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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鏡還在角落,褚之言不願意,推開他逃出房門。
別墅的保鏢全在院子裡和大門口,屋裡的傭人也只留了兩個,褚之言下樓去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
白修遠跟了過來,略帶強硬地將褚之言拉進懷裡。
「我怎麼捨得凶你,」白修遠親吻他的側臉和耳垂,「你想什麼,我都會給你。」
褚之言靠在他懷中,突然擔心:「哥哥,你不會破產吧?」
褚之言自己每個月就十五塊的補助金,白修遠究竟有多少家底,他半點概念都沒有,只知道白修遠一直在為他花錢,不管是衣食住行,還是送他去上學,花起錢來毫不手軟。
「放心,」白修遠被他逗笑,嘴角彎了一下,「養得起你。」
褚之言這下放心了:「那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嗎?以前的房子要不要賣掉?」
白修遠回道:「不賣,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他記得以前的小區里還有褚之言的幾個同學,而這邊更偏辟,出門幾乎看不到人影,離學校也更遠。
「那我們可以周末的時候再過來,」褚之言盤算著,「平時就住在原來的家裡……我聽說等到天氣冷的時候,學校還會放很長的假期,還不需要天天做作業……」
白修遠安靜聽他說完,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尖:「你現在每天在做嗎?」
褚之言心虛,聲音小了下去:「我不會寫……」
剛去上學的那段時間,褚之言還天天拿著試卷和課本問白修遠問題,時間一長,寫不來的就直接不寫了。
每天在學校,也不是真正的在聽課,更多的是享受在教室里的氛圍。
褚之言很慚愧,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去學校混日子的。
這樣下去,等他從學校畢業之後,又該去做什麼呢?他總不能一直上學。
工作的話……他又能找到什麼樣的工作?
白修遠還在想他作業的問題,思索著問道:「不如找個家教,補一補高中以前的東西?」
褚之言實際不笨,甚至可以說很聰明,然而基礎太差,像物理或是數學這一類的,基本像在聽天書。
「家教?」褚之言猶豫了一下,「是不是又要花很多錢?」
他深覺自己沒什麼用處,如果可以不隱瞞種族身份,他或許還可以靠體力來找份工作什麼的……
白修遠揉揉他的頭:「不會,不過可能會比以前更辛苦一些,作業也要寫了。」
「我不怕辛苦……」褚之言又想起一事,問道:「哥哥,酒吧是做什麼的?」
白修遠立刻皺眉:「你從哪裡聽來的這個詞?」
看白修遠的反應,酒吧難道是個不好的地方?褚之言面露茫然,老老實實道:「就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吸血鬼,歐遠……他說他在酒吧工作。」
「酒吧,難道不是賣酒的嗎?」單聽名字,褚之言一直這樣以為,也沒有去查過酒吧的真正意思。
「酒吧有很多種,」白修遠解釋地簡單,不想對褚之言說太多,「大部分不止賣酒。」
他不忘叮囑:「那個歐遠,以後不要和他再有聯繫。」
實際上自從和歐遠視頻聊天過後,歐遠就沒再找過褚之言,兩人的作息也不太一樣,褚之言偶爾上線,歐遠的頭像也是灰的。
褚之言點頭應下,也沒問為什麼:「知道了。」
不過褚之言還有預感,歐遠住的地方離他那麼遠,都能得到有個吸血鬼成功入學的消息,還準確找上了他。
現在白修遠為他買下一座古堡,歐遠說不定也會知道。
對於歐遠,褚之言的心情其實是很複雜的。
他自己雖不是真正的吸血鬼,卻從一開始就被當作吸血鬼對待,論運氣他是很好,能夠在處境最差的時候遇上白修遠。
但褚之言覺得他沒有義務,用白修遠的錢來幫助其他困境中的吸血鬼。
就算要幫,他也不能只幫助歐遠一個人,救護所中不斷有吸血鬼被賣出。更何況在這些吸血鬼裡面,大部分是自願轉化的。
白修遠捏捏褚之言的手心:「在想什麼?」
褚之言回過神,忍不住問:「哥哥,如果我去找工作的話,有什麼地方會要我呢?」
白修遠言簡意賅:「你不用找工作。」
褚之言一時語塞,白修遠牽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一邊道:「我能養你,你只需要待在我身邊就好。」
他還有些話沒說出口,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褚之言的,對褚之言的保護的寵愛,都是他應該做的。
自從褚之言咬過白修遠的脖子,白修遠時常會有類似的念頭。
他心裡清楚,這其中有血族的種族天賦的引導,驅使著白修遠為自己的主人付出,但他並不抗拒,反而樂在其中。
「可是……」褚之言神色糾結,語氣略顯低落,「我不想總是花你的錢,我……我一個月的補助金才十五……」
他從前好像也提過補助金,白修遠以為他在意這個,沉默片刻後說道:「血族的話,補助金應該會高很多。」
褚之言頓時來了精神:「真的嗎?」
非人類區域中,補助金的數額是根據種族、能力、職位等等來評估的,種族現存人數也會作為參考,也就是稀有度。
海妖不屬於這片區域管理,白修遠進來時雖然向周圍人隱瞞了身份,但無法騙過區域高層,所以他沒有補助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