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好。」
白修遠正要關門,褚之言趕緊又道:「需、需要我幫忙……」
不等他說完,白修遠語氣淡淡地打斷:「不用。」
隨後房門再次緊閉,褚之言摸了摸鼻尖,轉身下樓。
但他沒有就此作罷,等白修遠下樓之後,褚之言主動為他擺好餐具,端上熱氣騰騰的早餐。
白修遠拉開餐椅:「你也坐。」
他這話是對褚之言說的,褚之言猶豫了一下,坐在不遠處的側面。
尋常的食物會讓吸血鬼生病,他對張姨擺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早餐。
這時候門鈴響起,另一個傭人前去開門,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個玻璃瓶子,裡面是滿滿的紅色液體。
瓶子被放在褚之言面前,白修遠說道:「這是你的,以後每天早上都有,記得下來取。」
褚之言擰開瓶蓋,輕輕嗅了嗅。
是血,新鮮的。
瓶子和牛奶瓶差不多大,瓶身印著一隻卡通豬,還配有一根吸管。
雖然昨天聶樹寒在的時候說過,讓褚之言最近不要吃血製品,但他怎麼也想不到,白修遠真的會為他訂購鮮血,還是每日都有。
這讓他想起剛來的那天,他遞給白修遠的便簽上就寫著一條,「每日早晨的鮮血」。
而且比起血製品,鮮血的配送更加耗費人力物力,也更難儲存,簡單的說就是更貴。
褚之言的確餓了,他撕開吸管的包裝紙一口氣喝完,鮮血仿佛讓他乾涸的每一寸血管與皮膚都得到澆灌。
他捧著瓶子,舔了舔不小心露出來的尖牙:「謝謝。」
白修遠在他心中又上升了一個好感度,除了這兩個字,褚之言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感謝才好。
同時他也意識到他的這位監護人,是真的有錢。
白修遠低頭吃早餐,並不在意:「嗯。」
喝完的空瓶子被傭人收走,褚之言在位子上安靜坐著,等白修遠用完餐起身,再立刻去收拾餐具和餐盤。
白修遠沒有制止,但在褚之言靠近白修遠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他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陌生的場景莫名出現,像臆想出來的、不真實的幻覺,又像身處於不可控的夢境中,而他正是主角。
眼前的是白修遠,神情卻完全不同,他捏起自己的下巴,急切又粗暴地吻下來。
一切感官都遲鈍且虛幻,腰間似乎被人牢牢禁錮住,褚之言感到身體不受控制,自己沒有掙扎,而是仰著頭順從地回應著。
這一切來得突然,很快又戛然而止。
「啪」一聲,餐盤磕在桌子上,褚之言回過神。
白修遠站在他的身側,語氣一貫地冷淡:「沒事吧?」
褚之言收回手後退一步,臉頰迅速泛紅。
他還有些懵,慌亂低下頭:「沒、沒事。」
第3章
褚之言不敢再看白修遠,拿起餐盤轉身快步去了廚房。
他站在廚房的水池前,用眼神餘光看見白修遠上了二樓。
白修遠面色如常毫無反應,剛才的一切應當只有褚之言一個人見到。
可他為什麼會……而且還是那樣的畫面。
褚之言手心冒汗,臉上才消下去的紅暈又升起來,白修遠彎腰吻過來的一幕不斷在他腦海中反覆出現,越想忘掉就越是清晰。
張姨見他神情不太對勁,關切道:「小少爺,您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我……」褚之言搖頭,低聲道:「不用這樣叫我。」
他洗了洗手,用手背按了按發燙的臉頰,也回了房間。
找不到原因,他只能把這事忘了,就當是生病燒壞了腦子,還沒完全清醒。
而且白修遠性格冷淡,看起來生人勿近,和幻象中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他怎麼會做出那種舉動。
褚之言心裡很亂,他坐在床邊,恰好瞥見床頭柜上的《吸血鬼生存手冊》。
一定是因為這本胡說八道的手冊,他才會變得奇奇怪怪。
褚之言拿起手冊看一眼,塞進床底的行李箱鎖了起來。
最近天氣不錯,早飯時間過後太陽逐漸升起,褚之言去洗完澡,鑽進被子裡睡覺。
一連幾天,果然如白修遠所說,每天都有新鮮的血送過來。
褚之言一邊無比滿足,又一邊於心不安,自己在白修遠這裡不僅毫無作用,還要白吃白住花他的錢。
他咬著吸管,出聲喊白修遠:「叔叔。」
白修遠應聲抬頭,褚之言說道:「其實我……不用每天都喝血的。」
鮮血和血製品提供的體能不一樣,他喝一次血能撐好幾天。
「一周兩次就可以了,」褚之言說著,又改口道:「不,一周一次也可以的。」
他能力有限,不能幫白修遠做什麼,為他省點錢也好。
白修遠放下刀叉:「不好喝?還是喝不完?」
見褚之言搖頭,他沉默了幾瞬,才道:「已經定了一個月的量。」
聽見他這麼說,褚之言的尖牙差點把吸管咬穿,他心情複雜:「好、好吧。」
「叮咚——」
門鈴聲響起,這個時間不知道會是誰,褚之言自告奮勇,起身去開門。
通過門口的監控,褚之言看見一個身穿制服的年輕男人,帶著鴨舌帽,舉起脖子上帶的工作牌對著鏡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