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語無倫次
「太后娘娘莫要著急,這是以毒攻毒,先得將這母蠱王給引出來。」顧筠汝說罷,將頭上的銀簪拔下來,這銀簪抹了一種神秘的毒液,光是刺激到人體皮膚的話,並不會有什麼大礙。
「大膽,你這是要做什麼?」太后見她拔出銀簪,還以為她是要對皇帝不利,立即呵斥一句。
容臻趕緊讓花嬤嬤等人將太后老人家扶到偏房休息,這一幕還是不讓她看到為妙,以免夢多。
「太后,就交給阿信姑娘吧,阿信姑娘從小游遍人間,見多識廣,她一定能夠將皇上的怪病治好的。」花嬤嬤攙扶著太后顫顫巍巍的胳膊,一臉心疼地將她攙扶了下去。
而顧筠汝不受干擾的拿著銀針開始將那隻母蠱王給逼出來,果不其然,那隻母蠱王居然藏在他的脈絡里,將它逼出來的話,還需要費些功夫。
眼看著天馬上就要亮了。顧筠汝必須得抓緊時間,爭分奪秒,不然的話,皇帝肯定活不過今晚。
見她大汗淋漓,聚精會神,容臻走上前去,拿著帕子親自給她擦了擦頭上的汗,顧筠汝受寵若驚地看著他,並無分心。
另一邊,姝兒看著沈傲君站在院子附近,也不曾踏進殿門,好奇地走上前看著她道:「傲君姑姑,你怎麼在這呢?」
「阿,姝兒,今日你該與你母親回楚府了,馬車,姑姑已經幫你們準備好了,你們就先回去吧。」沈傲君張羅著大大小小的事宜,姝兒卻並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此刻皇帝肯定是魂歸西天。
「姑姑,你額頭上怎麼流了這麼多的汗?」
姝兒關切地拿著帕子擦了擦她額頭上的虛汗,沈傲君眼底露出了一抹幽深,避開她的目光。
「無礙,養心殿裡出了事,你還是趕緊帶著公主一起回楚府吧。」
「什麼事阿?」姝兒緊接著問了一句,沈傲君吞吞吐吐,怕母蠱王的事情會嚇壞她,光是聽那些太監和宮女們所傳來的畫面,都覺得極其的恐怖,嚇得她流了一頭的冷汗,還是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的為妙。
「你就莫要管了,也不知道殿下現在如何,我得在宮中等著,你就先帶著公主回去吧,切記要讓她吃藥睡下,明白了嗎?」沈傲君怕他這個貪玩的性子會忘了重事,便再三的叮嚀囑咐。
「知道了。」姝兒帶著聽雅回到了楚府,可是心裡隱約不安,昨日偷偷的給那皇帝下了母蠱蟲,若是沒有得到及時救治的話,必定會一命嗚呼,大齊易主也將是早晚的事情。
正以為自己的算盤打的叮噹響,卻不料在皇宮的那一頭,顧筠汝已經徹底地將母蠱蟲給逼了出來,而且還將它封到了盒子裡面,得意洋洋的看著身後的容臻。
「蟲子已經讓我給逼出來了,王爺可否將這蟲子當做賞賜賞給我呢?」
「你要這麼噁心的蟲子做什麼?」
「當然是研究研究了,異國擅長用蠱,咱們不得做好準備啊?」
顧筠汝臉上帶著傲然的淺笑,總算是不負眾望,將這隻蟲給逼出來,這隻母蠱蟲可以號召許多的幼蟲為它效力,在蠱的世界裡,自然也有階級之分,容臻臉上漸漸顯出一股陰鷲之色,不知是對於這蠱感到噁心和畏懼,還是看此刻的顧筠汝,心裡油然生出一種熟悉之感。
「隨你的便吧,皇兄什麼時候好轉?」容臻聲音緊繃而低啞,顧筠汝眼觀鼻、鼻觀心,謹然應道:「再過兩炷香的時間,得讓他服用一些清粥之類的,因為他吐的胃酸都出來了。」
這是常人都熬不過的磨難,皇帝能夠撐到現在身體已經很不錯,不過這次被母蠱蟲侵體實在是大傷元氣,足足有半月都不能親理朝政。
「王爺,這是保命丹丸,一共有三顆,每天一早,雞打鳴的時候就給皇帝餵下,其他的就沒有了。」顧筠汝如釋重負地伸了個懶腰,此刻她已經是困得昏昏欲睡,不過總算是完成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心裡自然有些飄飄然。
「你還真是有些本事。」容臻衷心的誇讚了一句,卻讓顧筠汝覺得這話有些陰陽怪氣的。
「王爺,你該不會是認為我跟這蠱也有什麼關係吧,我是跟我師傅學了一些養蠱的技術,所以才會運用自如,皇上中蠱這件事情跟我真的沒關係啊。」
顧筠汝一臉驚恐地來到他身前,將此事撇了個一乾二淨。
「本王何時說過你與巫蠱之事有關係的?」容臻見她神情激動,一句輕飄飄的話令她啞口無言,迅速抬頭挺胸站直了腰背,緊皺著眉梢道:「我這不是怕王爺你會胡思亂想嗎?我這好不容易做了一件好事,你可不能把這件事情怪在我的頭上。」
「放心吧,你立了一件大功。」
容臻鄭重其事的拍了拍她的肩頭,親自趕到慈寧宮,將這件事情稟告給太后,太后頭痛發作,為了皇帝的事情,一晚都未曾合眼,聽聞那位鄉野來的阿信姑娘總算是將皇帝的怪病給治好了,心中大喜過望,撫掌轉身想要親自去答謝。
「母后,她已經出宮了,不用特地去答謝,若是皇兄有事的話,兒臣一定會第一時間將她帶入宮。」容臻面色冷酷的說了一句,太后激動的抓著他的胳膊,「太好了,不過這一次你皇兄體內可是元氣大傷,你得留在宮中替他打理那些朝政之事。
你也知道皇帝生育了那麼多的皇子,可沒有一個是成器的。」
這是太后的心病之一,這些皇子個個就知道吃喝玩樂,知道那些異國叛亂之事崛起,他們個個都是個縮頭烏龜,不敢領兵打仗,連個磨練的機會都不肯拿去練一練,個個都是昏庸懦弱之輩。
「母后你也別這樣說,他們從小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哪裡經歷過大風大浪,不像兒臣,從小就被送去邊疆歷練,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虎膽謀略。」
太后聽了他這話,明明是有挖苦諷刺,聽著心裡更像是扎了一根刺似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