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唐武他們則也坐下,眾人坐成一堆。
「像這種危機時刻,大家就要想辦法該怎麼活著出去?」唐寅道,隨後他就把自己想到的那個票據說了出來,眾人聞言皆是恍然大悟,曾士更是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無比責怪自己道:「我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
荊行還是第一次聽他們說,看眾人神色就知道他們不是真的有意要瞞他。
眾人紛紛看向荊行。
「如今我們在牢里,錢和箱子都在縣官那邊,要麼就是晚上去摸找一遍,把那票據找到,但現在我們在他們地盤上根本抵不過他們。票據這事也不用擔心,我當時寫信的時候就仔細交代過,那信到時候也可以做證明。」荊行在眾人注視下繼續道,「我們目前就是只能等人來救。」
唐烜道:「要是到時候那個縣官沒有回信也沒有安排人來怎麼辦?」
荊行點頭,「這個問題我之間就想過,所以我在後來找花娘去了解過這邊都有那些和京家有仇又怨的,還真有一個大家族孫家,京家死對頭。」
「後面就讓人去約,哪知那孫家當家的沒有在家,直到前些天才回來。我和曾哥一起去拜訪過孫家,聊的還不錯。那孫家也想搞掉京家,大家彼此都是互相利用,既然我們還有利用價值,應該是會來救我們的。」荊行安撫道,「我之前讓花娘去孫家一趟,現在估計已經去了。所以,我們還是只能等。」
曾士聽荊行這麼一說,便想了起來。
荊行其實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但現在縣官都參與進來了,他們的利用價值比得罪縣官還小。
大家相信的目光讓荊行心裡的壓力更大,唐寅和曾士像是明白了什麼,兩人在荊行肩上拍了拍,「沒事的。」
荊行面上不顯露萬分,腦子裡卻想著還有沒有其他出路。
而這邊花娘按照荊行早上跟她說的,帶著一個壯漢拎著上門禮物再次拜訪孫家。
孫家聽聞是閔羅拜訪,孫家主看到小廝拎進來的人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進來確是花娘客棧的老闆娘,他朝花娘笑了一下,「敢為花老闆是為何事而來?」
花娘看了一眼孫家主:「就是閔羅他們不是和您合作扳倒京家嗎?但現在京家和縣令狼狽為奸誣陷幾位小兄弟,現在被抓進大牢。我雖說是個女流之輩做不了什麼,但縣令卻為了一己之私和京家勾結,若是沒有人去阻止,後面孫家主想想,這個近江縣將變成何種樣子。」
孫家主面帶沉思,他點點頭。
花娘繼續道:「京家這些年您又不是不知道,前些年家敗中落,讓大孫子娶了北上錢家女靠著錢家才一步步起來,但您也聽到了,那錢氏嫁到這邊來後便被苛待的不成樣子,他們還面色不改照收錢家金銀,如今更是那眼睛都看天上去了,哪裡還看的起我們這些小老百姓。」
孫家主端起茶盞用杯蓋抹去茶上沫子,抿了抿茶,對著花娘道:「花老闆的意思我已明了,容我想想,我也跟你透個底,前幾日縣官就上門來警告過我,畢竟我孫家不知只有我一個還有一大堆老小,待我想清楚後會給花娘一個回復的。」
花娘朝孫家住點頭道謝,「勞煩孫家主好好想想,我就不打擾了。」
等出了孫家,花娘咬了咬下唇,這個該死的狗官,如今孫家更是不敢有所動作,這可如何是好,花娘一邊想著就聽到前面小巷子裡傳來好些小孩的聲音。
「京家、京家,白眼狼一家,苛待孫媳,忘恩負義,翻臉無情。可憐孫媳無人救滿心冤。」
花娘知道這是前不久大街小巷流傳這口水謠,如今小兒稚嫩童聲,讓花娘有了一個想法,她帶著壯漢連忙回到客棧,隨即沒過一會兒,就有不少乞兒在唱縣官與京家勾結狼狽為奸,謀財害命,不配為好官清官云云。
沒一會兒就有不少百姓都在傳這個事情,也有酒樓看到縣官抓人這一幕,就把縣官抓人這事給說了,有百姓相信謠傳的,有百姓相信客棧這一說法,不管相信誰的,縣官這個討論度就不低,再加上小兒跟著學跟著傳,這邊這一塊地方又跟前半個月那般熱鬧不已。
縣官和蔣氏一致認為處理掉這些人宜早不宜遲,縣官怕夜長夢多事情發生變故,與蔣氏把這筆錢分了後,縣官就打算著手處理此事,哪知一個衙役從外面跑了進來,把街上的事都說了一遍。
縣官被扒了皮被迫在百姓面前袒露了心裡的骯髒,惱羞成怒狠狠摔碎了手裡茶盞,對他師爺和那衙役呵道:「快去給我查查到底是誰在污衊本官!把人給我抓回來!」
他一定這個人不得好死!
師爺道:「大人,如今外面這般亂傳,如果你現在就殺了這幾個人,怕是會讓百姓信以為真。」
縣官皺眉,「這幾人必須早點解決。」
師爺又倒了一杯茶送到縣官手裡,「大人,雖然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只要在碗裡加點毒藥,無聲無息就讓他們死了,但目前是他們已經引起百姓關注了,現在都在說這件事,所以我有一法子,咱們開堂宣判,把那小廝招來在堂黑洗白也不是不行啊。這樣不僅能挽救官人您的名聲,還可以正當處決這些人。」
「但這都是下下策。我不贊成官人早早把這些人殺了便是上策,原因有三,第一就是這群人還沒有調查清楚,其二便是京家如今胃口越來越大已經不在安分做一個小小京家了,大人手裡有這些人還可以牽制一下京家,讓京家聽命與您而不是與您平起平坐。其三便是最重要的一點京城來信了,快馬加鞭剛剛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