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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都開始疑惑了,「怎麼今天Z大脾氣這麼好?」
「這都不罵回去?」
「Z大,你被奪舍了你說一聲,這怎麼能忍?」
「罵他這個狗娘養的。」
「傻逼吧這個。」
「看他名字,媽的就是個腦殘。」
對面的中路用諧音取了一個帶著有關角色極其惡俗下流味道的名字,看了就讓人不適。
「弄死對面,直接推他們泉水開下一局。」
楚池舟眼神很冷,對直播間越來越多的觀眾說道:「推爆他們泉水有什麼意思,打得他ptsd,才有意思。」
不緊不慢的悠閒語氣硬是讓觀眾聽出了幾分暗壓的火氣。
楚池舟心裡本就煩躁,這人剛好撞在了他的槍口上,先在組隊頻道打字道:「抱歉,我要吃你們兵線了。」
然後切到兩隊都能看見的對話頻道:「先別推他們泉水。」
對面的中路叫囂著:「怎麼,敢給機會?」
「等著你爹來教導你,ok?」
楚池舟沒有再和他說一句話,經濟節節攀升,蹲守在一個草叢裡單殺了對面中路一次後,站在了對面復活點位面前。
「我靠?該不會?」
「這麼狠?」
「我草我草我草,不愧是你啊Z大。」
「他會不會退遊戲啊。」
「今天Z大好兇殘,感覺打遊戲都憋著火。」
「確實,從選鬼靈族開始就有點感覺了。」
楚池舟冷笑一聲,「狠嗎?」
「不過是虐泉而已。」
楚池舟一萬二的經濟,對面所有人不過五千,整整高出一倍的經濟差,可以讓他毫不費力的收割人頭。
對面隊的人死亡不是在同時,復活也就不是同時復活,他並不擔心。
但這一局其他人也都有意思,看出了楚池舟的打算,兩隊其他四個人打得有來有回,愣是不把對方打死,把復活點留給了楚池舟。
顯然罵得太髒的對方中路,惹了眾怒。
眼看著左上角對方中路黑色頭像的倒計時一點點減少,七…五…三…二..一…
在對面中路復活的一瞬間,楚池舟抽刀。
僅僅一刀,對面中路血條清零,再次死亡。
對面中路炸了:「你他媽!」
楚池舟:「這是積分榜百強的排位,掛機,退出遊戲,會封號一個月。」
「當然,你要是拼著一個月禁賽,也要當個慫包,我也無所謂。」
三…二…一。
楚池舟冷冷抽刀,「就讓你Z爹來教你,做人不能太狂的道理。」
封號一個月,讓對方不敢輕易退出遊戲,從一開始的暴躁罵人,到後面的求饒,只經過了十五次死亡。
對面中路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你停手吧行不?把我們泉水推了,求你了。」
「是我嘴賤,哥你別殺了。」
「爹,爹行不行,你是我爹,饒了我吧?」
楚池舟沒有回他,轉而跟直播間的觀眾說道:「現在是他錯了,要是我不幫他戒網癮,那就變成我錯了。」
「他都叫我一聲爹了,當爹的哪有不幫兒子戒網癮的道理。」
楚池舟守在復活點,虐殺對面中路六十幾次,才慢悠悠的推掉了對方泉水,開了下一局。
他今天打遊戲壓著些火氣,打得很兇,比以往更甚,時不時還要和傻逼隊友或對手罵上幾句。
「這個技術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我要是你隊友,我就把你摁死在泉水裡,少一個人也比多一個拖後腿的廢物強。」
「這個遊戲還是要點操作,小兒麻痹的人建議別玩。」
「你以為你差得是手速?是腦子。」
「這都殺不死,把手砍下來做雞爪吧,雞爪還能做成零食,你的手用來打遊戲毫無價值。」
他和直播間的觀眾互動著,每一句話除了清晰的傳進觀眾的耳朵里,還傳進了另外一個人的耳朵里。
唐味崩潰的將被子拉過頭頂,試圖用這種方式隔絕一點聲音。
可是這聲音就像是從天外傳來,根本不會被被子隔絕,哪怕縮在被子裡的人耳朵里塞了棉花團也是一樣的。
楚池舟話好多啊,嗚嗚嗚。
他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多話要說。
而且…
感覺楚池舟好兇啊…
雖然很少罵髒話,但每一句都冷冷的,凶得讓人害怕。
躺在床上的小npc縮了縮腦袋,把自己往溫暖的被子裡埋得更深,兩隻手捂著耳朵,把瓷白的耳朵捂得通紅。
好像一直沒有聽見有人跟楚池舟說話,至始至終都是楚池舟一個人。
唐味在床上拱了拱,探出一隻手拉開了一點窗簾,推開了些窗戶,風帶了進來,連帶著夜晚的蟲鳴鳥叫聲一起。
因為這個遊戲,會在楚池舟下線時變得寂靜無聲,所以這些蟲鳴鳥叫聲都在告訴唐味,楚池舟還在遊戲裡。
這種邊打遊戲邊說話的行為,會不會就是之前他們說的直播啊?
唐味在床上翻來覆去,蠶寶寶一樣一會滾到這邊,一會滾去那邊,熬到天亮了又黑。
先前等楚池舟就等了一整個白天,沒等來人,等到了滋滋滋的怪聲音,現在又被直播聲音吵了一天一夜。
整整兩天一夜,都在各種吵鬧聲音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