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遊刃有餘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姝兒被人控制了嗎?」容臻不解其意的望著她,眼裡藏著一絲疑惑。顧筠汝點點頭坐到一旁,陷入了一副沉思模樣。
「沒錯,她的確是被人控制了,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落入異國人的手裡,但是異國對她的栽培,包括了蠱的練習,她的師傅也正是我們的老朋友,苗香。」提起苗鄉這個人,容臻再熟悉不過,還以為她回到苗疆,卻沒想到做了異國人的蠱師。
「苗香?」容臻大吃一驚,他的確沒有得到這個消息,也怪這幾年他光忙著尋找顧筠汝下落,根本就沒有將朝政之事放在眼裡,如今異國已經糧草充沛,下一步就要計劃戰爭開始,大齊的人民都是提心弔膽水深火熱的活著。
「是,苗香在異國的地位仿佛挺高的,至於她是如何加入到異國的,暫時不得而知,所以我現在必須要用阿信的身份刺探一下他們的情報,這個苗香開始對我有興趣了,剛剛還讓姝兒旁敲側擊我的由來呢。」
顧筠汝眼眼裡閃過一絲得意的笑,走到容臻的身旁對著他溫聲道:「記住哦,我的身份先不要向任何人說明,其實我來到這兒聽雅是第一個認出我的,雖然精神狀況不佳,不過她的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好,本王答應你,你先在本王這休息一會兒吧,我看你也累了。」容臻掠過她額前的碎發,一臉能憐惜的望著她,只想和她多多待多一會兒。
「不用了,我還得回去一趟。」顧筠汝所擁有的時間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她還得趕去楚府一趟,免得姝兒繼續再犯錯,既然姝兒也是被人控制的,那麼她得先解決掉姝兒的毛病。
容臻本來想派人送她一程,但讓顧筠汝拒絕了,顧筠汝乘著馬車來到繁華熱鬧的街道,拿著腰上的錢袋準備四周逛一逛,看看有沒有聽雅喜歡的東西,走到一半路的時候突然撞進一個胸膛堅硬的懷中。
「阿西吧……」顧筠汝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看著面前的男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他,這不就是程紹遠嗎?沒想到十年過去了,他的變化才是最大的,老的已經令她認不出了,下巴也蓄起長長的鬍鬚,身旁還跟著一個面色平庸的婦人,婦人手上還牽著兩個孩子。
不過看著一家人錦衣玉食的模樣,想必這幾年小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顧筠汝揉了揉被撞的額頭,正準備繞道離開,婦人道:「姑娘剛剛是你沒看路,所以才撞到老爺身上的,你應該跟老爺賠個不是才是啊。」
「哎,恆娘,人家姑娘也不是有意之舉,咱們還是趕緊上靈山去吧。」
「靈山?敢問先生上靈山做什麼?」靈山可不是一處讓人愜意遊玩的地方,那裡埋著許多被運回來的屍骨,包括「自己」的屍體也在那裡埋著。
「去看一個昔日的故友,姑娘,你的錢帶掉了。」程紹遠指了指地上那鼓鼓囊囊的錢袋,這麼大的動靜,沒想到這冒失的姑娘居然沒聽見,這模樣和當初的顧筠汝簡直是一模一樣。
「哦。」顧筠汝趕緊彎腰將錢袋系在腰帶上,看著恆娘的面相貌似並不喜歡她,乖乖的讓了一條路,讓一家子出發,去靈山看姑友?不會是去看自己吧,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程紹遠行事作風還是像一個謙謙君子令人愛戴。
顧筠汝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也想跟著這一家人去看看他們去靈山到底是要祭拜誰,於是便偷偷摸摸的跟在了一家子的身後。
一家子來到「昭王妃」墓碑附近。那四歲的小男孩拿著手中的糖葫蘆,好奇地看著那婦人道:「娘親,這地底下埋的是誰呀?」
恆娘抱過那小男孩,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裳,對著他笑道:「這裡頭埋的呀,是你爹爹生前的一位好友,不過現在已經沒了。」
說到這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果真是自己的墓碑,顧筠汝在一旁看著,心像是被揪起來似的疼痛,她離開這麼久,但是大家都沒有忘記她,而她卻像是一個縮頭烏龜似的躲了起來,實在是令人感到可恨。
程紹遠上了兩炷香之後又看著恆娘道:「你先帶著歡兒和安兒上馬車去吧。」恆娘點頭,知道他想和這墓的主人單獨待一會兒,便成全了他,顧筠汝坐在大樹根旁,看著程紹遠孤單消瘦的背影,緊緊皺著眉梢,咬著食指,心煩意亂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愁什麼。
「筠汝,十年過去了,不知道你在世界的另一邊過得怎麼樣。」程紹遠一邊燒著紙,一邊向她吐露心中的話,每年程紹遠都會在自家院子裡燒紙,而如今聽聞皇帝已經找到她的屍骨,便親自來到靈山探望她的墳墓。
「筠汝,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你千萬不要感到無處依靠。」程紹遠說著肺腑之言,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一圈。顧筠汝在一旁看著心裡也是痒痒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一陣馬蹄聲從靈山路過,小男孩兒安兒這個時候非要去尿尿,抓著恆娘的手撒著嬌道:「娘親我要如廁……」
「這荒山野嶺的,到哪兒給你如廁呀?再憋一會兒不行嗎?」恆娘耐心十足地對著安兒說道,安兒索性就皺著眉頭大哭起來,恆娘也是拿他沒辦法,只好先將他抱到了草垛附近。
恆娘剛給安兒把好尿,站起身一看卻看到了一夥強勢的隊伍從不遠處向他們駛來,就像是土匪一般,長的凶神惡煞,手裡還提著個大彎刀,安兒看到這兒嚇得哭出了聲,撲在了恆娘的懷中。
「安兒不怕,娘親帶你去找爹爹。」恆娘嚇得腿都發軟了,一個婦道人家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山野匪徒倒是聽過,但是像這麼大勢力的人,她還從來都沒見過。
正準備帶著安兒逃跑,卻被那些馬群所趕超,來人二話不說,直接一刀抹在了恆娘的脖子上,立即血濺當場,此時程紹遠也向顧筠汝傾訴完心中的事,想回去看看妻女,卻發現恆娘與安兒不見了,只有歡兒一人坐在馬車上,天真無邪的拿著麥芽糖在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