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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漢子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荊行叫他,他便明白了過來,他還是打算去門口朝那個獨眼的漢子說上一聲,讓人早早離開,別在這裡晦氣人。
要是等會兒還讓東家他們看到,那他這個門衛可能就做不成了。
然而,等馬小漢子開門朝外面看去的時候,外面一個人影都沒有,那個獨眼漢子顯然是早早就走了。
閔母當天晚上就沒有睡著,漢子離開家一兩年的時候,她還會想想要是這人回來了,她定罵他個狗血淋頭,這件事情她不會這麼輕易就讓它過去的。
幾年,十幾年過去,閔母以為她心裡積攢的怨氣已經被時間削減,她都能心平氣和的說出這些事情了,但是沒有想到,如今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還好好的活在世上,那心裡的怨恨就止都止不住。
她恨透了這個人!
這邊荊行和季福也沒有睡,季福小臉上滿是憂愁,荊行擦乾頭髮上床來就看到他寶貝愁的眉心都擰在一起了。
荊行把人攬過來,季福順勢就在荊行胸膛上趴住,一雙杏眼看向荊行,「相公,我們不能讓娘這麼難受,這件事應該早點解決。」
荊行「嗯」了一聲,「剛剛尋了馬小來問了一下,獨眼高瘦漢子。」
季福一聽到荊行這麼一說,腦子裡立馬就閃出了一個清晰的人像,脫口而出道:「是那個人!」
荊行伸手摸了摸季福的臉,「眉頭皺這麼緊做甚?」
季福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眉頭,隨即想到在飯桌上荊行跟他們說的,瞬時睜大了眼睛,「那、那……這,他不是祝叔的妹夫嗎?!」
季福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這個震驚的小模樣頓時讓荊行笑了起來,「爬上來點,讓相公親親。」
季福震驚還沒有消化呢就聽到荊行這話,他都愣了一下,臉也泛起紅暈來,但還是十分聽話的重新調整位置,被荊行按著後腦勺親了好幾口。
「我聽祝叔說,現在他叫全拴,當年被人救起後就不記得他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他自己家在哪裡,所以就在祝叔那個村生活下來。」
季福眨巴眼睛,「既然他都要帶祝嬸子回家探親,那肯定是想起之前的那些來了,所以他還回村里打聽過,才來找我們的。」
荊行點頭,他們家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季福小臉沉思,「可是祝嬸子現在都沒有下落。」
「那我們要把這個事情跟娘說嗎?」季福問荊行。
荊行伸手握住季福的手,手指冰冰涼,晚上晝夜溫差大,現在兩人還扇著風扇,荊行伸手撈了薄被給季福搭了一節在身上。
「這件事不跟娘說,當初他不吭不響走的時候就已經拋棄我和娘了,這麼多年沒有回來都可以說是沒有以前的記憶,但當時的態度就已經決定現在的結果。」
「我和娘都不會原諒他,更何況現在他還有另一個家庭,從前沒有他,我和娘都能生活的很好,現在沒有他,我們將來都會活的更好。」
「我知道相公和娘的意思,但是我就是怕這件事情一傳開,縣裡的人肯定會說相公不孝的。」季福忍不住擔心道。
荊行本就惹人注意,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好,身邊有不少親朋好友,同時也有樹立了不少敵人。
這些都暗搓搓等著有那麼一次機會給荊行來一次創傷,如果可以話,他們更希望荊行破產到窮途末路。
他們原本生意做的好好的,突然縣裡來了個荊行,剛開始也就辦了一個武館,他們也不懂武館經營,這事也就算了。
但是這幾年這個荊行越發過分了,不僅開廠大肆斂財,還開酒店賓館,破壞他們生意,讓他們生意從興盛到衰敗。
要不是荊行,他們現在也不會淪落到靠上街賣藝維持生計。
甚至當初就有一次街上有一次「賣身葬父」的女子,因為從來沒有過這種,所以當這女人穿著葬服跪在街上,身邊還有她父親的裹屍,轟動很大,讓不少人都關注著,尤其後面還說她父親的死都是荊行害的,荊行害的他們家家破人亡,那更是全縣人都在關注。
但很多很多的人都站在荊行這邊的,無論這個姑娘說的多麼悽慘可憐,那些人硬是沒有被說動半分,一人一句的差點就要把這個姑娘說氣暈過去,後面這姑娘的家裡人來了,雙方更是差點動起來手來。
要不是縣長大人來的快,這姑娘一家說不定會被眾人圍毆。
這縣裡還是第一次出這樣的事情,而且還影響不小,縣長大人自然不會任其發展,所以就那這個小姑娘帶到縣衙去了,他爹的屍體也幫忙安葬好了。
只是這小姑娘前半輩子也就是在宅府里生活,哪裡進過衙門,更何況還被縣長好好說道了一頓,更是從衙役那邊聽錯消息,以為自己要被關進大牢,在縣長大人出去一趟給這個姑娘安排好去處後回來,這小姑娘就撲通一聲朝他跪下了。
小姑娘淒淒艾艾哭哭啼啼地把有人教唆她這樣做的事都說了出來。
這家人雖然是被荊行新開起來的酒店給導致生意不好的,但也沒有到達必死人的地步,她爹完全是被她那個不孝哥哥給氣的。
她爹原本這幾年身體就不好,後面還有什麼心悸病,這次要不是她哥非要父親拿出一大筆錢來去娶久家姑娘,她爹也不會氣到病發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