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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湛宵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靈谷的身上,一心的在研究靈谷,對什麼憐卿的死因,爭奪太子之位都不感興趣了。
季宇堂像是習慣性的與靈谷保持著一段距離,這回正在面色肅重的盯著憐卿的身體,不知在分析著什麼呢。
季馳野檢查了一番憐卿的屍體後,將那塊白布為憐卿好生的遮好。
人起身站好的時候,神色已經噙滿悲傷,他問向一旁的侍衛道:「是什麼時候發現憐卿的屍體的?」
侍衛回道:「今晨在城東一處廢棄的枯井中,當時憐公子已經死了,仵作勘察應該昨晚就死了。」
季馳野沉默片刻後,又問道:「可抓到了害他之人?」
侍衛搖頭道:「沒有,殺憐公子之人做的太謹慎,屬下們沒有找到蛛絲馬跡。」
聽完侍衛的一番講述,季馳野看向皇上,沉重傷感的道:「憐卿應該昨日從兒臣府邸出來,便遭遇了綁架,綁他之人對他動用私刑,顯然為了是從他口中得知一些什麼信息。」
說著,季馳野看了一眼憐卿的屍體,情緒有些悲憤的道:「可是憐卿一直都生活在宮中,太后的寢宮,心性溫和,素來與世無爭,他們從憐卿口中能得到什麼呢,用刑逼問不出來後,綁他之人惱羞成怒,又怕放走了憐卿,憐卿猜到綁他之人是誰,便乾脆殺人滅口。」
說完,季馳野拿出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意,「這些是兒臣對憐卿遇害的推測。」
說到此,季馳野撩起袍擺,跪在了已經淚流滿面的太后面前,「是孫兒的錯,憐卿若不是去看孫兒,也不會遭遇不測了。」
太后嗓音哽咽,「哀家也是疏忽了,以為卿兒昨晚沒有回去,是留宿在了國公府,卻不成想......」這些年太后是真心寵溺著憐卿,這件事情對她打擊著實很大。
季馳野忙關懷道:「太后注意身體。」
一旁皇上和皇后也在勸慰著太后。
季馳野仍舊跪在地上不起,神色決絕,「孫兒定然捉拿到那幕後黑手,為憐卿報仇。」
「幕後黑手?」太后止住了哽咽,渾濁的眼眸閃動,顯然是將季馳野方才那一襲話都聽進去了,「卿兒一直都生活在宮中,哀家的身邊,那孩子又與世無爭,卿兒從馳野府邸回來,遭遇綁架用刑,直至被滅口,所以......所以卿兒的死是與馳野有關聯!」
盛夏目光盯著季馳野,這個男人最後為什麼沒有當上太子?
季宇堂,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季湛宵,剛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怎麼看到那隻『表妹』露出個尾巴尖,但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靈谷,這裡哭哭啼啼的好無聊啊!
皇上眉宇蹙起,分析著太后的話。
皇后,那老婆子再傷心也不抵她失去梓銘難受,她一定要為梓銘報仇,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剷除掉七皇子的。
此刻,皇后目光從憐卿的屍體上收了回來,看向太后,「母后的意思是馳野派人殺了憐卿。」
季馳野一雙桃花眼立時含上無限的冤屈,他道:「請母后慎言,兒臣與憐卿感情深厚,前不久父皇又為兒臣與憐卿賜了婚,兒臣為什麼要殺害憐卿啊?」
皇后神色犀利:「因為憐卿知道你的秘密太多,所以被你殺人滅口。」
季馳野道,「兒臣做事光明磊落,不曾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非要殺了憐卿滅口?」
皇后眼中都是對季馳野的仇恨,「因為憐卿知道是你殺了梓銘和九皇子!」
一旁皇上的臉色已經很差了,像是在極力的隱忍中。
季宇堂稱讚,這招的確高明。
季湛宵的世界中只要那隻大白狗。
盛夏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靈谷,依舊好無聊。
季馳野一直跪在地上,一雙桃花眼中流轉的悲憤,「母后您這是欲加之罪,做事不能僅憑感情用事,是需要理智的,兒臣知道自從八弟遇害之後,您就一直懷疑是兒臣做的,再容不下兒臣了,可是兒臣是清者自清,不怕被查。」
說著,季馳野朝皇上叩了一個首,「兒臣甘願被關進大理寺調差,到時還兒臣一個清白!」
說罷,季馳野拿出掌管朝中政務的官牌。
皇后,「皇上,別相信他,他這人一向奸詐狡猾,詭計多端,本宮可以用項上人頭保證,梓銘,九皇子,還有憐卿都是他害的......」「夠了。」皇上氣急敗壞的打斷了皇后話。
皇后被驚嚇的愣住。
此刻太后從座椅上起身,來到季馳野面前,「起來吧!」略頓「這件事情哀家雖然說與你有關聯,但罪不在你,是殺害卿兒之人,她太無人性了。」
說著,太后目光嚴厲憤怒的盯向皇后。
皇上臉色一白,轉瞬一種不祥預感縈繞上心頭,還不待她說話,太后先她說道:「哀家剛剛說的與馳野有關聯,並沒有說馳野是害卿兒之人,意思只不過是卿兒因馳野而死,卻被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殺害卿兒的罪人推到了馳野身上,一心的想置馳野於死地,可見你是有多想殺他。」
「不是這樣的。」皇后忙搖頭,「本宮只是就事論事,七皇子是殺害憐卿嫌疑最大的那個人。」
「不。」太后斬釘截鐵的否定皇后,「殺害卿兒嫌疑最大的那個人是皇后。」
她不待皇后說話,又道:「前日.你便刻意問過卿兒有關於馳野的一些事情,若不是哀家及時趕到為卿兒解圍,說不上你要如何威脅逼問卿兒,當時你並未想輕易放過了卿兒,但因為在皇宮中你不能做出太過分的事情,遂你一直派人監視的卿兒,找時機對卿兒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