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頁
他接著道:「可是你這幾天忙著國家大事,晚上也沒回絳桂園,我見不到你,想著等你回來再求助你。哪知道孟家突然提前婚期,打我一個措手不及,我才會聽了大哥的話,幫他私奔。」
縈繞在他耳畔的鼻息燙了幾分,「你的意思,是怪夫君這幾日冷落了你嗎?」
「不不不...」秦周結舌起來,「我就是解釋下...我主要是怕影響你處理國家大事...」
蕭楚垂下眸子,盯著他的眼睛,薄唇微翹,露出一抹性感異樣的笑意。
秦周太熟悉那抹笑意背後的含意了,每次上床前,他都對自己這麼笑。秦周馬上轉移話題,「那個...阿楚,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條官路上啊?」
蕭楚微微挑眉,「你幫人家私奔,懷南行省必定不敢去!除了認識劉家村的劉老爹,還能去哪兒?出京後這條路是通往定遠劉家村的必經之路。」
「哦...」秦周這才恍然,「還好只有你知道,孟府肯定猜不到。」
蕭楚道:「孟府是猜不到秦遠去劉家村,但是他們已將此事狀告給吏部、御史台、五城兵馬司。五成兵馬司如今派出大量兵馬,沿著出城各個方向追捕秦遠二人。想要捉到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秦周猛地想起剛才看到的一隊士兵,心中大亂,「啊?!大哥就是私奔而已,也沒犯國法,孟府竟然讓官兵去追他們,這有點太過分了吧?」
蕭楚冷哼一聲,「哼!私奔而已?!孟學賢是朝廷命官,拐騙朝廷命官家眷就觸犯了大齊律。秦遠又是進士及第,他以候補官身拐騙朝廷命官家眷,是罪上加罪,無論是大齊律法,還是禮制綱常,都容不下他。孟府不怕醜事曝光,將此事同時稟告吏部、御史台,就是想置秦遠於死地。」
秦周這才真正害怕起來,「啊!那怎麼辦啊?阿楚,你快救救大哥他們吧!」
蕭楚嘆了口氣,「你先隨我回去,這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主張。」
秦周蔫蔫的窩在愛人懷裡,再不敢多言一句。
蕭楚一路將他送回絳桂園,囑咐他安心在家等自己回來,便再次匆匆離去。
秦周滿心憂慮的在家中等待,心中期盼著大哥和吳公子千萬不要出事。
...
皇宮天牢之內。
蕭楚身著玄色龍袍,來到一間秘密牢房外。
卓奇頷首恭聲道:「陛下,屬下已經從五城兵馬司那裡截獲秦遠和吳玉觀,並將他們分開關押。」
蕭楚冷聲道:「開門。」
「嘩啦啦——」重重的鐵鏈摩擦聲卷過,沉重的牢門大開。
牢內只有秦遠一人,他面如死灰,毫無表情。今日被官兵捉到時,秦遠心中已經清楚,自己這次私奔不成,下場必將極其悽慘。不過,他不後悔。
他聽到門響的聲音,壓根沒有抬頭,他已經想好了,要將所有罪責攬在身上,定要保住吳玉觀。
他垂眸啞聲道:「我認罪。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吳玉觀是被我脅迫的,私奔的事他不知情。」
來人沉默一瞬,忽然嗤道:「蠢笨至極。」他的語氣聲音極冷,讓人不寒而慄。
秦遠禁不住微微抬起頭,入目便是刺眼的龍袍,他心中狠狠一震,這人是...是皇上!
秦遠視線再上移,頓時清楚看到那張英俊的臉龐,瞳孔猛地一縮,他是眼花了嗎?
這穿著龍袍的人分明是秦周的夫君阿楚啊?阿楚是皇上?!
旁邊的卓奇厲聲斥道:「大膽,見到皇上,還不磕頭跪拜!」
秦遠驚醒,立即俯身跪倒,「秦遠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楚雙瞳泛起涼薄寒意,「秦遠,朕原以為你是個人才,想不到還是個蠢蛋!孟家已將此事通稟了吏部和御史台,明日吏部堂官和御史台諫官重懲你的奏摺,就會如雪花般傳到朕的手中。你非但救不了自己,連吳玉觀也會被連累的很慘。」
秦遠臉色變得慘白至極,「皇上,草民死有餘辜,但是玉觀他是無辜的,求您救救他吧。」
蕭楚微微眯起雙眼,「朕本不想管你,奈何小周求朕救你。朕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若是執意與吳玉觀在一起,將被廢除功名,貶黜流放,永遠不得再參加科舉。二是朕自有辦法保住你的進士身份,但你必須徹底放棄吳玉觀。你選吧?」
秦遠狠狠壓了下唇:「皇上,草民選擇革去功名,貶黜流放。此生有心愛的人在身邊陪伴,我知足了。」
蕭楚挑了挑眉,再次望了眼面前那張毅然決然的臉,什麼都沒說,抽身離開了牢房。
...
孟府。
書房內,只有刑部尚書孟永與兒子孟學賢二人。
孟永臉色頗為難看,「學賢,私奔一事到底是家醜,你將此事通稟吏部、御史台和五城兵馬司,我孟家的臉面往何處放?」
孟學賢神色孤傲道:「爹,我就為了維護孟家的臉面才這麼做的。一個小小進士就敢公然拐騙我的小妾,若不讓他嘗嘗血的教訓,以後誰都可以欺負我孟家了!」
孟永剛想說什麼,門外小廝匆匆來報,說左丞相文修駕臨府外了。
孟永大吃一驚,連忙帶著兒子出門迎接,將文修恭敬請入府內上座。
文修與他們父子寒暄幾句,便直入正題,「今日本相前來,是為說媒而來。」
孟永父子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