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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一怔,她生辰明明是在春日,這不連年都沒過嗎?還是她記憶錯亂了。
見嫂嫂秋水盈盈的杏眼兒全是迷茫,謝晚凝連忙拿起手帕掩飾自己的唇角,揶揄道:「嫂嫂,你不會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吧?」
秦若當然記得自己的生辰,但她生辰真的不是這個時候。
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起來,長姐的生辰可不就是今日。
==二更==
好巧不巧的,謝凌溫和清潤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怎麼了?」
秦若呼吸險些不穩,她扶著炕桌邊沿,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兄長來了。」謝晚凝飛快地起了身,然後道:「這還不是因為今天嫂嫂生辰,我就想過來與嫂嫂說一句生辰快樂,結果嫂嫂好像根本沒意識到今天是她的生辰。」
說完她自己又覺得好笑,哪有人連自己的生辰都不記得的,她嫂嫂今天還有點迷糊呢。
謝凌深邃的眼裡卻沒什麼笑意,他步履輕緩的走到秦若面前,動作體貼的攬著她的腰,垂眸問:「夫人可是最近累著了?怎麼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去年謝老夫人合二人八字的時候,謝凌僅僅只是瞥了一眼,便記住了。
以至於今年謝凌提前一個月為自己妻子的生辰宴做準備。
在與妻子相處的過程中,他發現妻子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那麼她是怎麼忘記自己生辰的,甚至於別人跟她說了今日是她的生辰,她都沒意識到。
這讓謝凌懷疑,今天到底是不是妻子的生辰,還是她在江州都不過生辰。
可據他所知,因為妻子是岳丈大人的親生女兒,妻子的二妹妹是岳丈大人收養的,又因為妻子是長女,所以相較之下,岳丈大人更疼愛妻子這個女兒,沒道理她往年就不過生辰了。
謝凌眸色沉沉,一時晦暗不明。
秦若不知道男人有沒有別的意思,她只知道她很他相處的越久,她露餡的可能就越多。
她盡力忽略他帶給她的壓迫感,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可能是有些累。」
明明她現在是以長姐的身份待在謝家,他們說的生辰肯定是長姐的生辰,她剛才太大意了。
謝晚凝「啊」了一聲,小聲道:「那嫂嫂還去聽戲嗎?兄長特地讓人在翠芳亭擺了戲台,請了戲班子,祖母她們也在呢。」
秦若下意識看向謝凌,他剛好也在看她,溫聲道:「夫人若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我好像也沒有特別累,還是去吧。」秦若原本就是順著他的話說,見他沒有懷疑,溫溫軟軟的道。
謝凌長眉入鬢,唇角微勾:「那走吧。」
翠芳亭此刻正在唱「麻姑獻壽」,謝老夫人餘光看到謝凌三人過來,面色慈愛的朝秦若招了招手:「含兒快來祖母這兒。」
謝老夫人說不計較便是真的不計較,秦若還有幾分受寵若驚,連忙來到謝老夫人面前,嗓音輕軟道:「祖母。」
謝老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這時,謝老夫人旁邊的一個夫人笑道:「還是老夫人心疼孫媳,含兒一來,老夫人的目光就放到她身上。」
打趣的人正是長秋侯府的侯夫人,她的丈夫正是蘇氏的嫡親兄長,蘇氏以前待字閨中的時候,長秋侯就很疼愛蘇氏這個妹妹,侯夫人愛屋及烏,這麼多年沒少跟國公府走動。
秦若去年初到京城,侯夫人還拖蘇婉沁送了一套頭面給她。
秦若在長輩面前一直很乖巧,她嗓音跟春天的百靈鳥似的,清靈婉轉:「舅母。」
侯夫人聽著很是舒心,連連誇讚道:「誒,含兒容貌越發嬌美了。」
「謝舅母誇讚。」
偌大的亭苑中只有一個人秦若還沒見過,那就是一位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年公子,他跟謝凌的眉眼很是相似。
謝老夫人很快跟她介紹:「這位含兒還沒見過,他是南陵謝家七公子謝言,前幾日剛到京城,以後都會住在我們國公府。」
簡單來說,就是謝家旁支的七公子。
少年公子,清文俊秀,如琢如磨,看起來是個讀書人。
秦若客客氣氣道:「七公子好。」
謝言俊朗一笑,朝她回了半禮:「堂嫂好。」
這位堂嫂還真是生得貌美,一舉一動皆是清雅脫俗,跟那剛盛開的芙蕖似的,有這樣的美人在身邊,難怪堂兄待她關懷備至。
許是他看的時間有些久,一轉頭便對上堂兄那深不可測的目光,隱隱帶著警告之意,謝言心一凜,連忙收回視線。
謝家的公子克制有禮,他怎麼還盯著堂嫂回不過神。
謝老夫人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她轉頭看一旁落坐的姑娘,笑道:「含兒今日是壽星,這戲曲還是該含兒來點,張嬤嬤,將戲曲單子拿給少夫人瞧瞧。」
秦若不施粉黛的小臉盡顯嬌柔,朱唇皓齒,推辭道:「還是祖母點吧。」
「好孩子,你祖母是心疼你,祖母讓你點你就點。」侯夫人忙從張嬤嬤手中接過單子,喜笑顏開的遞給了她。
小姑娘嫁到國公府也有這麼長時間,怎麼還客客氣氣的。
秦若見推脫不了,便象徵性的點了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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