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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時見到的衣襟嚴整的封澤實在太不一樣了,洛離難以控制地多看了兩眼,然後耳尖泛紅地移開了視線。
他往前一些,有些好奇封澤畫得怎麼樣。
看到畫以後,少年眼睛忍不住睜大了一些,不是封澤畫得不好,而是他畫得太好了。
紙上的少年微微低著頭,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纖細的指節將衣服拉開,露出肩膀上那朵有些妖冶的花朵。
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圖。
「你……你為什麼,要……要畫成這樣。」洛離看著那幅畫,雙頰泛粉,「還有,我剛剛明明就不是這樣的,哪有……哪有這麼奇怪啊。」
封澤畫出來的畫上活脫脫一副勾人的姿態。
「那株花長這樣,你看看認不認得。」封澤看了一眼眸中含水的少年,又看了眼畫,「確實不像。」
這幅畫,遠不如洛離生動。
洛離卻以為封澤是贊成了自己的觀點,吐出一口氣,運轉靈力,讓自己的臉看起來沒有那麼紅一些。
「有些眼熟,有些像某種可以隱匿氣息的天階靈植,但也有可能是長相十分相似的另一種玄階靈植,我得回去查證一番,不過可以確定銀桑不是什麼不好的東西。」
洛離表情放鬆了幾分,指尖落在畫上,徵詢地看向封澤,「今晚實在麻煩你了,畫我能帶走嗎?」
「嗯。」封澤放下筆,視線撇過少年的手腕,少年的手腕上似乎有一個鮮紅的小痣。
方才閃得太快了,他有些沒看清楚。
洛離收好畫,替封澤關上了房門,空著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臉。
不知為何,封澤態度分明不算差,但方才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屋子裡的燈還沒有滅,洛離看了看門上的影子,封澤似乎是在收拾書桌上的東西。
少年抱著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那個玄階靈植和天階靈植未開花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想要確認的話,只能嘗試用靈力觸碰一下試試。
洛離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偏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附在他的肩膀上,應該是天階的靈植。
但這種靈植一般不會輕易認主,哪怕他的體質特殊。
所以它究竟為什麼會跑到他的肩膀上,洛離先嘗試用一些靈力感知了一番。
靈植小心地吸收了,而後又安靜下來,就像是沒有在洛離的肩膀上紮根。
洛離嘗試感應了一下,只感應到靈植有些害怕還有些慶幸的情緒,還有它能夠突破結界還有強大的隱匿自身的特性。
這讓洛離確認了這株靈植就是天階的破界花——完全開放的破界花可以無視所有的結界,加上其強大的隱匿能力,便是大乘巔峰的修士都無法發現。
只是這株天階靈植不知遭遇了什麼,靈性磨損的厲害,還沒有一些玄階的靈植清晰,無法和他進行簡單的溝通。
修真界通常將靈植劃分為天地玄黃還有不入流幾個等階。
玄黃兩個等級的靈植還可以算得上好獲取,地階的雖然珍貴,但也時常可以在一些秘境中獲取,還有些可以自己種植。
而天階的靈植最為難得,且具有唯一性,只有在上一株枯萎後,才會出現下一株。
青年的指尖再次點在了封澤為他所作的那幅畫上面,眉頭輕蹙。
所以這株天階靈植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又為什麼要認他為主。
最有可能的時候應該是在那個小秘境,他當時被石頭砸了一下,肩膀痛了一下。
洛離思索著,徹夜難眠。
另一邊的封澤的房間也依舊亮著燈,青年垂著眼,神色莫名地看著桌上的畫作。
那副畫作和洛離方才帶走的那副相差不多,只不過少年的神情顯得更加羞怯。
撩著衣領的手上,多了一顆鮮紅的小痣。
封澤捏著畫的邊緣,神色更冷了幾分,他猶豫了幾秒,指尖一動,還是將畫收回了空間,沒有毀去。
不過是因著這幅圖畫得不錯罷了。
*
夜半,洛離急匆匆推開門。
方才他回想在廢棄小秘境中的經歷時,忽然注意到了一件當時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那個放著所謂神像的山洞裡面種植著的那些會發光的靈植,不是修仙界的靈植,而是魔族的異植。
今日一直忙著抓捕的事情,洛離一時沒有想起來,只覺得洞裡的靈植有幾分眼熟。
想起這個以後,洛離也想明白了那些奇怪的生機是什麼,是那些人食用了有魔氣的異植後被緩慢地轉化成為最低等的魔族。
那些生機看似可以延長生命,讓人變得更加健康,實際上只是飲鴆止渴。
異植會將他們的生機在短時間激發出來,等他們自身的生機消耗殆盡後,便會轉化為沒有理智只有惡念的最低等魔族,最後成為異植的養料傀儡。
「封澤!」洛離再次敲響了封澤的房門,「我發現……」
沒等他開口說完,封澤已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大掌托著他的腰上了靈劍,「走!」
洛離還是第一次見到封澤這樣帶著怒意的模樣,青年雖然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但洛離莫名可以看出其中不同的情緒。
封澤御劍的速度比他快多了,洛離有些不適應,只能揪著青年的衣襟穩定身體「你也發現魔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