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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暈紅悄然爬上秦若的臉頰,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長姐說。
可秦含還有哪裡不明白的,她戳了戳小姑娘頭上的桃花色花鈿:「看來若若與謝大人相處的極好,我剛到京城,便聽有人說謝大人與新婚夫人感情極好,堪稱天作之合,原本姐姐還半信半疑,現在一看,倒是真的了?」
秦若有些害羞,連耳根都紅了:「長姐慣會取笑我。」
小姑娘這臉皮薄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可秦含今日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那你跟姐姐說說你平日裡跟謝大人是怎麼相處的?」
「謝大人是個好人。」秦若也不知道怎麼跟長姐說,她斟酌了下措辭,輕聲細語道。
秦含挑挑眉,這話倒還新鮮:「然後呢?」
從坊間的傳聞來看,謝大人不僅是個好官,也是個敬重妻子的好丈夫,但秦含想知道的是自己妹妹對他是個什麼感情。
見長姐似是打算問到底了,秦若就沒想瞞她,將自己從嫁到謝家到現在的事情都跟長姐說了一遍。
秦含聽得有些心驚,這還真不是一句「舉案齊眉」就能說得清的,都說位高權重者心性涼薄,這位謝大人倒是不然。
秦若說完又補充一句:「不過長姐不要多想,謝大人對我好只是因為我現在是他妻子,等哪一天他發現他要娶的人根本不是我,說不定想弄死我的心都有了。」
秦含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妻子是若若,他才對你這麼好的?」
小姑娘剛想反駁,秦含突然問:「妹妹跟謝大人晚上一般叫幾次水?」
這下秦若連耳根都紅了:「長姐。」
秦含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這相敬如賓主要是體現在這個「敬」字上,若謝大人對她妹妹若只有敬重,那怎會在她身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吻痕。
她方才只是隨意一瞥,就看到小姑娘的肩頸上印著淺淺的粉色,足以見得,在房事上,謝大人對她妹妹有多用力跟失控。
試問哪個男子在對自己妻子沒有愛意只有敬重的情況下,會表現出這麼強勢的占有欲,尤其是世人稱讚的溫文儒雅的謝宰輔。
「若若初到京城,幸虧奶娘一直在身邊照顧,奶娘辛苦了。」擔心將小姑娘給惹急了,秦含來到奶娘面前,溫婉含笑道。
奶娘一直都很喜歡端莊大方的大小姐,她笑著搖了搖頭:「大小姐客氣了,照顧姐兒,本來就是老奴應盡的責任。」
這話不假,小姑娘從出生就沒了父母,她被秦家收養之後,奶娘便在她身邊照顧,那時候奶娘就在想,將來不管什麼情況,她一定要陪在姐兒身邊。
秦含彎腰給了奶娘一個香囊,叮囑她要保重身體,才問小姑娘:「謝大人納妾了嗎?」
秦若作淡定狀,軟聲道:「之前有人提過,但他拒絕了。」
「這樣啊。」秦含故意拖長著語調,又擔心小姑娘害羞,便捏起了一塊綠豆糕,親自餵她吃。
「長姐跟阿許哥哥打算何時成親?」
「南定侯府的意思是婚期定在明年的三月,但是你阿許哥哥想提前些,所以大概率會定在開年年初。」
「阿許哥哥這是迫不及待的想娶長姐了。」秦若眉如遠山,笑意盈盈道:「長姐跟阿許哥哥從青梅竹馬走到談婚論嫁,肯定會圓圓滿滿。」
談到許言廷,秦含眼裡都帶著笑:「若若這張小嘴真甜,姐姐可真沒白疼你。」
「那爹爹呢,他還好嗎?」
「爹爹自然一切都好,他也盼著你跟謝大人能好好的。」
腦中又突然想到秦父與她說的那個建議,秦含試探的問:「若若,話說你跟謝大人感情這麼恩愛,難道你肚子就沒一點動靜嗎?」
既無妾室,那說明平日裡謝大人都是歇在她妹妹這裡,二人成婚已經快一年,如果沒意外應該是可以懷上的。
秦若素白纖細的手指捏緊了茶盞,輕聲道:「長姐,我服用了你準備的避子湯。」
秦含頓時啞然失色:「什麼?」
在小姑娘入京之前,秦含確實為她準備了避子湯,那是因為秦含擔心事情敗露,會傷害到這個小妹妹,所以不要孩子是最好的。
但後來她在江州聽說小姑娘跟謝大人感情很好,她便以為小姑娘是沒有喝避子湯,誰曾想……
「長姐,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哪天事情敗露,我自己都自身難保,要再有了孩子,這孩子該怎麼辦。」秦若沒打算瞞著自己姐姐,對上她訝異的目光,跟她解釋。
在她決定代替長姐出嫁那日,她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更別說這段姻緣本來就不屬於她。她若真生了孩子,等事情真相揭露,這個孩子國公府願不願意認她都不確定。
因為秦若記得七公主說過,若沒有這道祖輩婚約,謝大人很有可能是要尚公主的。
是啊,就算再周全的計劃,都不可能天衣無縫,她妹妹代替她嫁到百年世族的謝家,已經是在賭了,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麼能用孩子去賭。
說到底是因為她不願意捨棄自己的幸福,所以搭上了她妹妹的姻緣,不管坊間怎麼傳謝宰輔與夫人夫妻情深,她這個做長姐的都虧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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