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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種莫名的錯覺,不管他做什麼,白修遠好像都會縱容。
項圈已經被丟掉,那他也不再糾結了,以後儘量注意就好。
褚之言沒忘記自己來的另一個目的,他握住白修遠還未收回的手,順勢靠進他懷裡。
他刻意避開白修遠頸側,耳側靠在鎖骨下方的位置,有一層衣物擋著,褚之言聞不到什麼味道。
兩人此時獨處一室,是個正常男人應該都會聯想到某些需求吧……?
褚之言也只能主動到這份上了,再大膽的舉動他做不出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白修遠的呼吸似乎重了一些,卻一動不動,沒有像昨晚那樣擁住他。
褚之言摟著白修遠,突然感覺手下的觸感不太對勁。
脊背中間的一小片摸上去是硬的,隔著衣服還有點奇怪的光滑感,絕不像正常的皮膚。
這是白修遠的返祖特徵嗎……
他還沒想到,白修遠抓住了他的手。
褚之言下意識抬頭,雙眼卻被一隻手遮住。
白修遠輕聲道:「別動。」
褚之言眼前看不見,其餘的感官就越發清晰,他能感覺到白修遠在看自己,淡淡的吐息灑過來。
沒過多久,白修遠放下手,神色已恢復如常。
他扶著褚之言的肩膀讓他坐起來,說道:「回去休息吧。」
褚之言張了張口,略感失落:「……嗯。」
白修遠這時候讓他回房,就是在拒絕他了。
他神情幾乎未加掩飾,白修遠移開視線:「不早了,不是打算在晚上睡覺?」
「嗯,」褚之言慢慢起身,「那我走了,叔叔也早點睡。」
等他離開了臥室並帶上房門,腳步聲在走廊里逐漸遠離,白修遠打開床頭柜子最下面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裡是一些透明的藥瓶和一次性針筒,白修遠拿起一瓶藥,用針筒扎進手臂。
藥物順著血管流進身體,白修遠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拿起床邊的手機解鎖,上面是項叢發來的一條簡訊。
「你最近狀態不穩,用抑制劑期間最好修身養性,遠離一切不可控風險。當然,我還是建議你直接停藥,不要壓抑自己_」
不可控風險……最近他顯露形態的大部分時候,褚之言都在身邊。
白修遠放下手機重新去了浴室,將水放滿整個浴缸,脫去衣物浸入水中。
—
從項圈被扔掉的第二天起,褚之言發現白修遠對他的態度好像不太一樣了,比起之前更加地冷淡和疏離。
早上在餐廳,白修遠不再關注他有沒有把血都喝完,其他時候也不需要褚之言守著他,讓他自己去玩。
更多的時間他都獨自待在書房裡,褚之言送水果盤上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白修遠頭也不抬:「放著就好。」
褚之言不知所措,心想他是不是惹白修遠生氣了,或是那天晚上被他看出自己的意圖。
他的確不喜歡自己,為了不傷他自尊,才用這種方法來讓他打消念頭。
褚之言感到挫敗,心生退縮之意。
可在此之前,他明明覺得白修遠對他也是有一些好感的。
也許都是他的錯覺……
褚之言糾結著,決定再試探試探。
在他想出辦法之前,項叢再次來訪。
他臨時過來沒提前和白修遠說,傭人認得他,想先請他進來。
項叢擺擺手:「我就是路過,馬上就走。」
他手裡拿著和上次一樣的小盒子,遞給傭人:「麻煩幫我轉交給白修遠。」
傭人接過來應下,項叢抬頭看見悄悄打量的褚之言,眼前一亮,向他招招手:「小朋友?」
現在躲起來已經來不及了,褚之言只好上前:「項先生,下午好。」
「怎麼在白天出來?」項叢還是不進屋,站在門口笑道:「你家監護人不讓你睡?」
褚之言搖頭解釋:「不是的,是我自己……」
「這樣啊,」項叢沒有多問,臉上表情突然變得神神秘秘,「最近多關心一下你家監護人,他身體不太舒服。」
褚之言被他的話唬住,呆呆道:「身體不舒服?」
見褚之言這反應,項叢猜到了幾分,笑容不減:「是啊,他沒告訴你?」「沒有……」聯想到白修遠最近的異樣,褚之言十分擔憂,主動詢問:「是因為什麼?嚴重嗎?」
項叢沉吟片刻,含糊道:「也不是什麼太大問題,就是……」
他看了看褚之言,給他舉了個例子:「比如把一隻吸血鬼關起來,天天讓他吃素,等放他出來的時候,他可能會見人就咬。」
褚之言睜大雙眼,似懂非懂。
「所以,」項叢語氣嚴肅起來,「你多注意著白修遠,要是有什麼情況,可以直接聯繫我。」
他拿出一張名片,褚之言接了過來。
項叢又恢復了原來的神色,笑了笑:「小朋友再見。」
別墅外面停著他的車,司機正在等他,他向褚之言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褚之言關上門,低頭看向手裡的名片,上面印著「超自然神秘商店」幾個字。
主營業務有魔藥、咒術、喚靈等,背面有項叢的名字和聯繫方式,而項叢的前綴寫著「男巫」。
項叢竟然是巫師……褚之言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