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魚貫而入
「罷了,你先叫人撤出宮吧,明日一早再來查。」
「是。」
顧筠汝雙手抱胸,跟在他的身後做出一副深思熟慮狀。
「你在想什麼?」
程紹遠目光充滿柔情的看著顧筠汝,也只有面對她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一副表情。
「我在想皇上那天究竟是要寵幸誰?芍藥又是怎麼知道皇上的移到了延禧宮,那天晚上皇上似乎並沒有要寵幸任何人的意思。」
顧筠汝得到的線索就是這樣,看來那天晚上傳達信息的人就是這件事情的漏洞。
「你懷疑是有人故意混淆視聽?」程紹遠一臉敬佩的望著她,看來女子的思維能力不比男子弱多少。
「是,可是如今都死無對證了,芍藥的死很蹊蹺,不如……」
正準備要同他出宮去一趟大理寺,沒想到身後一個突然出來的人影毀了這一切。
「王妃,原來你在這兒啊。」
青峰磁性的嗓音響起,顧筠汝轉過頭去,青峰在這,說明容臻離她也不遠了,這個傢伙總是在關鍵的時刻掃她的興,別提有多麼討厭了。
「你過來幹嘛?」
青峰什麼時候也變成了狗皮膏藥,顧筠汝一臉不悅的雙手搭在胸前,冷漠地望著他。
「奉王爺的旨意,找到王妃。」
「我說你們王爺可真是陰魂不散,就不能留點私人空間?」顧筠汝還想和容臻討價還價,但是轉念一想,是她太過天真了。
「還請王妃速速回府。」青峰是有任務在身的,如果不將她帶回去的話,那麼他今天晚上也別想跟著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煩人。」顧筠汝破案正在興頭上就被他給攪和了。與程紹遠依依不捨的道別之後,上了馬車,青杏正在車子裡等她,還有一邊的青霜。
「小姐,你知不知道王爺都等了你好久啊。」青杏壓低了聲音朝著她擠眉弄眼,而坐在對面的容臻正在閉目養神,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我又沒讓他等我。」顧筠汝死鴨子嘴硬,把心一橫,他若真的困了的話就自己先回去睡唄,她又不是沒有著落。
青杏心撲通撲通的直跳著,趕忙道:「小姐,你可千萬不能跟王爺這麼說話。」
「幹嘛,難不成還做啞巴?」顧筠汝不想搭理面前的這個傢伙,所以閉上眼睛,一路上睡到王府。
容臻與青峰先行回到了大廳,還沒有走進屋,他就一口鮮血嘔了出來,青峰將他攙扶到一旁坐下,眉目間充滿了擔憂。
「王爺……自從塞外回來之後,您一直這樣,為何不讓王妃給您看看?」
「本王沒事,不過就是一點內傷而已。」
「可是……」
「好了,本王說無事就無事。」容臻不想再和他爭辯下去,讓他先退去。守在門口的青玉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這一幕,原來王爺已經受了這麼嚴重的內傷,可是他卻藏著。
顧筠汝有些乏了,準備合衣而睡,聽到門口傳來緊急的叩門聲。
「王妃,救救王爺吧。」青玉看到門打開之後,直接朝她跪下,顧筠汝嚇了一跳。
「青玉,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顧筠汝用力夾起她的胳膊,將她攙扶起來。青玉卻是一臉神傷地搖了搖頭,坐到了椅子上。
「王爺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他平日裝成無事的樣子,可是奴婢親眼所見,他剛剛已經吐出了黑色的血。」
青玉一邊說著,臉上的惶恐和擔憂,揮之不去,看來她是真的很擔心容臻。
「你先別著急,他只是吐了一口血對嗎?然後呢,有沒有什麼其他的不對勁?」顧筠汝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從塞外回來的時候經歷過那場風沙暴,以為他已經相安無事,沒想到留下這麼重的後遺症。
「奴婢見他整個身子都站不穩,王爺何時有過這樣狼狽的一面?」青玉嗚咽哭出聲,顧筠汝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我已經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給他把脈看看。」
「多謝王妃。」青玉過來報信之後就離開了。顧筠汝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睡不著覺,總覺得在沙漠上救他的人是容臻,畢竟那種感覺讓他覺得很熟悉。
第二日一早,顧筠汝一直很關心,便去了容臻的房內,見他此時早已梳妝完畢,好像在看著摺子,二話不說坐在他身邊拿過了他的大手。
「幹什麼?」容臻看著她神神叨叨的半眯著眼睛,嘴裡好像還在念著什麼咒語,感到匪夷所思。
「我最近學會了算命,來給你算算。」顧筠汝笑嘻嘻的說著,他知道容臻不想讓別人知道身體的狀況,只能假借神婆的身份來觀察一下他的身體到底出什麼問題。
「你又學了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容臻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卻見她嚴肅異常地將食指豎在了唇邊道:「噓,神婆正在幫你觀察以後仕途……」
容臻被她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只好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把弄大手。
「好了!我發現啊,你最近體內有些寒氣,需要吃一些當歸枸杞還有半夏來補一下身子。」
顧筠汝嘴裡念叨個不停,容臻反問道:「這和算我仕途圖有什麼關係?」
「因為……只有身體好了才能走得長遠嗎?再說了你每天心中的戾氣那麼大,是不是應該每天多笑笑,我教你的兒歌三百首會唱了嗎?」
此言一出容臻劇烈的咳嗽出聲,顧筠汝趕緊拿著杯子遞到他的口邊,「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唱歌,那就多做一些健身操,要不我們開倉放糧吧!」
「………」
看著想一出是一出的顧筠汝,容臻徹底妥協。
當日午後就在王府門口開倉放糧,許多老百姓聞訊趕來,排起了長龍的隊伍。
「沒想到大齊的窮苦人家這麼多啊。」
顧筠汝看著這麼多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有些都是補丁,這些窮苦的老百姓活的還真是艱難,看來大齊表面上的繁華的確是一種假象。
「各人有各命。」容臻鬼魅磁性般的嗓音響起顧筠汝嚇了一跳,扭過頭沖他翻了個白眼。
「這可不行,是不是你們徵稅征的太多了??」
「這八年來,從未漲過一粒糧食。」