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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洛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捻著棋子糾結了好半晌才下在了一個位子。
等封澤眼也不眨地落了子。
洛離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封澤……」
「最後一次？」青年指尖把玩著一枚棋子，臉上的表情分明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洛離卻從中看了出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再一次！就一次！」洛離比了個一的手勢。
青年哼笑一聲，卻也沒有阻止他悔棋。
洛離知道他這是同意了，開心地把棋子下到自己剛才看好的位置。
「那你是不是也要去剿滅魔修啊。」少年抬起頭, 有些擔心地看著封澤。
「自然。」封澤點了點頭，「今夜便去。」
「這麼快嗎？」洛離有些有些驚訝。
「宜早不宜遲。」
聽到這句話，洛離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若是沒有親身經歷過，他只覺得剿滅魔修的人很厲害, 讓人崇拜。
但上次看到雪姬姑娘這樣名門出身的弟子也會被暗算地差點根基受損。
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剿滅魔修不是他想像中那樣簡單。
只要參與進了這場戰鬥，無論身份, 都有可能會出事。
想到這裡，洛離有些焦慮起來，萬一封澤也受傷了怎麼辦。
他張了張嘴，想問問他能不能一起隨行幫他們治病，但很快又閉上了，他才是築基巔峰，哪怕他們真的同意了他一同前去，說不定他們還要費心護著自己，而且他們既然都配了陣法師，必然也配有醫修。
雖然是這樣想，但洛離還是解下自己腰間的一個乾坤袋，挑挑揀揀，塞滿了丹藥和零嘴。
一把塞到封澤手裡，「你要注意安全，小心點，別受傷了，萬一醫修正好不在，內傷可以吃這個丹藥，這個用來止血很快，還有這些是防蟲的。
「這些零嘴，你路上想吃東西了可以拿出來吃，還要這個，含一顆可以讓空氣清新一些。」
洛離交代了一通，又忍不住叮囑了一遍，「你千萬記得小心一點，要平安回來呀。」
他說完，忍不住有點臉紅，搓了搓耳垂，「我是不是有點太囉嗦了。」
封澤慢慢攥緊手裡的乾坤袋，「不會，謝謝。」
青年的指尖扣在乾坤袋上，看著對面的少年開心地彎了彎眼睛，耳尖忍不住有些泛紅，心臟不受控制地自己加速跳了起來。
這是一種奇怪又陌生的感覺，封澤有些不習慣，但……不可否認，他很享受。
享受這種被人在意叮囑的感覺。
他擁有著大多數人無法企及的天賦，家世。
同樣的，他就需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他必須是強大的，無所畏懼的。
封澤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他並不覺得疲憊，甚至樂在其中，也不覺得痛苦。
但洛離偏偏覺得他會疼，怕他疼。
封澤垂下眼，將乾坤袋繫到自己腰間。
洛離的乾坤袋是白色繡金竹的樣式。
封澤今天則是穿了一身黑色的勁裝，白色的乾坤袋一眼望去成了青年身上唯一的亮色。
見封澤乾脆地把他的乾坤袋掛在腰間，洛離開心地轉了轉手中的棋子，心情頗好地翹起嘴角。
「你很開心？」封澤看著洛離彎著眼睛的樣子，有些好奇。
「對呀，被人珍惜心意是很開心的事情。」少年托著腮，坦率地令人招架不住。
「嗯。」封澤摸了摸腰間的乾坤袋，有些走神地看著少年的笑靨。
封澤一走神，下棋的時候便忘了留幾分餘地。
等他醒神就看到少年苦著一張臉，對著棋盤發愁，舉棋不定的樣子。
「笨死了，下這裡。」藥玄敲了敲徒弟的腦袋。
洛離捂頭，「師父，你的小徒弟會被你敲傻的。」
「藥玄前輩。」封澤看到來到這裡的藥玄，起身行禮。
「不用這樣多禮。」藥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看了看棋盤，「倒是難得有人願意和這個小臭棋簍子下棋。」
「師父！」洛離有些不滿地喊了一聲，對藥玄揭短的事情表示抗議。
「瞧瞧還不讓人說了。」藥玄樂呵呵地在洛離身邊坐下。
為了不讓師父說自己是臭棋簍子，洛離很是忍了一會沒有悔棋。
結果沒一會就輸了。
封澤也有些頭疼，他真的盡力了，但洛離總是會往死路走。
「哎呀，輸了。」洛離拍了拍手，倒是不太在意輸贏。
封澤甚至覺得，洛離下棋最快樂的時候，是在他悔棋的時候。
「我先帶他回去了。」藥玄喝了口茶，視線笑眯眯在兩人身上轉了一下。
「那我走了。」洛離朝著封澤揮揮手，「下次再一起下棋呀。」
封澤沉默了一會，說實話，不太想下。
半晌青年才回了一句好。
洛離走了兩步，忽然又返回來，像是有些扭捏地開口，「你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十日後嗎？」
十天後是洛離的生辰，如果可以的話，他有些想邀請封澤。
「不確定，短則七八天，長則半月。」
「啊，好吧。」洛離有些失落，沒再問起這件事情。
封澤看著有些疑惑，倒是記在了心裡，朝著某個陰影開口，「留意下十日後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