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苦口良藥
「祖兒,娘親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當年你娘據理力爭,不想嫁進宮裡,但沒有辦法只能入宮,這不是娘的錯,這不是娘的錯啊!」
「你放開我!」鄞祖萬分怨氣地推開她,他的眸子裡充滿著憎恨,那眼神陌生的就像是仇人一樣,比仇人還要更深幾分,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慢慢插進了她的心臟。
「我沒有你這樣的娘親,既然我不是真正的廣平王的話,那我還處理這些事情做什麼?誰做就做去吧,反正跟我沒有關係…」鄞祖掏出了掛在腰間的酒壺,繼續自顧自的痛飲了起來,這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從未在他的性格里彰顯過。
自甘墮落的廣平王可否還有絕地還生的機會呢?婉瑩想也不敢想,只記得黑衣人在臨別之前告訴她一句話,無論如何也讓鄞祖登上地位,這樣他們的目的才真正達成,本來是想消除二皇子的戒備之心。
假意來到蘄州,實則韜光養晦,卻沒想到這小子因為思念上官雨柔變得日漸頹廢了起來,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顧筠汝獨自一人來到客棧附近透透氣,看著一大批的難民都湧進了城,有的直接因為搶奪街上的食物而互相毆打了起來,可是當地的官府卻毫無作為,這一切都要怪在廣平王的頭上,本想親自去拜訪一下,卻沒想到偶遇喝成爛泥的鄞祖。
「鄞祖?」顧筠汝本好意將他攙扶了起來,沒想到他早就已經喝的不省人事,也不想搭理她……
有小廝遍地尋鄞祖,看到了他之後,便將他抬了回府,顧筠汝也跟著來到了廣平王府,看著婉瑩一臉擔憂的模樣,坐到了一旁道:「夫人還真是擔心鄞祖。」
「當然了,現在我的身邊只有這一個寶貝兒子,我不心疼他,又有誰能心疼他呢?」
婉瑩看似是在自言自語,目中沒有焦距地望著前方,眼裡的光亮已經不復當初,看起來顯得極其的煩躁不堪。
「夫人最近可是遇到了什麼困惑的事情?」顧筠汝他是很樂意為她解答的,婉瑩聽到這讓下人退了出去,房間裡只有她們二人。
「其實不瞞王妃說,他到現在沒有回來,我心裡也很擔憂,就像你擔心王爺是一樣的,其中並沒有什麼分別,但是我並不能確定王爺的失蹤就和他有關係,王妃特地來到蘄州,想必也是調查這一事,才會讓人盤問府裡頭的小廝。」
婉瑩將這一切倒是看得很透徹,既然話都已經說得那麼直白了,顧筠汝也不想跟他繞彎子。
「沒錯,來到這個地方我特地是為了調查這件事情,而且我有一種預感,他一直都在我們身邊,只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顧筠汝這種預感十分的強烈,俗稱女人的第六感,第六感的準確度是非常高的。
「如果他有一天回來了,我會讓他親自到王妃的面前賠禮道歉,不過不是現在,鄞祖現在讓我非常的頭疼,他每天晚上都喝得明天大醉和我說話夾槍帶棒的,令我很不舒服。」婉瑩看著躺在床上喝得不省人事的鄞祖,心裡頭別提有多疼了,以前的鄞祖滴酒不沾,而且也非常的尊師重道,可是現在的他卻判若兩人。
「我能夠理解,失去了心中的女子,心中的信念也逐漸被摧毀,那是一種多麼痛不欲生的困境……」顧筠汝看著鄞祖的表情就已經洞悉了這一切,這和她以前治的那些,因為失戀,再加上事業和信念逐漸崩盤的人群,非常低迷的狀態是一模一樣的。
「王妃,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王妃答應。」婉瑩實在是無路可走了,於是再次請顧筠汝幫忙,顧筠汝對這個婉瑩心中已經非常之失望,之前容玥心理本來就已經出現了問題,卻還是硬生生地拉著她去和親……
「如果是為了鄞祖的事情的話,夫人就不必開金口了。」
「阿?」婉瑩有些吃驚的看著她,昭王妃在她的心裡頭一直都是非常樂於助人的,為何這次開口卻遭到了婉拒?
「鄞祖也是我的晚輩,我會照顧好他的夫人,就不必掛心了。」
「原來是這樣,多謝王妃慷慨。」婉瑩低著頭感激不盡,顧筠汝讓人打了一盆熱水,把鄞祖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讓他身上的濕氣褪去,若是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大病不起。
又讓人用艾草在屋子裡熏了一遍,看著鄞祖漸漸清醒了過來,眉開眼笑地望著他道:「你總算是醒了,一睡就睡到了下午。」顧筠汝在這裡同樣也陪伴了他一天,鄞祖好奇地睜開眼睛,看著四周。
「王嬸,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裡呢?」顧筠汝幽默地反問了一句,看著他一臉困惑的神色,並不在於他打趣。
「好了,我來這裡只是想告訴你,上官姑娘已經有下落了。」
婉瑩就在門口偷偷的聽著,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一豎。
他非常不喜歡那個上官雨柔,總覺得他是故意出來中途搗亂。
多次想調查這個上官雨柔卻無果……
每次一下手的時候都會被鄞祖逮個正著,好像一早就會知道她這麼做似的,打亂了她的計劃,也不敢再追查這個上官玉柔的真實身份,但是女人的直覺又是何其的敏銳,這個上官雨柔肯定有著巨大的秘密。
「真的,王嬸莫不是在誆我?」聽到這個消息,鄞祖就像是原地復活了一般,渾身上下充滿了精神力,果然愛情還是非常的偉大的,就是不知道這個上官雨柔究竟有沒有心為何對他卻是不管不問的。
「王嬸怎麼會騙你呢?」顧筠汝溫柔的對著他笑了笑,只要是他說出來的話,這些後生幾乎不會懷疑,仿佛就是權威的代表,讓人如此的信服。
「可以讓我去見見她嗎?」鄞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上官雨柔,想要從她的口中問個明白真切,為什麼當初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恨得他四處追尋她的下落卻沒有消息。
「現在還不可以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