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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老闆娘看了一眼唐武,點了點頭,「上位置上坐著去吧。」
然而,沒過多久,京家人又來鬧了,但這老闆娘哼笑一聲,朝廚房裡喊了一聲,就見廚房裡出來一個小姑娘抱著一個大斧頭出來了,老闆娘把長杆煙一放,隨手就操起那斧頭,「敢打擾老娘做生意的人都死!」
她的霸氣還沒有側漏,她面前就站著唐烜和唐武,兩人都這著眉表情很是不悅看著京家奴僕,「我們脾氣可不好,容忍你們一次你們以為還有第二次?再在這裡鬧你們就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那幾人知道這群人厲害,他們退後幾步,一邊放著這兩人一邊對這個老闆娘喊道:「花娘你可要想清楚,你收留這群人就是在跟京家作對,小心改天就讓你客棧關門!」
花娘「呸」了一聲,拎著斧子就想上前,「老娘才不怕,又膽就......」
她被一條胳膊攔住,就聽到之前跟她說話的那個男人道:「打架的事用不到你,你去看看飯菜做好了沒。」
花娘微微一怔,隨即就惱:「你是看不起我?!」
唐武先是一愣,隨即道:「沒有,我只是肚子餓了。」
花娘頓時眼往天上看,翻了個白眼,拎著斧子往後廚去。
幾人見形式不對就立馬開溜,沒一會兒便跑光了。
一晚過去,隨即今早在這些「苛待孫媳」、「貪圖孫媳金銀」、「謀財害命」中出現了「京家被說中惱羞成怒開始對付商隊了」、「這些事情都是真的,不然這京家也不會這樣做」云云,京家老太太又被氣的臉青。
她必須等這波流言蜚語平歇後她再想個辦法把這幫人加上那個花娘客棧都收拾了。
古代送信全靠馬跑,荊行和曾士計算了一下時間,在這裡至少得住一個月才能收到縣官的回信,荊行也給錢大家寫了信告知。
但關於京家的謠言還是傳了好久,原因無他,畢竟這縣裡京家有錢家門氣派,就連縣官都會想著走動走動,更何況那些想跟京家打好關係的人呢,但奈何京家勢利眼,也看不起暴發戶,得罪了鎮裡不少人家,平日裡大家都可以隨意聊聊笑笑,但轉身就收笑容的那種。
之前都沒有聽到京家這等事情,現在好了,他們不僅吃瓜還火上澆油,平時京家怎麼看不起他們的,他們就怎麼往裡添料。
畢竟「三人成虎」,百姓們都離這種大戶人家太遠了,聽到這些傳聞的時候雖然覺得離奇但不妨礙著他們相信,真的以為京家就是這個樣子。
之前京家那大戶人家清高華貴的樣子頓時在他們心裡破碎,都忍不住罵起京家不要臉,娶了錢家小姐卻只為了人家的錢,現在人被苛待的腦子都有問題了,這京家真的好歹毒。
就連早上京家家僕去採買,就有不少朝那幾個家僕扔東西的,那幾位家僕生氣要打人,那些婆子就開始哀嚎:「哎呦喂,京家打人了!京家打人了!沒有想到京家人不僅苛待孫媳,還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打人!」
那幾個家僕咬咬牙頓時拎起籃子回去了,蔣氏聽聞這事,帕子都被扯爛了一條,把兒子那個妾侍叫來,又是一番扇臉歸地板教訓,「都是你這賤人惹出來的禍事!現在連累全府,蠢東西!賤.貨!」
這樣過去一個月,荊行幫大家都寫了封信,自己也寫了兩封,一封給閔母一封給季哥兒。秋天早已過去,冬日這天早上,天空陰沉沉的,寒風冷冽中,點點雪花從空中飄落下來,落地就化,人們心裡都是沉沉的,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荊行眾人在這邊住了這麼久,花娘多多少少知道些他們的事,之前她還派人去打聽了一下錢氏情況,得知被藥吊著情況不是很好。
荊行便寫了一封信,大概就是講錢大家多麼想念她,京家是多麼可恨,要是撐不到看到京家被懲罰,豈不是難解心頭只恨,父母也會很傷心云云,後來得知錢氏振作了些,喝藥都積極了很多,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眾人正在客棧後院裡練武,就聽到花娘在後院門口喊:「吃飯了。」
然而眾人正在吃飯的時候,去京府打探消息的小廝匆匆忙忙跑了回來,扶著客棧門就朝著他們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客棧裡面其他人都看向他,小廝頓時尷尬了,他這些日子都關注京家這邊都不知道今天客棧裡面的人這麼多。
他尷尬一笑低著頭快步走到荊行這一桌,急促呼出來的氣在空氣中形成白霧,「大事不好了!我那個遠方親戚兒子說,那個老太婆已經想出招來對付你們了,他昨晚去老太婆院子裡打掃,聽到丫鬟們說的,實在不行,閔哥你們還是先走吧。」
這幾日他也算看出來,這個高俊漢子才是說話的主心骨。
花娘就拿著長杆煙站在這個小廝身後聽著,煙霧彌散著她的眉眼,「你們要不要出去躲一躲,現在錢氏應該是沒有事的。」
荊行點頭,讓花娘時刻關注書館那邊有沒有人送信來,貨物也留在這裡。
這些日子,他們對這個女人也了解了些,身世坎坷,嘴硬心軟,有事就喜歡拎著斧頭追著那人砍,沒事就拿著那長杆煙抽,但又是一個極其愛乾淨愛美的女孩。
然而不等他們收拾,那小廝前腳剛來說,後面京家和縣官老爺就來客棧抓人了。
蔣氏對縣官道:「就是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