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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里有人小聲議論,台下眾人更是各自有了猜測。
清容也沒想到事情經過竟會是這樣,他還以為蒼翎至少也是有意進入,沒想到居然是肖棱這個老傢伙陷害,不過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肖棱身上,倒是沒他什麼事。
「禁閣內關押的全是犯過大罪的凶獸,那隻魔獸幼崽才剛出生,並未犯過錯,之後它若是有異便讓蒼翎自己去抓回來,而肖長老,你便去悔洞思過吧。」
「是。」聽見神君對自己的審判,肖棱就是有萬般不願也只得應下,離開前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清容,若不是因為他,這事兒在剛才就揭過了。
處理完這邊,神君走到塵崖身旁,手中幻化出了一枚儲物戒:「這裡面里存了許多仙草靈丹,你拿著為蒼翎調養身子。」
「好,謝過神君。」
塵崖並未推拒,他接過戒指後就抱起了蒼翎,眼神空洞,仿佛除了手中的人再也提不起絲毫興趣。
「走吧,去妖界。」
見塵崖離開,啟也揮袖轉身。
君啟望向抱著蒼翎遠去的塵崖,感覺他身上有一種沒由來的淒涼孤寂感。
他也不禁暗想,若現在的蒼冥還是塵崖仙君,那為何會變成魔界的護法呢?還有蒼翎,又為什麼會變成凡人蘇佑?
君啟依舊沒有得到答案,因為在他準備轉身的那一瞬間,他再次陷入了黑暗。
與此同時,他現實里的身體卻突然沒了呼吸。
桑梧一直守在君啟周圍,有什麼情況他也是第一時間知道。
他感覺到自己握著的雙手已經失去了脈搏,甚至原本微弱的呼吸也已經停止,桑梧無措地在君啟身上摸索著,想要找到一點他還活著的印證。
「哥……」
他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是用盡全力才叫出了聲。
桑梧看著君啟手中握著的玉佩,狠狠掐向了自己的手,他想要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效果依舊微乎其微。
他不敢想像若是因為這枚玉佩讓君啟丟了性命,他一定會讓接觸過這件東西的所有人都付出代價,包括……
他自己。
「桑梧。」
君朝猛地一下推門進來,他身後還跟著須凜。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看向躺在床上,臉色已經近乎於白紙的君啟,腳下的步子定住。
明明半個小時前他還在與自己通電話,告訴自己白夭找到了,怎麼現在就沒有聲息地躺在了這裡。
須凜繞過君朝,也看見了室內的兩人,躺在床上的君啟同樣讓他心裡一驚,他能感受到床上的男人已經徹底沒了呼吸。
看著桑梧的背影,他甚至不敢出聲喊他,這麼多年的交道打下來,他知道君啟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不論是誰的性命,對他來說甚至都不如君啟的一根頭髮重要,若是現在告訴他君啟死了,他弄死所有人的概率比今天有地方死了螞蟻的概率還大。
「滾出去!」
桑梧的眼睛赤紅,仿佛要滴出血,他不想要任何人闖入他的領地。
「桑……」
君朝還想向前兩步叫他,被須凜一把捂住嘴拖了出去。
「你幹什麼?」
君朝看著已經關上的門,不解地看向須凜,這個什麼斬刃的頭子突然出現在他車上,還跟著他一起來了這裡,原本對他的敬畏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
「你沒發現他的狀態不對嗎?」
第146章 醒來
「桑梧他……」
君朝原本想說桑梧之前不也是這樣的嗎?但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況,他才發覺好像確實跟以往有些不同。
「那他現在這樣不會出事吧,我們要不要進去看著他。」
他剛才並未走近,也不知道君啟沒了呼吸的事,不然恐怕現在就不會還能站著這人跟須凜說話了。
「先不急,白夭不是在下面嗎?我們去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須凜也沒告訴君朝他發現的事,因為他感覺君啟一事有些古怪,在沒確定之前,他還是不說的比較好。
剛才他們進來時只看見了躺在沙發上的白夭,經過須凜探查才發現樓上有人,這才留下君白在下面盯著,他們上來找人。
桑梧並未理會樓下的動靜,只是呆呆地看著君啟,他不相信哥哥會這樣突然地離開他,那玉佩有問題,他哥一定會回來的。
他的指尖觸上君啟冰涼的臉頰,唇瓣緊抿,不放過絲毫動靜,眼中被痛苦籠罩。
對了。
人的心跳停止後其他器官也會慢慢停止工作,幾小時之後肌肉就會收縮,直至僵硬,他要先保住哥哥的身體,不然他就沒法完整地回來了。
桑梧兩指相併成刃,在掌心深深地劃了一道,他對準君啟的唇縫,讓他飲下自己的血。
鳳凰之血,活死人肉白骨,可入藥可生服,這也是桑梧現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他跪在床邊舉著自己的手,也控制著傷口不讓它癒合,越來越多的血被君啟服下,他的軀體好似重新又煥發了生機,臉色變得紅潤,體溫也不再變冷。
桑梧看著君啟的變化,心裡也未曾鬆緩,他怕他的血堅持不到哥哥醒來,但只要能醒,什麼樣子他都不在乎。
*
而此時的君啟,也變了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