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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手環里刻有特質的咒語,主要為抑制褚之言的食慾,減弱鮮血對他的各方面影響。
兩個手環項叢都只經過簡單的測試,但他對自己做的東西很有自信,承諾絕不會對褚之言的身體有任何副作用,並且永久保修。
褚之言猶豫不決,白修遠替他選了第二種。
項叢坐在茶几對面,看見白修遠親自給褚之言扣上手環,掩住唇笑而不語。
他來時打過招呼,褚之言早上的血還放在保鮮櫃裡沒喝,現在才拿出來試驗。
褚之言戴著手環,低頭嗅了嗅瓶子裡的血。
他能感覺到手環是有作用的,這血在他眼裡,已經成了一瓶普通的紅色液體,絲毫激不起食慾。
褚之言扭頭看向白修遠,白修遠卻道:「動物血和人血不一樣。」
「這好說。」項叢為了這單生意主動犧牲,手指在掌心輕輕一划,一道傷口便出現。
褚之言看著他手中流出的血,仍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項叢還起身將手湊到他的面前來,白修遠皺起眉正要制止,褚之言十分嫌棄地躲開了。
項叢笑著坐回沙發,用術法癒合手上的傷口:「怎麼樣,不錯吧?有我開的證明,校區那邊不會不同意。」
褚之言已經取下了手環,坐在一旁安靜地喝血,白修遠應道:「好,錢一會兒轉給你。」
「不著急,我這還有些別的東西,」項叢又拿出幾樣,「一起看看?」
得知白修遠要送褚之言去上學,就知道他是上了心的,自然為他們考慮得更加周道,有絕對阻擋陽光的黑傘,同時遮住尖耳的口罩,還有帶在身上即可驅散熱氣清涼解暑的項鍊,甚至還有給褚之言防身的小工具等等。
他拿出來的這些白修遠一個不挑,全要了。
褚之言喝完了血,過來好奇地查看,從工具箱裡拿出一個小罐子:「這個是什麼?」
「這個啊,」項叢挑眉,「是潤滑膏。」
白修遠抬眼看向他,項叢面色不改:「要嗎?雖然比外面買的價格貴一點,但勝在質量好。」
褚之言茫然,還是沒懂潤滑膏是用來做什麼的,他見白修遠沒什麼表示,便重新放回箱子裡:「不要。」
項叢意味深長道:「以後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聯繫我。」
外出的工具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白修遠再去給校區的人打電話,趁著他不在的空檔,項叢悄悄問褚之言:「你家監護人,最近情況怎麼樣?」
「挺好的,」褚之言沒說太多,有些猶豫地問項叢:「他到底……是生了什麼病?」
「不是生病……」項叢才說了一句,白修遠走了過來,他立刻閉嘴。
張姨已經做好午飯,白修遠問項叢:「吃了再走?」
項叢欣然同意,收拾好工具箱去餐廳。
吃過午飯,白修遠送項叢去門口,臨走時項叢想起了什麼,轉頭道:「對了……昨天迦修聯繫我,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
他攤手:「我說不知道,不過不一定瞞得住他,他知道我住在這邊。」
「嗯,」白修遠應道,「我知道了。」
—
校區的人來做完最後一次評測,同意了讓褚之言入學。
因為中途耽擱了一些時間,學校已經開學了,而褚之言還沒想好去哪個年級。
突然要和幾十個陌生人共處同一間教室,褚之言雖然期待去學校,卻也非常緊張。
白修遠安撫道:「不用馬上開始上課,可以先去看看環境。」
在學校逛一逛,或者去不同的班級里待一兩節課,再做決定。
白修遠還說:「如果後悔了不想去,可以隨時告訴我。」
「可以這樣嗎?」褚之言覺得不可思議,「學校會不會不同意?」
白修遠委婉道:「我給校區捐了一些錢。」
原來是這個原因,褚之言放下心,靠著白修遠肩膀:「哥哥,那你陪我一起去嗎?」
白修遠沒猶豫太久:「好。」
往常白修遠也不怎麼外出,現在要送褚之言去學校,才臨時買下一輛車並僱傭了一位司機。
和學校約好時間後,白修遠帶著褚之言出發。
第一次在陽光下行走,褚之言深呼吸幾下,戴上帽子和口罩。
他穿著長袖長褲,手上也有手套,寬大的帽檐遮住大半張臉,再撐開遮陽傘。
上車時白修遠替他舉著傘,褚之言坐進后座,車上所有的玻璃都做過處理,陽光不會照進來,卻又不影響視線。
一路上褚之言都在扒著窗戶向外看,緊張的情緒逐漸被興奮代替。
白修遠伸手過來,碰碰他露出來的一節頸部:「熱不熱?」
褚之言戴著項叢做的項鍊,搖頭道:「不熱。」
轎車駛出小區,穿過參差錯落的建築和人群熙攘的街道,褚之言覺得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非人類區域不大,很快抵達校區,上次見過的兩個主任負責接待他們。
褚之言沒直接去教室,先在學校里隨意逛了一圈,上午的太陽不大,他摘下口罩,在籃球場旁的椅子上坐下。
白修遠坐在他身旁:「有沒有想起什麼?」
給褚之言測試的主任說過,他從前是有基礎的,按照年齡,在轉化之前也應該是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