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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不是恨,只是泄憤。
後來,那位遲遲沒有消息,攝政王妃這一走就是大半年。
衛衣按耐不住,暗地裡飛鴿傳書,送至玄衣身後人的手中,展信只八個字:今不歸來,尚待何時。
兩天後,回信的內容頗為簡潔,只兩個字:何歸。
衛衣知道,他必須要送出手裡的底牌了,他大笑三聲。
他知道,弄權之術終是玩不過這些人,命人快馬加鞭,送至對方手中。
與此同時,沒有了攝政王的震懾,邊地頻遭侵擾,百姓苦不堪言,奏摺一封封的往皇城送來。
左淩軒撂下手中奏摺,陰沉著一張白皙的面容,冷冷的說了一句:「墨罕,開始不安分了。」
寧潤低著頭,他暗暗琢磨著陛下的心思,怕不是墨罕不安分,而是陛下看他們不順意。
和親之事,左淩軒到底是心有不甘,意難平,要御駕親征。
朝臣自然是吵成一團亂麻,多數並不贊同陛下的決定,然而他還是一意孤行的壓下所有勸諫的奏摺,必要親自帶兵,前往邊地,由他來打敗墨罕。
衛衣是要得跟著去,他自然不想去的,但是這由不得他,陛下吩咐了,就必須遵從。
回來沐浴過後,坐在椅子上一邊晾頭髮,一邊和繁縷直接說了。
「這一年,還真是波折重重啊。」繁縷只說了這麽一句。
「信我,很快一切就都結束了。」衛衣摟住她的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順著眉心,鼻樑漸漸向下挪去,又在女子柔軟的唇瓣上輾轉半晌,才放了過去。
他才沐浴過,長長的頭髮半干半濕散在背後,身上是皂莢一樣的清苦味道,只穿了一條白色中褲。
繁縷抬起頭,離開的他的親吻,淡淡的說:「大人之前也這麽說過。」
「是嗎,那麽這是最後一次。」衛衣在這間隙停下來,輕輕地說了一句,目光在她的身上流連忘返。
「但願吧。」繁縷踮腳勾住他的頸項,指尖觸摸到他後面的頭髮,軟軟的帶著點濕意,她其實聽不懂督主的話,但即便這樣,她也信他。
耳鬢廝磨的時候,說出的每一句話都飽含情意,甘願沉淪在這甜言蜜語中。
衛衣密切的吻再次落了下來,他這樣的人,表達情意總是很內斂。
抬手卸了她挽發的簪子,長而濃密的黑髮傾瀉而下,溫熱的唇順著她白皙的脖頸下去,柔滑的衣料被他的手被褪了下來。
衛衣的手順著肩胛骨滑到腰線,女兒家的身姿輕盈纖細,繁縷膚色白皙,身形嬌小,在這朦朧的昏黃燭光火色下格外美麗。
繁縷感覺到他的目光,下意識抬手在肩上遮掩了一下,他咽喉處微微顫動了一下,嗓音沉沉,低眉說:「別動,讓我看看你。」
繁縷略微沉下肩膀,鎖骨纖細輕巧,拂了拂髮絲,啟唇道:「你看,沒什麽大不了的。」
繁縷與他便一同跌入了帳中錦被上,她聽見澎湃的血涌聲,依偎在他的胸膛,這親熱太過令人情迷意亂。
對望過後,忽然,兩個人都沒有了動靜,繁縷出聲叫他:
「衛衣,衛衣。」
衛衣不應她,繁縷便爬了起來,身上籠著湖藍色的被子,湊過來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一疊聲的說:「衛衣,衛衣,你看我呀。」
「我看著呢。」衛衣捧著她的腰,一邊又點著她的鼻子說:「你呀,旁的沒什麽,膽子倒是見長。」
繁縷有些得意的翹了翹鼻子,說:「那可不是,跟在大人身邊,什麽不長也要長膽子呀。」
要不然早被西廠那邊的鬼哭狼嚎嚇軟了腿,她要是敢哭哭啼啼的話,那時候的督主可沒有現在這耐心,怕是直接把她扔出去了。
帳子裡本就光線暗淡,繁縷驟然抓起被子往兩人身上蒙頭一蓋,眼前黑漆漆的,就聽見他們兩個的呼吸聲。
衛衣的氣息比平日紊亂了一些,繁縷伸出手,慢慢摸索到他的眉骨,感覺到他的眼睛動了動。
她慢慢的說:「怎麽說呢,大人,和你在一起,是我一生中最有幸的一件事,也是唯一一件。我想過許多,很多沒有用的事情,我捨不得,衛衣,每次我都捨不得你走,怕你走了,回不來。」繁縷很擅長說這樣的話,很動聽也很真摯。
才說完被他驟然一言不發的撈進懷中,緊緊的貼著他的身體,眼眶不由自主溢出水霧來,眼淚順著臉頰落在他的肩膀上,熱熱的,仿佛滲進了皮膚,入心入肺。
衛衣任由她將淚水淌落在他的肩上,只貼近了她的耳邊,耳鬢廝磨,溫聲說:「不要哭了,我都這麽對你好了,怎麽還不夠好嗎?」
哪裡好,兩次三番的將自己陷入險境之中,她不得不提心弔膽的等待著消息。
想著,繁縷想著便覺憤怒,低頭恨恨得張開嘴,毫無預兆的一口咬在他的右肩上,順帶著口中咬住了一縷頭髮,一邊含糊不清的說:「你哪裡好,總讓人那麽害怕。」
「呃。」衛衣痛得悶哼一聲,反手扣住她單薄的肩膀,翻身將她撲倒在了床榻上。
在黑暗中,他們看不見彼此的神情,他語氣半柔半狠地,微微沉著氣,說:「這輩子你別想逃了,別怕,我得讓你記得我。」
說著,便扯了她背後的系帶,薄薄的肚兜便散了,用力擁住了懷裡的人,溫柔的撫過這美麗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