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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周回到絳桂園時,莫三正在門口焦急等待。
他瞥到秦周身上那白色狐裘披風,不禁一愣,這不是公子的衣服。
「公子,您去哪裡了?屬下去光祿寺找您,光祿寺的人說你今日請了假。」
秦周解下白色狐裘遞給莫三,將姚敬被抓,自己今日被無賴訛錢,衛王出手相助的事告訴了他。
莫三蹙起眉頭:「公子,以後還是我隨身保護您吧?您若是有個閃失,我如何向主人交代?」
秦周擺了擺手,「沒事的,今日是意外,日後我會小心的。」
莫三抿了抿唇,勸道:「公子,您也不必太為姚大人和南崖擔憂,待主人回來,定會幫您救他們的。」
秦周長嘆一聲,「唉!莫三,你別安慰我了,衛王是皇帝的弟弟,都說營救他們很難。阿楚不過是個商人,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莫三抓耳撓腮的語塞著:「這個...那個...」他總不能直接告訴公子,主人就是皇帝吧!
秦周以為他為自己擔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好了,你不用擔心我,不過,我真的有一件事急需要你幫忙?」
莫三眼前一亮,「公子儘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莫三誓死效命。」
「幫我把這個白色狐裘披風清洗乾淨唄,回頭我還要給衛王送回去呢。」秦周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人真奇怪!洗個衣服,還發什麼誓呢?
莫三:「......」
...
景國公府。
景國公居住的庭院內,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溜進了其中一間房內。
此人正是景國公世子張茂,自從南崖被他爹景國公霸占後,他就心有不甘,今日終於等到他爹不在家,他偷偷買通了守門的侍衛,進入了南崖房間。
張茂進屋後,發現南崖身著一件白色長衫,正背對著床頭,低聲抽泣著,那披散在身後的烏黑長髮,微微搖擺著,顯出無限風情。
張茂狠狠咽了下口水,躡手躡腳來到他身後,從後面一把抱住了他,「美人,我來了……」
南崖驚呼著轉頭一看,竟是張茂那個壞蛋,他嚇得渾身顫抖,向房門跑去,卻被張茂一下抓住,按在床上。
南崖也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力氣,使勁將張茂推下了床。
張茂摔了狗啃屎,怒火升騰,煩躁威脅道:道:「我實話告訴你,你別妄想姚敬來救你!姚敬被我爹下了刑部大獄!這會兒八成已經死在裡面了。你還是乖乖順從我吧,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從我爹那裡弄回來。」
此言一出,南崖如聞晴天霹靂,這幾日他被這對父子折磨失貞,痛苦萬分,可是他心中仍存一絲希望,希望熬到姚敬把他救出的那日,可是如今張茂的話,直接擊垮了他心中最後一絲信念。
南崖呆愣間,張茂猛地上去抱住了他,正欲行不軌之事,突然房門被大力踹開。
景國公氣急敗壞的衝進屋子,他今日到了刑部後,心中還想著南崖,將所有事務全部託付給刑部侍郎孟永處理,自己則匆匆趕回府內。
他發現守在臥房外的親信不見了,急的沖入房內,正好看到兒子要對南崖下手。
「小畜生!你給我下來!」景國公一把將兒子從床上拽了下來。
張茂見他爹回來了,嚇得一溜煙跑出了房間。
景國公怒氣未消,重重懲罰了被張茂買通的守門侍衛後,才回到臥房。
但見臥床之上,南崖雙目絕望的望著天花板。
景國公以為他被張茂嚇到,臉上堆著奸笑,來到他身前,「呦呦呦,小美人,被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嚇到了,你別害怕啊!我已經教訓他了...」
南崖雙眼一片死寂,姚敬被他們害死,他也生無可戀了。他心中默念:姚敬,我的夫君,咱們黃泉再見!
他突然身子急轉,向著一旁的紅漆柱子猛地撞了過去。
哪知景國公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景國公氣急敗壞道:「美人,你要做什麼?你想撞柱自盡嗎?」
南崖瘋了般的推著他的身子,想掙脫他手中的桎梏,「我的夫君被你們害死,我也不會苟活,你讓我去死!」
南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推得景國公幾乎抓不住他,景國公慌忙間,喚來侍衛,將南崖捆住。
景國公苦口婆心的勸他,可是南崖心已死,閉上眼睛,不聽不看,不吃不喝。
景國公讓人強灌食物和水,全被南崖吐了出去。就這樣過了兩天兩夜,本就瘦弱的他,熬得昏過去好幾次。
景國公一看好不容易到手的美人要餓死了,心中急壞了,命令家僕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讓南崖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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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周從衛王府回來後的第二日,就收到衛王傳回的消息,稱他與孟侍郎密談後,發現姚敬貪墨案仍有疑點,目前孟侍郎還在審查。但是景國公是刑部尚書,正是孟侍郎的頂頭上司,所以很多事情,孟侍郎也無法明著幫忙。不過,衛王讓秦周放心,他與孟侍郎打了招呼,確保姚敬在審查過程中,在大獄裡受到妥善照顧,不會出現『意外身亡』的情況。
衛王讓秦周繼續耐心等待,秦周又等了兩天,就等不下去了,他心中擔心姚敬,更掛念景國公府內的南崖。
到了第三日,他實在沒忍住,跟柳非又以光祿寺的名義給景國公送了一次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