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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聶樹寒為什麼非要見褚之言,或許是要徹底確認褚之言的種族。
褚之言一陣後怕,卻不是因為自己,而是擔心白修遠:「還好他不知道你是海妖,要不然他肯定也想把你抓走……」
他面露擔憂,白修遠揉揉他的髮絲:「都過去了,這種事以後也不會發生。」
其實白修遠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心情,等褚之言回房後,他又聯繫並僱傭了好幾名保鏢,安排在別墅四周。
褚之言獨自在屋內,還回想著聶樹寒的話。
他有些在意他說的最後說的,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接觸陽光。
這麼久以來,褚之言從未嘗試過,也沒有想過去嘗試。
他一直以來的認知根深蒂固,也沒有別的血族來告訴他,他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這時候是下午,還有最後一點太陽沒落山。
褚之言拉開窗簾,一縷陽光照了進來。
這也可能是聶樹寒騙他的,他不甘心,所以想藉此機會讓褚之言受傷。
褚之言糾結著,還是慢吞吞伸出手指。
他是不是真的可以不用再捂地嚴嚴實實的?就算受傷,應該也不會太嚴重吧……
褚之言下定決心,將指尖暴露在那縷陽光下。
第35章
下午僅剩的陽光並不強烈,照在蒼白冰冷的指尖上,褚之言才剛剛伸出手,就唰地縮回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褚之言感到指尖微微發熱,低頭仔細一看,又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也不覺得疼。
他膽子大了一些,再次將手伸過去。
先是手指,再是整個右手,最後褚之言直接拉開窗簾,上半身完全暴露在陽光下。
他站在窗前閉上雙眼,溫暖的光線籠罩著周身,這是他記憶中第一次擁有這樣的感受。
窗外是別墅的後院,再往後是小區外圍的郊區,家裡的一個傭人從院子裡經過,褚之言趕緊蹲下來,悄悄拉上窗簾。
他心跳地很快,壓下興奮與激動,轉身下樓去找白修遠。
白修遠剛剛在飯廳坐下,褚之言興沖沖跑過去,差點撞上正端著菜的張姨。
他收斂神色,在白修遠身邊坐下,挪動椅子靠近:「哥哥。」
「嗯,」白修遠才拿起來的筷子又放下,伸手碰了碰褚之言的側臉,「什麼事這麼開心?」
他本以為褚之言見過聶樹寒回來後,情緒多少會受到影響,現在看他並沒有難受或是心情低落,白修遠稍稍放心。
「很明顯嗎?」褚之言自己摸了一下臉,張姨還在一旁,他按捺下急切,「我……發現了一件事情,等一會兒再告訴你。」
白修遠猜不到他想說什麼,也不催,慢條斯理地吃飯。
褚之言撐著手肘安靜看了他一會兒,拿了旁邊的空碗,向以前那樣為白修遠盛湯。
「哥哥,」他突然出聲道,「以後我都來陪你吃飯好不好?」
褚之言每天固定的進食時間是早晨,中午和晚上的時候,白修遠基本都是獨自一人在飯廳。
從前他想要討好白修遠,還曾一日三餐都來守著白修遠,偶爾幫忙收拾餐具。
時間一長,他就忘記這回事了。
白修遠端起碗,喝了一口湯:「不覺得無聊?」
「不無聊,」褚之言自告奮勇,「我可以幫你夾菜。」
白修遠勾唇笑了笑,張姨此刻離開飯廳,去廚房裡側收拾東西。
他放下碗:「想告訴我什麼?」
褚之言看看四周,拉著椅子又挪近了一些,幾乎要靠在白修遠身上。
他壓低聲音:「就是在警督的時候,聶樹寒告訴我……」
包括自己剛才的嘗試,褚之言也一併說了出來。
白修遠的臉色越聽越沉,筷子磕在碗邊。
「之前怎麼不告訴我?」他眉頭緊皺,「聶樹寒說什麼,你就信?」
「可是……」褚之言聲音越來越小,「我真的沒有受傷。」
「可是?那萬一呢?」白修遠拉起褚之言的手,「是這裡嗎?」
褚之言只說他用了手指試驗,沒敢說還拉開過窗簾,「嗯」了一聲。
白修遠輕輕捏著他的手腕仔細查看,確認完好無損,連一點發紅的印子都沒有。
他神色稍緩,但看著仍不太高興:「真的不疼?也沒有哪裡不舒服?」
「真的……」
褚之言就知道白修遠不會同意他這麼做,可是他不嘗試,怎麼能知道結果,他以前見過的關於血族的資料,裡面也不曾提過血族是否可以接觸陽光。
他乾脆坐到白修遠腿上,企圖讓他消消氣:「哥哥,我沒事。」
白修遠垂眸看他:「現在都幾點了?如果是中午太陽最烈的時候,不一定還會和今天這樣,不能掉以輕心。」
褚之言一邊點頭,老老實實應著:「我知道了。」
他在白修遠唇上親了一下,白修遠將他稍稍推開:「以後這種事,不要再瞞著我。」
褚之言撇撇嘴:「知道了。」
白修遠還抱著他,手臂收緊:「我是擔心你,這種不確定的事情,萬一傷到你怎麼辦?」
即使只是靠想像褚之言哪裡受了點傷,他也會無比心疼和自責。
褚之言含糊地應了一聲,又去親白修遠的唇,轉移話題:「今晚我也跟你一起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