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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
現在又不是紅豆成熟的季節,要是想收集紅豆的話,怕是要費一番功夫,這還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現下又不是在京城,要是想打造一套精美的頭面,這三日的時間怎麼能夠。
楊益扶額,沈太師這是故意刁難他們主子呢。
秦若也覺得這個要求過分了些,她上前扯了扯沈岸的袖擺,小聲央求:「哥哥。」
沈岸並不想拂了自己妹妹的面子,但要是這麼輕易地讓自己妹妹跟謝大人回京,沈岸又覺得不太甘心,沈岸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方才讓妹妹喊哥哥,妹妹怎麼都不願意喊,現在為了謝大人,倒是心甘情願的喊了。」
秦若知曉沈岸是在故意打趣自己,她面露嬌俏,玉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悅耳的聲音:「那哥哥就成全了妹妹吧。」
沈岸眸光動了動:「按理說妹妹的要求我這個做兄長的是要答應,可是這事是謝大人先提出來的,還是看謝大人的意思吧。」
他毫不猶豫的將所有事情都推到謝凌身上去。
謝凌微微頷首,他面對自己的大舅子還是非常客氣:「大哥,那就一言為定了。」
從最開始到現在,謝凌對妻子身邊的人都很客氣,更別說沈岸是妻子的兄長,他當然不會跟沈岸對著幹。
沈岸眉梢微挑,笑了笑:「謝大人好魄力,那我們可就等著謝大人的誠意了。」
謝凌看了一眼嬌俏如花的妻子,溫聲道:「一言為定。」
可憐謝大人來一趟連一口茶還沒喝,就又原路折返了。
秦若素白纖細的手指搭上自己的小腹,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她的答案呢。
少頃,半邊天都黑了,電閃雷鳴。
沈岸估摸著等會要下雨,他朝自己妹妹走過去,聲線低沉的問:「妹妹可是覺得哥哥做的太過分了?」
秦若知道他是想給自己撐腰,便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哥哥給的時間太短了。」
秦若自己也是開茶館的,對做生意也不是一無所知,三天之內打造一套頭面幾乎是不可能。
沈岸與謝凌同時在朝為官,這位謝大人有多大本領,沈岸是知道的,他安慰小姑娘:「若若你這就是小看謝大人了,人家要是連這一點能力都沒有,那他這麼多年的宰輔也是白當了,何況你哥哥我又沒逼著他上刀山下火海,只不過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考驗。」
要是父母還在的話,只怕做的會比他更甚。
秦若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反駁哥哥的話。
兄妹兩人回到屋內,奶娘端著熱氣騰騰的安胎藥進來:「姐兒,安胎藥來了。」
「先冷著吧。」
「是。」
奶娘將美人榻旁邊的窗牖合上,而後候在一旁。
秦若托腮,眉眼靈動的問沈岸:「所以先帝的那位貴太妃娘娘是我們的親姑母?」
沈岸點了點頭:「姑母是個至情至性的女子,也繼承了我們沈家的堅毅果敢,要不然她也不會毫不猶豫的隨著先帝去了。」
姑母是沈家那一輩最小的姑娘,亦是後宮中年紀最小的嬪妃,她一入宮就非常受先帝的寵愛,後來殉情的時候也轟轟烈烈,所以當今聖上追封姑母的諡號是「嘉敏。」
姑母也因此在皇室的史書上留下一筆。
兄妹兩剛剛相認,有許多話要說,但顧忌自己妹妹已經嫁為人婦,沈岸也不敢在妹妹閨房久待,他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那若若早些歇著,哥哥就先走了。」
秦若跟著起了身:「哥哥慢走。」
望著桌上那苦澀的安胎藥,秦若捂著口鼻,一口氣給它喝完了,奶娘有些好笑,忙給她遞了兩塊蜜餞,等她緩過來之後道:「老奴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姐兒的真實身份。」
她們姐兒竟是原江州沈家的嫡小姐,原本以為姐兒跟謝大人身份懸殊,雖然說謝大人並不在意這個,但有人肯定不能這麼想,還是會借著這個由頭奚落姐兒。
不過現在好了,沈家的女兒,沈太師的妹妹,在家世上也可以與謝大人匹配。
最重要的是以後,姐兒也有家人給她撐腰了。
突然有了一個血脈相連的哥哥,秦若還是覺得有些奇妙,她淺淺而笑,顧盼生姿:「我其實也沒想到他會是我的哥哥。」
她跟哥哥以前在京中應該只見過三次面,這第四面,他就告訴她他是她哥哥。
奶娘最是懂她的心思,笑著道:「姐兒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但現在姐兒有謝大人跟哥哥,也有肚子裡的孩子,從此姐兒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以前姐兒在秦家只是一個養女,所以一直受拘束,後來嫁到謝國公府,謝國公府的人對姐兒很好,奈何這段姻緣從一開始就不屬於姐兒,所以姐兒也不敢將謝國公府當成自己的家。可以說,姐兒心裡一直沒有歸屬感,但現在,奶娘覺得姐兒已經找到了歸屬感。
秦若眉眼彎彎地點了點頭,眸光似有星星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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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謝凌,揚州縣丞得到消息的速度就慢了很多,他是在傍晚的時候知道沈岸來到揚州,一臉納悶地問:「沈太師怎麼也來了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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