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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行從小就學的跆拳道柔道這些,長大後就學格鬥,對這種倒數極其敏感,他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打比賽的時候,不由睜開沉重的眼皮,控制著身體坐了起來,腦海里湧出不屬於他的記憶。
「他他坐起來了?!」一個小哥兒驚呼。
「這單方面壓制就是沒意思,無趣得很。」小哥兒身邊的漢子打了一個哈欠。
「廢物一個,要不是身上有點錢,給我們提鞋都不配,瞧他那畏畏縮縮的慫樣,我看著就煩。」人群另一邊一個穿著錦衣小漢子雙手抱臂譏諷不屑說。
他旁邊的藍袍小漢子笑著玩味,「你不覺得這個蠢貨很好玩嗎?看他被打得像狗一樣滿地爬就很有趣啊。」
柴胡也沒有想到這個小漢子還能站了起來,他看著對方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不由嘲笑道:「你行不行啊?打了幾拳就在地上裝死,現在不如你對我說一聲『爺爺饒命』我就放了你如何?」
荊行從小都是用腦子打架的那種,所以他越是到危險困難的時候越是冷靜,此時心裡已經波濤洶湧了,但面上卻什麼都沒有顯示。
他死了,又在別人身上活了過來,這裡是歷史上都沒有的哥兒世界,哥兒是男人,但可以生孩子。
原主是一個叫「閔羅」的混混小漢子,爹在原身很小的時候離開了,母親為了賺錢養家成為獵戶,村里人都喊「母老虎」、「瘋婆娘」。原身在母親嚴格管教下,不但沒出人頭地,反而成為膽小怕事又非去惹事、好吃懶做之人。
他用手掌擦了擦眼睛,血跡黏糊。
上輩子,荊行不僅要學習格鬥,還要兼顧學習,無論是在學校老師還是格鬥教學的師傅都曾誇過荊行——適應能力很強,擁有一顆大心臟。
所以在短短時間裡,他就已經規劃出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了。
荊行抬眸目光看向說話的漢子,其實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是很容易解決的,再加上上一世打比賽一些必要的時候會被要求「演戲」,目的就是為了對手輸得不必那麼難看。
柴胡看著對面虛弱靠著軟嗤笑了一聲,「小子,按我這個年紀給你當爺爺,你不虧。」
柴胡一個壯大漢,五大三粗靠著打拳為生,聲音又粗大,這話一說就引起台下的漢子們鬨笑。
還有個別著急的漢子喊道:「柴漢子別跟他廢話了,趕快把他打下來開始下一盤吧,我賭注都下好了。」
柴胡哈哈笑了兩聲,「行啊,這還不簡單。」
他說完就朝荊行掄起拳頭衝過去。
台下的眾人看著那個小漢子像是害怕地想往左躲,但柴胡轉瞬間也跟了過去,眼見那大拳頭就要打在漢子身上,有些哥兒和姑娘都驚呼一聲,害怕地用手捂起眼睛來不敢看。
然而,眾人都沒有想到,那個被打的小漢子「害怕」地蹲下身去躲過了那個拳頭,隨後下面發生的一幕更讓眾人都驚呆了。
只見那滿頭是血的小漢子躲過拳頭後,又看到他貓著腰縮著頭從柴胡與繩子做成的圍欄形成的逃出來的同時伸出一隻腳絆倒柴胡,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過去,這一腳都像是巧合一般。
柴老三一個沒穩不住身子往圍欄撲去,堪堪剎住腳步穩住身體,下一秒,那個小漢子一把抱住柴胡的一雙腿,在柴老三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讓他上半身都超出圍欄,奮力再抬高柴老三的雙腳,柴老三被迫在空中直直翻了個跟頭砸了下去。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太短了,台下的人有些閃躲得快,有些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被柴胡壓得發出慘叫:「嗷——!!!」
「我我贏了?!」台上的小漢子也像是有點被驚喜。
他這個樣子讓眾人從柴老三輸了的震驚回過緩過來。
眾人看著他那樣子,再看看台下的柴老三,一時間,眾人交頭接耳——「這是假的吧」、「怎麼可能呢」、「竟然贏了」、「巧合吧」。
是的,雖然這個結果是意料之外,但眾人覺得這次這個小漢子走了狗屎運,而且從小漢子這最後贏了的樣子也說明這就是巧合、意外。
根本沒有人會想到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人為。
荊行解決完這件事走向台邊主持人伸手:「我贏了,給銀子。」
主持人笑面虎:「給給給,你小子運氣不錯。」
荊行拿到五兩銀子揣進懷裡,走下擂台,他畢竟不是演員,剛剛「那樣」已經是他極限了。
人群中,王哥兒用手肘頂了頂身邊清秀可愛的小哥兒,「比完了,走了。沒想到那個畏畏縮縮膽小如鼠的小漢子竟然贏了,是不是很神奇?」
「剛開始上台去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尿褲子,腿都抖成篩子了,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拎著揍……話說福哥兒,你知道這個漢子叫什麼來著,我只知道他是我們村的,和女獵戶一家。」
福哥兒哪裡知道,他性格乖巧又容易害羞,認識熟悉的人也就在家附近,更別說一個村裡的混混漢子了。
他乖乖搖搖頭,聲音軟軟的「不知道。」
王哥兒也只是問問。
而話題的主人公荊行走的並不快,他一邊走一邊看周圍這些古樓古屋,路是土泥路,身上的衣服都是古代粗布衣,各種各樣的小攤,來往的吆喝。
直到一隻手搭在肩膀上才打斷荊行,他扭頭一看,是兩個穿的不錯的十七八的小漢子,藍袍漢子收回手笑眯眯的看著他,「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