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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盛夏摸了摸靈谷的耳朵,「那就讓他保護你了,你先跟著他走吧,主子好了自然會去找你,他可以用法力找尋到你。」
靈谷依依不捨,但又害被季湛宵捉到,眼圈中含滿淚水,「那我走了,到時你和主人一定要去找我呀,我等你們啊!」
盛夏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淚來,「嗯。」催促靈谷道:「快走啦,一會季十四就找來了。」
靈谷一步三回頭的消失在盛夏已經蒙上一層厚厚淚水的眼中,旋即他回身,靜靜的看了季馳野片刻,道:「開始吧。」
開始吧,我把心給你。
秋風蕭瑟,秋意涼涼。
季馳野捂著心口,感受著一下一下鮮活的心跳。
然,他那一雙桃花眼卻布滿了血絲,消逝了往音的光華,被悔恨痛楚占滿。
無心時,不知情愛為何物。
不斷的去傷害那個最重要的人,直到他死在了他的手中,換上了他的一顆心,當那一刻鮮活的心臟在他胸腔中有了第一次跳動時。
他方才恍然知曉,他已經不知在何時深深的愛上了他,只是他無心,體會不到自己對他的愛意。
「啊......」季馳野悲戾的咆哮。
「為什麼有心之後會如此難受!」
「盛夏,本王愛你,不想你死啊!」
可是一切都晚了,他連盛夏的最後一眼都沒有看到。
盛夏撐著最後一口氣,放火燒了自己的房間,讓自己在大火中化為了灰燼。
季馳野跪在了被燒成一片廢墟的臥室前放聲痛哭著。
身後響起腳步聲,季宇堂站在了他身邊。
「我已經將你的身世告知了皇上,你房間錦盒中的那塊玉,我已經派人盜走,也給了皇上,那塊玉佩是樂師給你母妃的定情信物,是當年樂師的隨身物品,有許多人都見過的,你已經死路一條了。」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一字一句道:「你的權利夢破碎了,很快就會有人來殺你。」
季宇堂忽然放聲而笑了起來,「看吧,你越在乎的東西,越是得不到,就像手中的沙子,你越是攥的緊,流的就越快,握不住的。」
季馳野站了起來,轉身朝季宇堂道,「你又何嘗不是呢,」說著,季馳野抬起手,攤開在他面前,「我們到頭來都是兩手空空。」
說罷,季馳野進入了空間。
季宇堂也緊隨其後。
二人來到茅草屋前,推門行了進去。
季馳野望著床榻上處在深度昏迷中的殷無晝,腦中浮現了盛夏嬉笑的面容。
「我想,我一開始真心對他,阿護著他......愛著他,這個人就沒有機會了。」
說著,季馳野上前,伸出手在殷無晝腳腕上的鎖妖鏈上點了一下。
下一刻就聽「咔嚓」一道響聲傳來,殷無晝腳腕上的鎖妖鏈被打開。
沒有鎖妖鏈吞噬他的元神力量,殷無晝便醒了過來,但人卻依然很虛弱,臉色蒼白,唇瓣幾近透明。他望著床榻旁的二人,坐了起來,「小九呢?」又道:「盛夏,本尊的夫人,在哪裡?」
說話間,他將鎖妖鏈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季宇堂只是看了季馳野一眼,卻並未吱聲。
他已經感受到了,季馳野自從用了盛夏的心後,有很大的變化,尤其是主動來救這個人。
所以已經無需他說什麼了。
屋內靜寂了片刻後,季馳野抬手指向自己的心口,「盛夏為了救你,把心給了我,而我就是你們尋找的那般鑰匙,一把無心的鑰匙,卻霸占了盛夏的心......」季馳野無法說下去,他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流淌了下來,「殺了我吧。」
殷無晝一把捏住季馳野的喉嚨,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季馳野無法呼吸,很快便會窒息而死。
然,季馳野卻絲毫都不掙扎,任甶著殷無晝捏死他。
正在此時,一件東西從他袖管中掉落,身旁的季宇堂俯身撿了起來,看去。
是盛夏寫給殷無晝,阻止他殺季馳野的信函。
「這是盛夏給你的。」季宇堂遞給了殷無晝。
殷無晝一把甩開了手上的季馳野,接過紙張,看去上面的內容一一晝晝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請你不要傷害季馳野,是我欠你的,必須要還。
他握著紙張的手顫抖,「本尊不要你還,你怎麼如此傻,本尊從未恨過你......」「他知道。」季宇堂道:「他是太痴情了。」
「他知道你如此做只是想讓他離幵你身邊,他知道你對他的愛從未變過的。你心中的愛感化了那份恨,這讓盛夏感動至極。他那麼愛你,豈會看著你寂滅,永遠消失。」
「小九,今生是本尊負了你。」殷無晝緊緊攥著手中的鎖妖鏈,眼眸赤紅的望著倒在地上大口換氣的季馳野,「本尊依著小九,留你一條活命。」
殷無晝嘆息一聲,「本尊等小九這一世。」
一旁季宇堂微微一蹙眉,不懂他最後一句話是何意。
殷無晝起身,走出茅草屋,縱身一躍,飛入長空,離開了這個囚禁他三百多年的靈域空間。
季宇堂望著殷無晝離開後,垂眸看了一眼頹廢在地上的季馳野,什麼也沒說,提步離開了空間。
空間中鳥語花香,卻沒了那隻長的像狗的大白狐狸,穿梭在花叢中,傻乎乎的捉蝴蝶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