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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梁鄙夷的鬆開了腳,對費守道:「別讓他現在死了,他還有點用處!」
「是。」費守恭聲應道,上前往韓王嘴裡塞了個藥丸,長信一拍手,外面進來幾名侍衛,與費守一起,將半死不活的韓王拖了出去。
蕭梁森冷的目光落在程雷身上,「韓王是你故意引到秦周這裡的。」
程雷被看透心思,猛打了個寒戰,跪在蕭梁面前,「主上,是盧相爺吩咐我這麼做的,屬下知罪。」
秦周瞳孔微縮,我滴天啊!連右丞相盧至誠也是蕭梁的人!他的勢力簡直太強大了!
蕭梁逼視了程雷半晌,冷聲道:「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滾出去!」
「是。」程雷似驚弓之鳥般,慌亂逃竄了出去。長信帶著手下也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房內只剩秦周和蕭梁二人。
蕭梁眉眼柔軟下來,向秦周一步步走去。
秦周雙腿不由自主的顫抖後退著,直到後背抵到冰冷的牆壁。他望著越來越近的那張俊臉,兩隻清澈見底的眼眸蒙起一層霧氣,染滿了恐懼和害怕。
蕭梁看到了他眼底的戰慄,柔聲安撫道:「小周,不要害怕我,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就可以與我並肩站在大齊頂峰,這個天下就是我送你的聘禮!」他說著薄唇便向那抹櫻唇覆去。
秦周使勁偏過頭,躲開他的親吻,雙手緊攥拳頭,用盡全力喊道:「我不要!滾開!」
蕭梁眸光黯淡幾分,眼底幾種情緒快速變幻,半晌,他低笑一聲,薄唇緩緩上移到秦周的耳邊,聲音溫柔至極卻似魔鬼輕吟般:「你會要的。」
秦周喉嚨像是塞了東西般乾澀難言,眼前不斷閃爍著金星,甚至感到天地旋轉不定,他知道這是頸部傷口失血後的身體反應,卻依舊倔強的撐著,不願在蕭梁面前示弱半分。
蕭梁看出他身體的虛弱,眼底掠過疼惜之色,手忽然拂過他的昏睡穴,秦周頓時雙眼一翻,身體向前傾倒在蕭梁的懷中。
蕭梁輕拂著他的腦後長發,柔聲道:「乖,你失血過多,睡吧。等你醒來時,蕭楚就永遠在世上消失了。」
...
深夜,墜龍谷。
墜龍谷是通往尚京的必經之路,一隊輕騎飛馳著入了谷口,跑在最前面駕馭汗血寶的正是大齊皇帝蕭楚。
他此時的眼中充滿了焦急和擔憂,不斷催馬揚鞭加快速度。緊跟其後的卓奇大聲道:「陛下,再有三個時辰,就能到尚京了。」
未等蕭楚回應,忽然間墜龍谷一側谷壁上,射出無數道箭矢,蕭楚等人大驚,一邊抽出長劍抵禦利箭,一邊夾緊馬肚子,疾速向前,想要衝出去。
哪只半空中突然落下一張巨網,網繩上套滿尖長密集的荊棘,眼看這些人就要刺透在巨網內,蕭楚當機立斷吼道:「棄馬!」
他們向山路邊一躍而下,腳剛剛接觸到地面,蕭楚就覺腳下一空,身子猛地下墜。
「轟隆隆——」他們落地之處的整塊地面瞬間墜落山崖.......
第228章 變天
清晨,京城,左丞相文修府邸。
文修身著官袍步出府邸,打算去政事堂處理公務,卻被門外五城兵馬司的兵士給阻攔下來。
文修有些不悅:「你們這是何意?」
為首軍校道:「文相爺息怒,昨夜韓王蕭晉率鷹衛進攻皇宮,企圖趁陛下不在京中,謀朝篡位。如今叛亂未平,小人奉程雷將軍命令,保護文相爺安全,煩請相爺移步府內,暫且休息。」
文修心中暗吃一驚,韓王謀逆了,他為何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如今誰在平叛?是裴侯爺嗎?」
軍校道:「小人也不知。」
文修還想追問,那軍校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如今外面危險,還請相爺退回府里!」他說著一揮手,身後的眾多軍士『唰』的抽出利刃,目光兇狠的望著文修等人。
文修的心沉了幾分,他攔住了身後想要抵抗的貼身侍衛,轉身回了府邸。
那軍校帶著手下士兵也跟著入了府內,將文修所在院子圍的水泄不通。
文修表面淡定的坐在廳堂飲著茶,餘光瞥到外面士兵,不禁冷哼一聲,好一句保護相爺,這分明就是將我軟禁起來了。看來,京城要有大變,這事跟程雷脫不了關係。只是不知其他兩個監國,盧至誠和裴敏之他們現在什麼情況?
臨近午時,那名軍校進入廳堂,稱韓王一黨已被誅滅,他接到盧相爺命令,請文相爺入宮主持大計。
文修挑了挑眉,心中疑惑更盛,盧至誠在這件事裡,又扮演什麼角色?
看那軍校的架勢,說是請自己入宮,實際與押解也差不多了。文修什麼也沒說,默默的在那些士兵的『保護』下,來到了皇宮外。
皇宮外的庭道上橫七豎八躺著了不少屍首,正有御林軍在清理。
文修進了宮門,一眼就看到東華門上吊著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文修辨認出屍體的主人是韓王蕭晉。是誰殺的韓王?
文修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一路隨著軍校來到了勤政殿外,恰好武定侯裴敏之和禮部尚書張雍也被士兵『請』到了。
文修和裴敏之眼神快速交匯,他立即明白裴敏之對發生的一切也茫然不知情。
張雍顛著圓滾大肚子,驚慌失措道:「裴侯爺,文相爺,這到底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