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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被姑姑接到國公府的時候,家裡的一眾姊妹是何等的羨慕她,所以不管如何,她是一定要留在國公府的,思來想去,還是姑姑之前說的方法可信。
能做表哥的妾室,其實已經遠勝許多人了,這才有了方才過廊的遇見,誰知道就讓她撞上那一幕,真是氣死她了。
這話丫鬟可不敢接,她們這些人心裡可是跟明鏡似的,在大人跟少夫人之間,明顯是大人待少夫人更用心些。
要是一些對少夫人不好的言論傳出去,大人能輕易放過她們嗎。
好在柳如煙生了一會氣之後,人又平靜了下來,她問:「我記得老夫人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叫瑩兒的?」
丫鬟眉心一跳,這可是老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她們能不知道嗎。
「是,表小姐。」
「你等會去凝暉堂一趟,看瑩兒在不在,她要在的話,請她過來一下,就說我有事請教一下她。」
丫鬟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但主子的吩咐,她一個做下人的又不敢忤逆,只能低下頭:「奴婢這就去。」
柳如煙抬眼看向窗戶,窗外春意盎然,依稀可見國公府的朱門錦繡,她沒別的女子有福氣,一及笄就能嫁個又出色又體貼的夫君,那她自己為自己掙個福氣。
***
正房。
見大人跟少夫人回來,奶娘跟珠兒連忙迎上去,剛想行禮,謝凌不疾不徐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大人。」
屋內的地龍燒的正旺,熱氣撲面而來,謝凌動作溫和地將妻子抱到拔步床上,給她倒一杯熱茶:「夫人可要沐浴?」
誠然,姑娘剛剛根本沒有睡著,若是沒有狐裘大氅,只怕府中的人都知道剛剛馬車上發生了什麼。
秦若睜開水霧霧的杏眸,眉態間含著嬌嗔,像是在控訴謝凌。
謝凌彎下身子,替她解開大氅,妻子煙羅裙的腰帶松松垮垮的繫著,細膩的雪膚上印著或深或淺的吻痕。
只要他一扯開,就能看到里面最美的春色。
他眸光微深,俯身將她抱到溫泉池,輕聲道:「委屈了?」
熱水漫過,身子的酸痛感瞬間舒緩不少,秦若委屈的嘟囔:「夫君故意欺負人。」
她都說了不可以在馬車上,這人還是可勁的折騰她,以至於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夫人說的是。」謝凌順著她的話,好聲好氣的哄她:「這次確實是為夫的錯,為夫向夫人道歉。」
姑娘性子本來就軟,他這麼大大方方的賠了不是,秦若也不好揪著不放,輕喊一聲:「夫君。」
謝凌唇角微揚,低啞的嗓音帶著幾分蠱惑:「嗯?」
「我渴了。」
方才謝凌給她倒了熱茶,她因為渾身使不上力,還沒來得及喝。
謝凌失笑,將剛倒好的茶餵到她嘴邊,秦若抿了一口,細聲試探:「夫君,你剛剛是不是在吃醋啊?」
「夫人為什麼這樣覺得?」謝凌餵她喝水的動作一頓,不緊不慢道。
這還不是因為他剛剛在馬車上這般孟浪,姑娘窩在他懷裡的時候,還想了許久,好像是在東璃太子跟她說了那句話之後,男人就有點不對勁了。
謝凌將鬥彩三秋杯擱在一邊,指腹颳了刮她唇角的水漬,笑道:「我要是真吃醋了呢?」
沒想到清貴儒雅的謝大人會說這話,小姑娘先是一怔,然後眉眼一彎,攀著謝凌的肩,嬌嗔道:「我心裡只有夫君一人,所以夫君不要吃醋。」
不得不說,妻子是會哄人的,謝凌面色緩和不少:「此話當真?」
「自然是當真的。」秦若飛快的點了點頭,只差對他發誓了:「妾身跟東璃太子殿下一點瓜葛都沒有,不信夫君去問奶娘。」
「夫人的話,我自是信的。」謝凌輕笑出聲,替她擦乾身子,重新將她放到床榻上,掖好被角:「要不要睡一會?」
馬車中的瘋狂再次浮現在姑娘的腦海里,秦若臉一紅,搖了搖頭:「夫君,你會講故事嗎?」
謝凌愣了下,這種事情他之前還真沒做過:「夫人想聽故事了?」
秦若嗓音軟軟地「嗯」了聲。
於是乎,在朝堂上運籌帷幄的謝大人開始給姑娘講起了遊記類的故事,他嗓音溫和,講起故事來又低又沉,秦若聽得津津有味。
晚膳過後,謝凌要去書房處理公務,剛走到門口,奶娘端著白玉盞進來,謝凌瞥了一眼:「這是什麼?」
奶娘恭謹回答:「回大人,這是老夫人差廚房燉的石榴官燕,說給少夫人補補身子。」
老夫人此舉無疑是在表達她等著姐兒跟大人的好消息呢。
謝凌不置可否,問起了另外一個話題:「不知奶娘在少夫人身邊多久了?」
謝凌對妻子身邊侍奉的人分外尊重,所以跟奶娘說話也客客氣氣的。
奶娘笑著回答:「回大人,老奴自少夫人出生,就一直在她身邊伺候。」
想起往昔,奶娘覺得有些感慨,那時候她哪知道她跟姐兒會與京城的謝國公府扯上干係。
秦家在江州一帶地位優渥,但比起京城的謝國公府,是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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