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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次的六個小時,則會發現尤尼西爾已經跑到了十公里以外的位置。
明明是貓捉老鼠的遊戲,結果到頭來被戲弄的反而是他們這群貓。
在此期間,李多司並不著急,他只是每次都把尤尼西爾出現過的位置都記錄了下來。
他們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因為尤尼西爾明顯不會在一個地方常待,也不會再出現他曾經出現過的地方。
總不會李多司這麼做是想憑運氣瞎貓碰上死耗子吧。
他沒有解釋,只是沒有一次浪費過六個小時的定位,無論多遠,他都會把尤尼西爾的位置記下來。
七天過去,李多司的手上已經有了一份簡易地圖,卡喀山內部的大致方位已經被他手繪了出來。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彼景一臉驚嘆地看著那份手繪地圖,超乎意料的詳細,不僅有他們走過的每一個地方,有尤尼西爾出現過的定位坐標,還有野獸出沒的地方也做了詳細註解。
其他人也圍過來,看過地圖後,再看向李多司的眼神就變得敬佩許多。
他花了整整十二天,前五天踩點,後七天記錄。
每六個小時精準的找出尤尼西爾的定位,同時他還要兼顧晚上的守夜,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危機到來的卡喀山,他自始至終保持著鎮定。
地圖誰都能做,但不會有人有李多司這種可怕的耐性和冷靜。
「西列多。」
他看向了後方的03號小隊。
在行進途中,除了01號小隊,他們中間還遇到過其他兩個小隊。
李多司以不同的方式和他們達成了「借用定位」的協議。
西列多是他們至今遇到的四個小隊。
對方坐在石頭上,一條手臂掛在胸前,脖子上也有一道顯眼的血痕。
他們比較倒霉,在第二天晚上就遇到了大型野獸的攻擊,在當時四處全黑的環境下,即便西列多要求大家保持冷靜,可恐懼還是讓他們人心四散。
越慌亂越容易出問題。
西列多的手臂不是被野獸傷的,而是被逃跑的隊員一腳絆倒在石頭上磕骨折了,脖子上的傷則是前天和其他小隊發生衝突的時候被匕首劃破了。
種種意外導致西列多此時的臉色非常難看,尤其看到李多司小隊不僅個個安然無恙,甚至對方小隊的那個胖子不僅一斤肉沒掉反而胖了兩斤之後,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對於白胖子,李多司沒什麼好說的,對方一向能把自己養的很好。
「有事嗎。」
西列多的語氣不是很好,李多司並不介意。
「我想和你進行一場交易。」
「我拒絕。」
西列多面色冷硬的回絕了他。
這段時間,他已經聽說了李多司和其他幾個小隊的事,不管對方要做什麼,他全都要拒絕,通通拒絕!
沒別的,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自從對方占了他「後爹」的位置,他就一天都沒順過!
「好吧。」
李多司扶了下眼鏡,淡然地轉身離開。
「等等!」
西列多睜大了眼睛。
就這麼算了?
難道你不應該要實行一個縝密的計劃嗎!
難道你不應該沒我們不行嗎!
難道你不應該提出更優異的條件來和我談判嗎!
難道你不應該求我嗎!
西列多炸了,這一拳打出去的拳頭不僅打在了彈簧上,還一個反彈打在了他自己的臉上!
氣!好氣!
「有事嗎。」李多司回頭看向他。
他咬了咬牙,「我們之間的交易。」
李多司恍然,坦然又淡定地說:「可是現在我需要考慮一下是否要和你談了。」
什麼!
不和他談和誰談!
回過頭,他四個隊員全都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像嗷嗷待哺的幼崽充滿希冀地看著李多司。
他們這個小隊比較倒霉,沒有擬軍戰鬥系,所以在戰力上吃了很大的虧。
而他們小隊有兩個作戰指揮系,所以在穩定軍心上又並不穩定,常常會有新的分歧。
「我們和你談,和我們談吧,我們什麼都答應。」
聽著身後四道整齊劃一的聲音,西列多心口一滯,差點一口氣撅過去。
李多司!克我!
「那我們到這邊說吧。」
李多司一聲落下,四個嗷嗷待哺的人立馬點頭如蒜,齊刷刷地走到了他的身邊。
真正的寒心……
西列多捂著胸口不停地深呼吸,卻只能呼吸到冰冷刺骨的空氣。
聽著那邊的談論聲,他的精神一陣恍惚,甚至開始產生了自我懷疑!
是不是他對李多司和他父親的關係太過抗拒,才導致他淪落到了今天這個境地。
回想以前,他有數不清的男朋友,數不清的曖昧者,數不清的追捧者,風光齊月,光鮮亮麗。
自從婚禮結束之後,他一心只想打敗李多司,只想讓李多司離開他父親的身邊。
可是,他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至今,李多司成功和他父親談起了戀愛,而他父親身邊也徹底沒有了屬於他的位置。
西列多神情恍惚,鼻子一酸,竟然眼眶通紅地落下淚來。
蹲在樹上正在觀察李多司的尤尼西爾看到獨自坐在石頭上抹眼淚的西列多,眉頭一皺,手上彈了顆皺皺巴巴的果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