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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孟學賢來到一處僻靜之處。
孟學賢遞給他一方捲軸,「這是你生病這段時間,錢夫子授課內容的詳細注釋,你自己拿回去看吧!」
「啊?!」秦周更加迷惑,聽他的意思,這本是孟學賢的課堂筆記,他為啥主動幫自己啊?
孟學賢見他瞪大雙眼看自己的樣子,眼中更顯輕蔑,這個秦周除了長得還算俊俏,家世、學識沒有一樣行的,真不知道衛王殿下為什麼讓自己幫助他?
「感謝孟兄的幫助,只是我與孟兄交情不深,你為何.....」
孟學賢不耐煩的將書卷塞到秦周懷裡,打斷了他的話,「我也是受人所託,你實在看不懂再來問我吧。」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
秦周捧著書卷,愣愣的望著孟學賢離去的背影。
受人所託?誰托的他呀?
他將那書卷收入書囊,百思不解地出了書院。
莫三趕著馬車在門口等他,秦周上了馬車,「莫三,八珍糕放車上了嗎?」
他前幾日做的八珍糕,送到姚府後,南崖給小公子服用後,症狀改善很多。南崖欣喜的請他再做一些八珍糕。
於是,他昨晚又做了八珍糕,打算今天下學堂送去姚府。
莫三道:「公子放心,已經放車內食盒裡了。」
秦周點頭道:「好, 咱們不回家,先去趟姚府...」
莫三催動馬鞭,馬車咕嚕嚕的駛了出去。
姚敬在京城的府邸距離盛林書院不遠,馬車不多時,就停在姚府門外。
隨著門房的通稟,南崖很快出來了,熱情的將他迎入府內前廳。
令秦周意外的是,姚敬今日也在,正閒適的在前廳飲茶。
秦周連忙向姚大人見禮。
姚敬揮了揮手,讓他免禮看坐。
說實話,之前秦周拒絕姚敬舉薦拜師的事情,他一直心存歉意,人家如此煞費苦心為自己,自己卻沒領情。
所以今日他見到姚敬,一時尷尬的不知說什麼,只得將裝有八珍糕的食盒遞給了南崖,「南崖公子,這些八珍糕夠小公子吃一個月,還按照之前我說的辦法保存和食用即可。」
南崖笑著接過食盒,「這次多虧了秦公子的八珍糕,玉角兒的身體終於好了起來。老爺,您可得好好感謝秦公子。」
姚敬捋了捋三縷清須,和顏悅色道:「秦周,我聽南崖說,你如今在盛林書院讀書,備戰年後的會試?」
「是。」秦周頷首應道。
姚敬目光炯炯有神:「你想不想來國子監讀書 ?本官可以為你寫舉薦信!」
秦周腦袋嗡一聲,自己在盛林書院讀書,都學的一塌糊塗,真到了全國最高學府國子監,自己不得學的吐血身亡啊!
他連連拱手施禮,謝絕了姚敬的好意。
姚敬見他意見堅決,就沒有再提此事,只勉力他發奮上進。
秦周不敢在姚府多做叨擾,找了藉口就告辭了。
南崖親自將他送出姚府,臨別前,南崖誠懇道:「秦公子,我想向你學做八珍糕,你看什麼時候方便呀?」
秦周想了想,把南崖帶回家裡,好像不太妥, 阿楚可能會不高興。他思前想後,將『煙火小館』的地址留給了南崖,並約定了時間,讓他去小館找自己。
...
接下來幾日,京城下了一場大雪,絳桂園院子裡積雪足有一尺多深。氣溫也急降了許多,老虎和小白凍的連雞窩都不敢出。
秦周依舊冒著嚴寒、風雪不改的去盛林書院上課。蕭楚疼惜不已,除了為他尋來珍稀的紫貂夾心絨襖禦寒,還以佚名的身份,向盛林書院捐獻了許多暖爐和銀絲炭。生怕心上人受寒挨凍。
日子漸漸臨近年關,這是秦周來到這個世界過得第一個年,他格外重視和雀躍,提前好多天,就開始準備年貨和食材,天天琢磨除夕年夜飯的菜單,不知跟王嫂研究修改過多少次。
而與此同時,蕭楚的生意似乎也越來越忙,經常徹夜無法回來,宿在元氏商館。
秦周思忖著,這生意人到了年底,迎來送往走動很多,阿楚如此繁忙也實屬正常。
他非常體諒愛人,只是不停地在蕭楚耳邊念叨著,「阿楚,這是咱們成婚後,一起過得第一個年,除夕那天,咱們必須團團圓圓的吃年夜飯,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嘍!」
直到蕭楚捧著他的臉,一次又一次的應承下來,他才放心。
秦周沒想到的是,盛林書院的錢老夫子,為了誡勉學生刻苦讀書,竟然宣布除夕那日,上半天的課!
秦周心中吐槽,這不放寒假也就算了,連除夕也上半天課,這特麼....
不管心裡多麼腹誹,秦周還得乖乖去上課,誰叫他有個宏偉的夢想呢!
除夕當日,秦周提著三個食盒上了馬車,去書院的路上,雪地里不時傳來幾聲炮仗聲和孩童的笑鬧聲。
秦周唇角微抿,心中升起一抹熟悉感,無論在哪個世界,過年都是一樣的熱鬧和喜慶。
到了書院,他提了其中兩個食盒下了馬車,囑咐莫三中午去煙火小館會合後,便入了書院。
為了襯托節日氣氛,他今日特地穿了一身暗紅色縷金瑞草五蝠捧雲的對襟貂絨襖,襯著俊俏的臉龐,更添了幾分清貴之氣,惹得不少同窗側目注視。
他進了學堂,先提著兩個食盒,來到第一排孟學賢的身側,禮貌微笑道:「孟兄,過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