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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遠檢查了他身體各處,確認無恙,取下他的手環:「最近……先不要去學校,過段時間再說。」
不過現在就算褚之言想去,也去不了了。
非人類區域中因為有不少能力超群的獵手,治安一直比較好,校區口出現死屍,還是被清掃垃圾的環衛工發現的,這事非同一般。
學校當天就放了學生回家,並宣布停課一周。
褚之言在平板上看見推送的新聞,上面的屍體圖片被打上碼,據說已經查到身份,是前段時間莫名失蹤的一個返祖人。
此人身上有不少傷痕,生前可能遭受過一些虐待,並在死後被取走了好幾種內臟。
新聞里沒有過多地描述,卻也能想像得出來。
褚之言不忍再看,關掉了網頁。
他登上社區群,裡面的人也在討論這事。
[柯柯]:雖然不想上學,但也不想因為這種事停課……
[約我蹦迪請私聊]:聽說要開始宵禁?不是吧?都哪個了?
[絕對不鴿]:警督說要多招幾個羽族的獵手,加強巡邏。
[見習魔法師]:內臟被取走……內臟能幹嘛?不應該割走尾巴嗎?
[絕對不鴿]:兇手手法非常熟練,可能是醫生或者有過曾經從醫經驗的人。
[和蜥蜴人勢不兩立]:首先排除聶教授。
褚之言看見「聶教授」三個字,目光頓住。
這位聶教授,應該就是當初來給他看過病的聶樹寒。
他那個看見屍體的夢境,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褚之言莫名地不太喜歡這位聶教授……他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說不上來。
他關掉社區群,搜索起聶樹寒的資料。
聶樹寒今年四十五歲,與妻子離異後一直沒有再婚,膝下無子女。他最擅長醫治非人類種族的各種疾病,是區域內最好的醫生,地位很高。
而且,他是一位普通人類。
區域裡的人類極少,想要在這裡留下,不僅要走非常嚴格的程序,還得有充足的理由,無可代替的身份和能力,聶樹寒就是其中之一。
他年級偏大,又是個最普通不過的人類,區域裡重視他,還給他安排了貼身保鏢隨時跟著。
難怪社區群里會說,首先排除他的作案嫌疑,不管從哪方面,他似乎都不會做出這種事。
褚之言又翻了翻,其他的多是一些聶樹寒救治非人類的事跡,滿屏的彩虹屁,他對這些內容不感興趣,關掉平板。
—
學校停課,褚之言又恢復了平時在家的日子。
經過白修遠的允許,他偶爾會去書房,翻看書架上的書。
白修遠在書桌旁,褚之言就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書,窗簾拉上一半,陽光不會照到他周圍。
張姨上來送水果盤,褚之言開門接過來,端到白修遠面前。
白修遠停下手頭的事,抬手捏著眉心:「先放著吧。」
他神色略顯疲憊,褚之言放下果盤,主動道:「哥哥,我幫你按摩吧?」
白修遠沒有拒絕,放鬆身體靠著椅背,閉上眼:「好。」
褚之言小心翼翼拉上另外半邊窗簾,站在白修遠身後,為他按揉太陽穴和肩膀。
許久後,白修遠出聲道:「可以了。」
他轉動椅子側過來,問褚之言:「書看完了?」
「差不多了,」褚之言彎腰用手臂靠著椅背,「還有幾本我看不懂。」
「看不懂就先不看,」白修遠拿起手機,「你想看哪種類型,可以自己挑一些。」
他打開某個可以在線購買各種書的軟體,付款之後當天就送過來。
褚之言低頭看屏幕,就著白修遠的手滑動,選了幾本。
他離得近,又聞到白修遠身上的味道,忍不住湊得更近,書也不選了,幾乎要埋進白修遠的頸側。
白修遠偏頭,反手抵住他的臉:「褚之言。」
褚之言回了神,往後退了一些。
現在白修遠總是連名帶姓地喊他,聽起來冷冰冰的。
但褚之言和他相處久了,知道他容易心軟,又總是縱容自己,或者說寵。
尤其是白修遠承諾了不會送他走之後,褚之言膽子一天比一天大。
他繞到前面去,往白修遠身上靠:「哥哥……」
白修遠下意識放下手機,伸手將他抱住。
「哥哥,」褚之言又喊他一聲,眼裡的意圖越來越明顯,「讓我喝一點你的血好不好?」
他怕白修遠不同意,特意強調:「只要一點,一點點就夠了。」
自從上次白修遠割破手指,那一點血味讓褚之言想念了好幾天,像上了癮一樣。
白修遠沒出聲,也沒有立刻拒絕,褚之言再度祈求:「我在手指上咬一小口就可以了,不會疼的。」
半晌後,白修遠才終於同意,將左手伸到褚之言唇邊。
褚之言激動萬分,張口咬住他的食指。
然而手指能下口咬的位置有限,褚之言又有些急切,尖牙從手指上滑落,啃了好幾次也沒成功。
食物就在眼前卻咬不到,褚之言急地呼吸都重了幾分,突然那隻手抽了回去,重新將手腕內側遞到他眼前:「咬這裡。」
褚之言捧著白修遠的左手,微微用力咬了下去。
鮮血順著尖牙流入口中,褚之言滿足地輕哼一聲,他沒有咬太深,像是捨不得一次喝太多,小口小口地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