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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尤尼西爾的臉色,不甘又憤恨的重新跪在了地上。
「做錯了事,別人當然有是否原諒你的資格,怎麼,你在不服氣什麼。」
尤尼西爾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
西列多憤憤地說:「父親,你為什麼要幫他說話!」
他委屈極了。
「什麼他,誰的他,這是你爸爸。」
尤尼西爾勾起唇,看向李多司的臉,嘴上卻對西列多說:「你要向你的爸爸道歉。」
李多司的眉皺了一下。
「他不是我爸爸!」西列多惱怒極了。
如果他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絕對不會施行這個可笑的計劃!
「他是我的丈夫,當然就是你的爸爸。」
尤尼西爾依舊看著李多司,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一些可愛的變化。
可讓他失望的是除了那一下皺起的眉,李多司並沒有過激的情緒表達。
西列多那微不可查的愧疚在看向李多司的時候變成了全然的敵對。
這讓李多司更進一步的明白,西列多並沒有那麼喜歡他。
「尤尼西爾先生,很感謝你為我出氣,但這並沒有讓我覺得開心。」
他側頭看向尤尼西爾,光暈划過他的鏡片,顯出他冷銳的雙眼。
這並不是一個好逗.弄的孩子呢。
尤尼西爾舔了下唇。
「我只是不想以後我們的家庭關係變得太複雜,也不想讓你的心裡有什麼負擔。」
謝謝,他現在心裡已經沒有任何負擔了。
畢竟西列多並不喜歡他,他也不會去浪費自己可貴的感情。
「不會,我很清楚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哪裡。」
他看向西列多,裡面沒有參雜任何多餘的感情。
這讓尤尼西爾有些驚訝,同時裡面多了些別樣的情緒。
總覺得對方很合他的口味。
哪怕他們今天才見面。
「抱歉,已經到了我要休息的時間,我先離開了。」
他禮貌地點頭,轉身離開了客廳,沒有任何多餘的停留。
尤尼西爾的眼神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待他消失在二樓走廊之後,他才伸手點了根煙,後頸的腺體仍舊針扎一樣痛。
「沒什麼事就走吧。」
他站起來,筆直挺拔的身形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位omega。
「父親!」西列多急急忙忙地叫住他。
「我不可以留在這裡嗎。」
這是屬於霍艾德家族的老宅,在尤尼西爾沒有打開這扇門之前,他從未踏足過這裡。
有人說是因為尤尼西爾無法忘記過去,他留在邊境星,也是難以直面家人死去的陰影。
可現在這扇門打開了,是否意味著尤尼西爾打開了自己的內心。
沒有人可以給尤尼西爾下定論,但李多司卻是第一個踏足這裡的人,或許他本人並不知道這扇門對尤尼西爾的意義,可西列多的心裡還是對他充滿了嫉妒!
「不可以。」
尤尼西爾夾著煙,絲毫不留情面。
「為什麼!他只是一個外人而已,我是你的兒子,難道不應該是我陪在你身邊嗎!」
「兒子哪有丈夫重要。」尤尼西爾挑了下眉。
「你明明說過你對另一半沒有興趣。」
西列多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我這個年紀也該到寂寞的時候了。」他吸了口煙,不耐煩地說:「好了,西列多,你已經長大了,不要再像個鼻涕蟲一樣粘在我身上。」
西列多被趕走了。
他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氣的想要一腳踹上去,可害怕被尤尼西爾聽到,他只能恨恨地捏著拳頭,不甘心的離開了這裡。
第5章
無邊的月色下,尤尼西爾腳下掉了許多菸頭。
他有些焦躁的站在窗台邊,指尖點燃的煙散發著濃郁的菸草味,可這也沒能緩解他後頸的刺痛。
邊境星的毒氣悄無聲息的蟄伏在他的體內,那種針扎一樣的刺痛時時刻刻的往他腺體裡鑽。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邊境星都籠罩在毒氣當中。
但直至現在,帝國仍舊沒有好的解決方法。
他煩躁地碾滅指尖的煙,隨手丟在腳邊,紊亂的信息素讓他難以平靜。
沒有開燈的房間殘留著冰冷空曠的氣息,哪怕打掃乾淨,可死寂的灰還是無形的覆蓋在空氣當中。
他眼中閃過一絲暴戾,一拳將面前的玻璃打碎。
刺耳的碎裂聲響起,手背被劃破的刺痛讓他獲得了短暫的宣洩。
靠坐在床頭的李多司抬起頭,一盞幽亮的床頭燈划過他的五官輪廓,襯得他的下頜線鋒利而瘦削。
他戴上眼鏡,冰冷的鏡片將他的雙眼隔絕,讓他仿佛置身在冷色調當中,構成了簡單又冷淡的顏色。
走廊昏暗,空曠又寂靜。
他敲了敲門,問,「尤尼西爾先生,請問你睡了嗎。」
裡面沒有聲音,也沒有回應。
他繼續敲門,冷靜地說:「尤尼西爾先生,麻煩你開一下門。」
在窗前抽菸的尤尼西爾煩躁地擰起了眉,他沒有說話,想讓門口那惱人的聲音在得不到回應之後能自己識趣的離開。
可僅僅是短暫的等待,那道敲門聲繼續在夜色里響起。
「尤尼西爾先生,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