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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周擔心起來,帶著柳非急匆匆的奔現小伙房,他倆推開小伙房的大門,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傳來。
秦周立即帶著柳非尋找臭味的來源,不一會兒,便找到了堆在一處角落的幾條鹹魚。
秦周撓了撓頭,「下次大朝會的菜單里沒有鹹魚啊,怎麼這裡會有鹹魚呢?」
柳非突然猛拍腦袋,「咳!小人想起來了,這鹹魚是小人昨日放進來的,結果自己給忘了。實在對不起,秦署丞。」
秦周笑著擺手道,「沒事沒事。食材沒壞就好。」
他們兩人剛要從小伙房裡退出來,小伙房旁邊的耳房裡傳來了一陣異動。
秦周和柳非對視一眼。柳非說:「耳房莫不是進老鼠了?」
秦周一聽,撿起旁邊一根燒火棍,「走,咱們去趕老鼠。」
兩人來到耳房門口,推開木門。
秦周往裡一看,不禁大吃一驚。耳房裡哪有老鼠的影子,只有一個肥胖的身子壓在一名少年身上,一手捂著他的嘴,一手在撕他的衣服,那少年驚恐無助地掙扎著。
秦周楞了一瞬,將燒火棍扔到男子身旁,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那胖子被嚇了一跳,急忙從少年身上下來,轉過身來。
秦周一看,次奧,這不是周大坨嗎?再看地上哭泣蜷縮成一團的少年,他隱約有些印象,好像是個叫楊曉的小庖役。
他身後的柳非已然沖了過去,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在楊曉身上,揉著他的額發安撫著他。
周大坨被撞見醜事,惱羞成怒,「秦周,老子在這裡逍遙快活,管你什麼閒事?」
秦周心中怒火升了起來,「周大坨,朝廷哪條明文規定,你可以在光祿寺的官衙內做這種腌臢事。用不用我去幫你問問梁正卿?」
「你——」周大坨臉上青紅變幻,狠狠的朝地上呸了一口,「秦周,咱們走著瞧!」他慌亂的逃走了。
耳房內,楊曉邊哭邊委屈的說出事情經過,他今日本來在大夥房幹活計,突然被周大坨下了命令,讓他跟隨去東邊小伙房取東西。
哪知道他剛到東邊小伙房,就被周大坨拉進耳房,要對他行不軌之事。
秦周安撫了他兩句,楊曉千恩萬謝後,也離開了這裡。
柳非望著他的背影,輕嘆一聲:「唉,身份卑微的人,生來就是被糟踐的命啊!」
秦周突然目光緊盯著他,「柳非,你認識楊曉?」
柳非臉色微變,「呃,當然認識,他是珍饈署的庖役嘛。」
秦周沉聲道:「我不是指這種認識,我的意思是你們私下認識?你那麼聰明,能把珍饈署的倉庫庫存食材全都背下來,怎麼可能忘記昨日放了鹹魚在這裡?所以,你今天是故意引我來東邊小伙房的,你想讓我救楊曉,對嗎?」
柳非臉色劇變,他一直以為秦周是個只會做菜,智商平庸的人,沒想到他沒自己想像中那麼笨!
柳非雙膝緩緩跪了下來,低垂著頭,「秦署丞,您果然聰慧過人!對不起,是小人故意引您來救楊曉的,我跟他是一個村子出來的,自小我們感情就好。我怎麼忍心看到他被周大坨糟蹋......」
秦周接著說道:「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聰明,一開始根本沒反應過來你在算計我,直到我看見你溫柔的揉楊曉的額發安撫他,我才懷疑你們之間的關係。因為我的郎君也經常那樣溫柔的揉我的額發。我這才認真反思了今日的事情,猜到你在算計我。」
柳非羞愧的不敢抬頭,唉,他讓秦周樹立了周大坨這個敵人,只怕秦周日後再也不會信任他了。
秦周沉默片刻,忽然輕聲道:「柳非,我希望你再遇到難處,直接跟我明說。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而朋友之間,不應該有算計。還有,那個楊曉,以後讓他跟著我吧,我教他學廚。」秦周說完輕拍了下柳非抖動的肩膀,轉身慢慢離去了。
「啪嗒——」豆大的淚滴自柳非臉頰滴落,耳房內迴蕩著感動又慚愧的抽泣聲。
...
光祿寺少卿文揚的官堂。
堂內只有文揚和陳叢兩人。
文揚臉色複雜的在堂內徘徊,「那個秦周發現帳目對不上,可有懷疑?」
陳叢回道:「下官暫時搪塞過去了,不過他心中必然起了疑心?大人,怎麼辦?」
文揚眼中路過一抹陰鷙。
正這時,房門外有人高聲喊著:「文大人,我是周大坨啊,我想見你!」
文揚眉頭微蹙,這個憨貨又有什麼事?他沉聲讓門外的差役放周大坨進來。
周大坨一進屋,跪倒在文揚面前,「妹夫啊,你得幫我出口氣啊。那個秦周一天天的,在署內對我指手畫腳,總是訓斥我。他還口口聲聲威脅我說,就算少卿文揚是你妹夫,我也不怕。妹夫啊,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一定不能放過他啊!」
文揚的眉頭重重的擰起,又是這個秦周!哼!看來這小子是鐵了心跟自己作對。
陳叢試探道:「大人,要不要找人把他——」他手上擺出抹脖子的動作。
文揚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意。
作者有話說:
明天蕭楚掉馬
第133章 祭祀太廟
深夜,京郊某處小亭。
文揚在亭內迎風而立,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不一會兒,一個黑衣人提著燈籠,進到了小亭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