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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力竭地躺在地上, 望著湛藍的天空眯了眯眼睛,有些興奮地同體內的靈植交流。
【小花!我們出來了!】
這株靈植自稱破界花,他乃是破界花大人選中的坐騎,讓他今後叫破界花大人。
他雖然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情, 但總覺得有些不太對。
一人一花抗爭了許久, 也沒有抗爭出一個所以然,乾脆各論各的。
破界花難得沒有因為他的稱呼傳來抗議的情緒, 而是開心地扭了扭。
破界花的靈智不是十分強大,只能表達一些簡單的詞句。
其中表達地最熟練的,就是叫他坐騎。
少年力竭地閉上眼睛,腦子卻還是很清醒,回憶起自己在崖底的生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落到崖底的,醒來的時候,就在一顆藤蔓織成的窩中。
他的傷勢很重,無法動彈。
好在那些植物們似乎十分的喜歡他,每天都會給他投餵果子,還會驅趕想要靠近他的動物。
他就這樣昏昏沉沉睡了許久,殘留的記憶和本能讓他汲取崖底的靈力療傷,慢慢地他的身體可以動彈了。
他也隱隱記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他記得有許多疼愛自己的人,他不見了,那些人應該很著急。
於是可以行走的少年決定開始要離開懸崖,他原本想按著記憶中的方法飛行離開,但這個崖底不能使用御劍的法術。
而且懸崖上方處處結界,越往上,受到的壓力越大,但他沒有放棄,在崖底每日修煉。
終於前些時日他突破了金丹,喚醒了體內比他還要虛弱的破界花,在破界花稍微恢復了一些後。
他成功爬上了懸崖。
少年在崖邊躺了半個時辰,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挪動著遠離了一些懸崖,用最後的力氣遮掩了自己的氣息,又昏沉地睡了過去。
他受傷嚴重,一直沒有痊癒,此番出崖更是耗盡了力氣。
迷迷糊糊的,他聽見了兩道女聲。
「這裡怎麼有個人?難不成是從那幾個魔修手中逃出來的?」
「二小姐,他受傷好重,要帶回去嗎?」
「查查有沒有被侵蝕,沒有的話,帶他回去療傷吧。」
聽到人的聲音,少年掙扎著睜眼,警惕地看向來人。
那是兩個穿著勁裝的女子,一人騎著獨角駒,另一人騎著普通的靈駒。
領頭的女子拿出一件法器,臉上露出善意的笑,「這是檢查你有沒有入魔的法器,我沒有惡意,你同意的話,我啟動法器了。」
少年勉強點了點頭,他能夠察覺這兩人沒有惡意,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的情況,確實需要有人帶著他療傷。
見人同意,林羽鬆了口氣,啟動了法器,發現這人確實沒有被魔氣侵蝕。
連忙同侍女一起將半昏迷的人扶起,林羽望著滿身傷痕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些同情,不知道他是經歷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
再醒來的時候,少年發現自己正在一輛行動的靈車上,對面坐著一個抱胸的女子。
「醒了?」女子見他醒來,挑了挑眉,「說說吧,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崖邊,身上的傷勢感覺怎麼樣了?」
少年扭頭看向她,林羽才發現,這人有一雙那雙比最上等的翡翠和寶石更透徹的眸子。
她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輕了一些。
「不……不知,忘了。」坐在床上的少年垂下眼睫,聲音沙啞,說話的時候有些滯澀,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
「忘了?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林羽皺著眉。
少年點了點頭,「嗯。」
「那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出現在懸崖邊的嗎?」
「爬……爬上來的。」少年眨了眨眼睛。
林羽一下愣住了,以為少年是運氣恰好掉到了結界外,「你還真是命大,位置再差點,或者再早點掉到那邊,你這條小命可不一定能保住,兩年前,那邊可都是魔族。」
少年歪了歪頭,似乎有些疑惑。
林羽卻沒過多解釋,一時半會的說不清楚。
少年的臉上的傷痕雖然可怖了一些,但那雙眼睛實在好看,想到方才醫修的話,林羽不由心更軟了幾分,「你傷勢嚴重,不如先在我這裡療傷,等好些了再走。」
「我……沒有靈石……」少年有些羞赧地低下頭,「但我隱約記得,我的醫術和種植能力還不錯,可以打工還治療的錢嗎?」
「當然可以。」林羽笑著點了點頭,不由更喜歡了幾分,「我該怎麼稱呼你。」
床上的少年皺了皺眉頭,試著問了問自己體內的破界花。
破界花沉默了一下,他現在神智都沒多少,人類的名字那麼複雜,他怎麼知道,只知道這傢伙是他選中的坐騎。
於是破界花選擇了沉默。
少年努力想了想,隱約記得自己的名字里好像有一個羅字,便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就叫我……小羅吧」
「好……那小羅你這段時間便跟著我吧。」
「好。」小羅點了點頭,隨著林羽回了林家。
一年時間一晃而過,林羽抱著玉簡興沖沖地跑到滿是靈植的院子中。
這一年裡,小羅展現了自己精湛的醫術和種植靈植的能力,救了林家許多人,林羽無比慶幸自己當初救了小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