
就在他雙手越發往下時候,蘇勁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五在檢查什麼?」
蘇勁腦袋依舊埋在狐小五脖頸,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濕熱的氣息,盡數噴在了對方細膩柔軟的脖頸上。
「我想看看夫君是不是買宮裡受了罰。」狐小五停下手上動作,一本正經的回答。
蘇勁下顎抵在狐小五胸口,仰頭望著對方,聲音淡淡的,卻難掩愉悅。
「擔心我?」蘇勁眸中似有光,這般專注的望向一人時,很難不讓人心緒波動。
狐小五心跳亂了一瞬,這是他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蘇勁,少了幾分平日裡正經端莊的模樣,而多了幾分幾乎從沒在蘇勁臉上出現過的孩子氣。
「自然是擔心的。」狐小五壓下了心中異常,用著和平時差不多的語氣說道。
「陛下為和親的事連續好幾日讓你進宮,也沒罰你,難不成只是勸說?」狐小五難得清明的問道。
「聽你這話,是想讓你夫君受罰?」蘇勁仰頭看著狐小五,嘴角微微勾起,帶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日落黃昏,暖橘色陽光灑在他髮絲上,這讓他看上去像被揉進了光里,披光帶彩,俊美無濤。
饒是從小在美人堆里長大的狐小五都不經有些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